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我在群俠當配角
2.10 拒絕頭人、答應夫人
“尊敬的頭人......”考慮了一會兒，鄧楓還是準備拒絕，他到這裡不是為了當村長的。
“叫我車爾庫。”頭人打斷了他的話，“鄧公子，看來你是選擇了拒絕。但是我還是要說明一下，我們部落原本有1500多人，昨天死傷一共是接近300，其中大部分都是老弱婦孺。也就是說，我們現在是一個人數超過1200、可戰之兵超過400的部落。而且，我們有戰馬超過2000匹、羊群超過10000頭，這是一筆龐大的財產，按照草原的慣例，這裡麵的一半歸你直接調配，我本人名下有100匹馬、500隻羊，這些都是你的直接財產。如果你選擇同意，以上都是你的勢力。”車爾庫繼續勸說，而且擺出的條件真的非常豐厚。隻不過，鄧楓情況太特殊，他根本不在乎這些東西，彆的不說，光是手鐲裡就有超過50萬兩黃金，這樣的部落，買下10個都綽綽有餘。
“對不起，車爾庫，我不能留在這裡。我是江湖中人，現在還非常年輕，不可能留在草原上過完一輩子。不要覺得我的武功怎麼樣，事實上，我的身手在中原很可能連三流都不是。”鄧楓的回答依然是拒絕。“而且，雖然你可能不行了，但蘇魯克的個人實力其實還要超過你，為什麼你不找他？”
“毫無疑問，蘇魯克是個難得的勇士，但他絕對不是一個好頭人。他太急躁、也太粗暴了，根本不適合領導整個部落。草原確實是隻講究實力，但實力包括很多種，謀略也是其中之一，但蘇魯克幾乎沒有這樣東西。而且，他的妻子、長子都被漢人馬匪殺死，所以他仇視漢人，我說的是仇視所有的漢人。問題是，現在的草原早就不是以前的時候，想要發展就離不開漢人商隊。彆的不說，我們養這麼多戰馬乾什麼？不就是為了和漢人交換必要的物資？甚至連勇士手裡的彎刀都是漢人那裡來的，而且還都是下等品，其他的一些必需品，哪一樣不是從漢人商隊那裡交換來的。這種情況下，你讓我怎麼放心的把部落交給他。”車爾庫露出無奈的表情，很顯然，這位頭人即使是將死的情況下依然清醒。
對這一點，鄧楓也看的很清楚。他第一個看到的牧民，聽到他是漢人，而且願意買馬的時候，臉上欣慰的表情是掩蓋不住的。其他的，他看到幾乎所有的牧民吃的都是烤肉，連煮肉都不多，僅有的幾個在帳篷門口煮東西的情況，用的也是陶罐，很顯然是缺少鐵鍋；不管是怎麼吃肉，最終都缺不了茶葉，比如昨晚的奶茶，否則的話，長期吃肉沒茶葉的結果就是身體每況愈下；昨晚的烤肉隻有淡淡的鹹味，鄧楓還是自己從手鐲中取出精鹽蘸著吃，才算是符合口味，就這還是頭人提供的食品，很顯然部落裡的鹽也不夠吃；整個部落裡，包括頭人在內幾乎所有人穿的都是皮袍，但剛剛露麵的頭人妻女穿的卻是布料衣服，而且是不同的布料拚湊的，主要是粗棉布、麻布，隻有很少的一點絲綢作為裝飾，很顯然，他們也知道布料穿著舒服，但部落裡沒有；整個部落的衛生非常差，到處充斥著羊糞、羊膻味，幾乎所有人身上都有味道，不管穿的什麼都是臟兮兮的；幾乎所有的部落男丁都有弓箭，但鄧楓觀察過，長弓基本都是簡單的木弓，一米多長，效果卻不見得有多好，箭頭也很粗糙，甚至還有骨頭箭頭、石頭箭頭的情況；至於彎刀，則是清一色的鐵製品，打造水平非常差，很多能看到沙眼、鏽跡，包括車爾庫手裡那把大號的也一樣。
