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極矢研終於睜開了眼睛。
他濕漉漉的衣服已經被換成了病號服,除了空氣中消毒水的味道一切都很舒適。
“啊,先生您醒了!”
他又一次看見了那位好心的白發少年和他身邊的和服小姑娘。
與此同時,還有…
“阿治?”
“誒?您認識太宰先生?”白發的少年滿是詫異。
太宰治很確定自己不認識對方。
白發的青年長相很是帥氣,是很容易讓彆人注意到的類型,但那雙綠色眸子中飽含的情緒卻讓太宰治十分的不解。
青年認識自己,太宰治很確定。
“這位先生?您認識我?”太宰治露出一個恰到好處的疑惑表情,卻又帶了一點刻意的戒備。
青年皺眉,他比自己更加的不解,仿佛是為自己並不認識他一樣。
“我當然認識你,阿治。”
他是那麼的確定,那雙綠色的寶石像是要破碎了一樣,為自己陌生的模樣而感到受傷。
對方不僅認識自己,還和自己的關係非同一般,太宰治迅速的下了一個定論。
但是…為什麼?
“先生,您叫什麼呢?”
“我是哥哥啊,阿治,你為什麼這麼…”
陌生。
“阿治,我是矢研啊。”
平靜的語調卻莫名的帶著一絲恐懼的顫音,仿佛在祈求太宰治想起他的存在。
“好的,矢研先生,初次見麵,我是太宰治。”
太宰治無情的回應,他沒有哥哥,而這份回應讓青年的臉色一下子蒼白了許多,他不敢相信的垂眸,似乎在思考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對方將自己看的非常重要,甚至是‘獨一無二’的地步。
太宰治冷靜,客觀的分析著,卻依舊為此感到驚訝。
他…也能成為彆人眼中的獨一無二嗎?
但是很快,青年似乎就想通了什麼,抬起頭來,露出一個柔和的微笑,“嗯,很高興認識你。”
之後,他又轉頭看向了中島敦和泉鏡花,“謝謝你,敦君,鏡花醬。”
於是中島敦和泉鏡花也露出了不可思議的表情,“您認識我們?!”
中島敦一開始看見水裡有東西在飄,還以為又是太宰先生跳河了,撈上來才發現並不是太宰先生。
矢研理所應當的點頭,“對啊,我當然認識你們。”
青年微笑著,仿佛對他們非常的了解,言語之中充滿著信任,甚至還有著依賴。
中島敦不知所措,他陷入了和太宰治一樣的思考。
他很確定,自己並不認識眼前的青年。
於是中島敦決定岔開話題,“話說,矢研先生為什麼會在河裡呢?”
武裝偵探社雖然不是警局,他們也不是警察,但想要幫助彆人的心是不會改變的。
“我不知道。”京極矢研迷茫的搖頭。
“誒?”難道是失憶?!中島敦在心中想到。
青年就像是沉浸在自己的記憶中,出於記憶與現世的狹間裡,迷茫無助的探索著一切。
太宰治本是雙手插兜,但他似乎決定了什麼,靠近病床一步,“矢研先生看起來是失憶了呢?”
矢研迷茫的雙眸中閃過一絲痛苦,“能…直接叫我矢研嗎?”
他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弟弟會不認識自己,卻不希望對方用如此生疏的方式稱呼他。
於是太宰治伸出一隻手,放在了京極矢研的麵前,“好的,矢研君,我們是武裝偵探社的一員,如果你想的話,可以委托我們為你找回過去哦?”
為什麼阿治會是武裝偵探社的一員?!
矢研似乎很震驚。
但不論如何,矢研無比的肯定對方就是自己親愛的弟弟。
“那我,委托你們幫我找回過去,好嗎?”於是青年握住了那隻手,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那樣。
“您的委托,我們確實的收下了。”太宰治露出一個充滿深意的微笑,可那樣的笑容隻會讓矢研感到痛苦。
——
矢研隻是有些嗆水,問題並不嚴重,醫生讓他回去好好的休息休息就可以了。
三人把他帶回了武裝偵探社,太宰治甚至還為他安排了住在屬於的宿舍裡。
畢竟矢研除了那些‘固執’的記憶,便什麼都不記得了。
中島敦理解他,畢竟失去了記憶。
唯獨問他‘你還記得誰嗎?’的時候,矢研才會肯定的回答。
“阿治,他是我的弟弟。”
如此的肯定,就像是將這個名字刻在了骨髓裡的樣子。
而中島敦犯了難,他很確定太宰先生不認識矢研先生,太宰先生也的確是這麼表現的——自己也是。
“矢研先生,您的全名是?”
“果然…你也不記得我了嗎?”
中島敦內心頓時充滿了愧疚,儘管他並沒有做錯什麼。
過了良久,青年才抬頭,用快哭出來的語氣回答了他的問題。
“敦君,我的名字是太宰矢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