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現在可如何是好啊!”
董白正欲張口,驟聞腳步響起,趕緊閉口不言。
不經通傳能入她閨閣的,放眼太師府,也就隻有曾祖母了。
她最是害怕那個不苟言笑的老太太。
老年喪子又夭折了好幾個孫子曾孫的頑固老太太,平日裡連祖父都不敢惹她....
乾澀蒼老的聲音隨之響起:“大膽婢子貫會饒舌,拖出去掌嘴。”
小蓮嚇得跌跪在地上,訥訥不敢言,任由兩個粗壯的中年女人拖拽出去。
董白趕緊拾起刺繡,端正坐在桌邊假模假樣。
似是太入迷方才察覺,驚異轉頭,起身肅拜,笑而不露貝齒,小步騰挪過去,柔柔喚了聲:“曾祖母。”
“嗯。”董老太不鹹不淡地應了聲,揮手吩咐道:“收拾收拾,隨你姑父趕往汜水。”
汜水!
董白遲疑了片刻,應道:“孫兒遵命。”
董老太冷哼一聲,拾起拐杖使勁敲敲地麵,嗔怪道:“什麼孫兒,不過一女娃罷了,老太太的孫兒都沒了,沒了!!”
“是,曾祖母莫生氣,是阿白說錯了話....”
“哼,去吧。”
...
幾駕馬車,數百婢子隨從,沒有十裡紅妝,沒有八抬大轎。
籠中鳥兒終於飛出了籠,卻不曾翱翔過廣袤天地。
高速疾馳的馬車太過顛簸,董白已經忘記自己嘔過多少回了。
隻記得姑父一個勁地催促。
再到後來她已經慢慢適應了這種顛簸。
好容易挨到汜水,連祖父的麵都未見,又要換上軍卒的厚重鎧甲,在華雄將軍的帶領下緩緩走向那座雄關。
幽幽通路,她從白日走到傍晚,腳掌早就沒了知覺。
即便經過連日風吹日曬,還能聞到濃重的血腥味,蒼涼的城牆上被褐紅深深浸染入色,兩扇巨大的城門像極了巨獸的唇瓣。
緩緩開啟,露出猙獰的血盆大口。
城頭上士卒們高舉的冰冷長矛泛著幽光,正如密密麻麻的鋒利獠牙。
一路委屈難掩,加之驚嚇過度,董白終於哭出了聲,若非小蓮攙著,幾乎走不動路。
“哎喲,這不是本將軍的小妾嗎?哭個什麼勁呐。”
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嚇得董白止住了哭聲。
愣愣抬頭。
高頭大馬上正是午夜夢回的噩夢主角!
在殘陽的暈染下鋪上一層淡淡的血紅,更是瘮人。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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