就這，還是指的日常生活方麵的。看看眼前的頭人車爾庫，負傷而且是危及生命的重傷之後，也隻能簡單的包紮，很顯然也沒用什麼藥品之類，看他身上和平時一樣的汙跡，同樣也沒清洗，就這還是頭人的待遇，普通牧民基本就是看自身抵抗力、看各人運氣，扛過去就活著，抗不過去就死球；剛剛車爾庫說昨天晚上的戰鬥死傷近300，但隨後說明部落人數的時候直接全部減去了，很顯然是不抱希望。這樣的醫療衛生條件，能不死都是幸運，更彆說生活美好了。
這種情況下，偏偏蘇魯克仇視漢人，要是他當了頭人，還不知道會把這個部落帶到哪個犄角旮旯，能不直接掉井裡就不錯了。
這樣落後、也就剛剛脫離了原始水平的“勢力”，鄧楓真心是看不上，他可沒興趣“回到原始部落當村長”。
“對不起，車爾庫，我不能留下來，我要繼續遊曆，還要繼續提升自己的武功。就算將來我老了，也隻會留在中土，而不是草原。”鄧楓無奈的向車爾庫道歉。
車爾庫見不可能留下鄧楓，也隻能無奈的擺擺手，腦袋轉到了一邊。大概是剛才的談話消耗了太多的精力，他很快就閉上了眼睛，也隻有胸口不時的起伏證明他還活著。
鄧楓不再說話，起身離開帳篷，到門口才發現雅麗仙母女正站在那裡，見他出來急忙行禮問候。鄧楓答禮後繼續離開，走了幾步才想起來自己衣服上血跡的事情，於是重新回頭走向雅麗仙，“車爾庫頭人已經睡下了，夫人，我想問你個問題。”
“尊敬的公子，您請說。”雅麗仙非常恭敬的低頭回答。
“夫人，我的一件衣服上因為昨天的戰鬥而滿是血跡，你和阿曼小姐是我在部落裡見到的僅有的兩個穿布匹衣服的，那麼你知道怎麼把血跡清洗乾淨嗎？”鄧楓對雅麗仙恭敬的態度也很無奈，他隻能讓自己同樣客氣一點。
“沒問題，公子，你就交給我吧。”雅麗仙趕緊回答。
“額.....”鄧楓原本的意思是問問她有沒有什麼好方法或者好工具，如洗衣粉之類的——鄧楓準備物資的時候忘了考慮這方麵的事情——沒想到雅麗仙乾脆說要幫忙洗，這個時候再拒絕明顯太過傷人，鄧楓也隻好把衣服從褡褳裡取出來交給她。不過，作為報酬，鄧楓想了想，又趁她不注意從手鐲裡取出那件元朝樣式的天藍色衣服，一塊交給雅麗仙，“夫人，這件藏青色的麻煩你看看能不能洗乾淨。這間天藍色的衣服樣式是蒙古人的，我不喜歡，就送給你了。放心，我一次都沒穿過。”
“啊？”雅麗仙沒想到會是這樣，張了張嘴想要拒絕，卻又不知道想到了什麼，低頭略一沉思，“既然這樣，就謝謝公子了。”
看著雅麗仙遠去的背影，鄧楓搖搖頭沒再說話，轉身回了帳篷客房。大半個晚上都在拚命，既然現在沒事，就好好休息一下吧。他也沒再叫彆人，隻是交代了仆人一聲“我睡醒之前不要打擾”，就自己從手鐲中取出不少高熱量食物和飲用水，吃飽喝足倒頭就睡，也沒脫衣服，臨睡前不忘在地上扔了一地的空易拉罐，並把長刀出鞘斜立在床頭。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突然丁零當啷一陣混響，接著便是一個女聲驚呼，原本睡得很死的鄧楓立刻驚醒，幾乎是一瞬間，手已經握住刀柄，同時眼睛看向帳篷大門，結果發現是雅麗仙正站在門口，一手抱著東西，另一手還沒放下帳篷簾門，臉上全是驚訝的表情。
無語的放下長刀，鄧楓從床上翻身站起來，借著雅麗仙撩起的簾門，他驚訝的發現外麵雖然還沒天黑，天色已經明顯暗了下來。一巴掌拍在自己額頭，鄧楓沒想到自己竟然睡了這麼久，“對不起，夫人，是我緊張過度了。這麼晚了，你還有什麼事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