第39章 脆弱(2 / 2)

而且,它的危險不僅僅隻表現在祓除咒靈上。

總監部與禦三家的對立,總監部高層與平民咒術師的對立,更何況還有詛咒師與咒術師的對立,比如他前幾天見到的那位殺手,就有著‘術式殺手’的外號。

這一切在夏油矢研看來都是那麼的危險,讓他不安。

但他了解弟弟是一個怎樣的人,他正直,善良,充滿同情心,責任心,夏油傑不會就這麼離開的。

或許他在夏油傑的心中比什麼都重要,但夏油矢研唯獨不希望是自己這個哥哥阻擋了弟弟的心之所向。

想要保護傑,想要…想要和傑待在一起。

隨著年齡的增長,夏油矢研覺得自己不僅沒有變的成熟,反而越來越脆弱。

他的精神很敏感,半夜聽到一丁點的動靜都會驚醒,好不容易睡著,卻總是做著無法形容的噩夢。

但最可怕的不是那些完全記不起來的噩夢,而是夏油傑的‘離開’。

每當他驚醒,卻哪裡都找不到弟弟的時候,就止不住自己的顫抖。

有些時候是哭著醒來的,有些時候是尖叫著醒來的,像是黑色的海潮,一次又一次的湧來,將他卷入無底的深淵。

每個清晨,他都緊緊的握著手機,屏幕上是夏油傑的電話號碼。

想見他,恨不得現在就飛奔過去見他。

但每次到最後,他不僅沒能去見夏油傑,連手機都沒能撥過去。

夏油矢研已經不是那個可以隨意擁抱夏油傑,縮在夏油傑身邊,什麼都不管的孩子了。

他說了要給弟弟一個堅實的後盾,就必須要做到。

壓力不斷的積累,疼痛竟然成為了他釋放壓力的方法。

夏油矢研像是被撕裂成了兩半,一半為夏油傑的強大,為他交到了值得交往的朋友而高興。

而另一半,是那麼的壓抑,全是他無法控製的痛苦,渴望和貪婪,說出去隻會令人感到惡心。

夏油矢研多麼希望回到小時候,回到還未見到傑的黑暗角落,獨自腐爛。

本就已經失去了生機的種子,竟然也想成長到足以為他人遮陰?

太可笑了。

可夏油矢研就是這樣,擠乾了自己的眼淚,榨取著自己的心血,用來供養那顆胸膛中的守護之心。

可能連他最在乎的弟弟,都未能看清哥哥隱藏在內裡的割裂。

夏油矢研不知道自己能支撐到什麼時候。

將腦袋埋在雙手之中,夏油矢研躲在自己創造的狹小的黑暗空間,感到了慰藉。

明明是炎熱的夏天,他卻覺得手腳冰涼。

“矢研先生,該開會了。”

秘書敲了敲門,夏油矢研立刻從辦公桌上彈了起來,從自己的世界走回現實。

他揉了揉自己的眉心,“知道了。”

打開門,夏油矢研眉眼間的脆弱早已消失,他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將領帶係好,“先將資料遞給我。”

秘書沒有發現任何的異常,將早已準備的好的資料遞了過去。

矢研邁著大步向前走去,那雙仿佛一敲就碎的綠色寶石,凝結成了寒冷的堅冰。

“嗬,真是一群不懂得安分的寄生蟲。”

秘書順從的低頭,他知道夏油矢研已經盯著這些害蟲很久了。

夏油矢研的眼中容不得丁點汙漬,是時候該了結了。

——

伏黑甚爾嘖了一聲,覺得收那麼點錢虧了。

更何況完成這個任務之後他的風評可是會被害的。

好消息,他並不需要拚著性命在他們的手裡將星漿體殺死。

壞消息,他必須要表現的像是在拚命一樣。

演戲在伏黑甚爾的眼中可比殺人難多了。

不過雖然心裡這麼想,但錢還是要拿的,伏黑甚爾連之前準備的天逆鉾都不打算拿出來了。

意思意思就得了。

盤星教,那是什麼?不熟。

五條悟和伏黑甚爾打的有來有回,而夏油傑帶著星漿體天內理子進入了斃星宮。

伏黑甚爾看時間差不多了,就停手了,“不打了,跟你打那點錢虧了。”

但伏黑甚爾想要停手,五條悟卻不給他這個選擇。

眼前的男人,身體裡沒有絲毫的咒力,最重要的是,他絕對沒有用儘全力。

五條悟好久沒有遇到過這樣的對手了。

簡而言之,他上頭了。

“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伏黑甚爾不得已再一次和五條悟打了起來,隨著五條悟一次比一次強大的攻擊,伏黑甚爾一邊想著自己真是虧了,一邊也認真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