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柏山:“嗯,我聽哥哥的。”他果真就往自己杯子裡倒了一點點。
[?所以小顧截胡了跟冷妹的燭光晚餐]
[不知道,好像是左崇主動跟他交換的吧]
[淦,居然還有這個操作。]
[哈哈哈哈哈我好像看見顧柏山在搖尾巴]
[嘖嘖,旁邊柯遊閻涼臉都綠了]
沙漠中的日落很美。
恰逢黃昏。橘紅色像焰火般鋪天蓋地渲染半邊天。
燭火微微閃動。暖色調的光打下來,渲染出曖昧氛圍。
顧柏山忙著布菜,時不時看對麵的人。
冷默正低頭切牛排。
顧柏山覺得這是自己生命中永遠無法忘記的一幕。
他第一次跟人半夜在沙漠中看星星,第一次跟人在沙漠裡吃燭光晚餐……
有太多太多的第一次,都是和冷默。
冷默問:“飯菜不好吃嗎?怎麼看你都沒動筷。”
顧柏山叉了一塊蜜瓜,說:“我在吃。”
天空逐漸黯淡,璀璨銀河爬上夜幕。
冷默一邊欣賞美景,一邊吃說:“塔克拉瑪沙漠真的很漂亮。”
顧柏山:“是嗎?”
冷默:“是。”他以前忙著工作,從沒像此刻這樣停下來,遠離城市喧囂好好看一番沿路風景。
顧柏山看著他說:“沒有哥哥好看。”
冷默笑了下說:“嘴巴這麼甜?”
“對啊。”顧柏山一本正經道:“剛吃了蜜,瓜。”
冷默把果碟往他那邊推了推,說:“多吃點。”
顧柏山:“嗯啊。”
事實上。
顧柏山並不在乎晚餐有多好吃,也不在乎落日風景有多美。
他隻是想和冷默麵對麵地坐在這裡,享受沙漠中片刻孤獨的浪漫。
……
二十米開外。
柯遊和左崇這桌氛圍卻十分古怪。
用網友的形容就是“同桌吃席的陌生人”。
左崇幾次三番想跟柯遊搭話。
但柯遊自顧自切著盤子裡的肉,連一個眼神都沒給他。
顯然,對於左崇擅自和顧柏山交換座位這件事柯遊很不爽。
“你還在生氣嗎?”左崇問。
柯遊抬起眼皮,放下刀叉淡淡道:“我吃飽了。”
另外兩桌還在吃。
距離節目組接他們回去的班車還要等一會,柯遊便拿起桌上一本旅遊雜誌翻看。
他修長的指尖搭在書頁上,麵若冰雕,目光毫無情緒。
左崇一度懷疑柯遊是沒有感情的商業機器人。
但直到看他在節目裡遇到冷默,才明白原來冰山也是能融化的。
今天短短一天時間,左崇卻像經曆了一個世紀。
他想起下午時見冷默殺蛇時自己劇烈的心跳,和初遇柯遊那一麵差不多。
已經讓他有些分辨不清了,自己所謂的一見鐘情到底是什麼感情。
總是單方麵追求一個人是會累的。
左崇突然就想開了。繼續死纏爛打下去大概也不會有結果。
他想了想試探地說:“其實…我也會彈鋼琴。我特意去學了《EDO》,下次你有空的話可以彈給你聽。”
柯遊視線這才從雜誌轉移到他身上,皺了下眉,“不用了。”
左崇說:“你不是喜歡彈鋼琴的人嗎?”
柯遊回答:“是因為我喜歡的人,恰巧會彈鋼琴。”
啪。
左崇手裡的叉子掉在了桌上。
他看著柯遊,對方俊美的麵容依舊波瀾不驚,有著與年齡不符的沉穩和幾絲清冷。
再看到這張臉,左崇還是會心動。
但現在他卻感覺,自己必須得放下這段感情了。
在聽到柯遊剛才那句話後,他忽然清楚地意識到,無論自己如何努力……大概也比不過冷默。
回程六人乘坐大型沙漠越野車。
一共兩輛車,一車擠擠能坐三個人。
冷默,顧柏山,張艾山坐一個車。
顧柏山坐那剝橘子就像是局外人。冷默和張艾山對視一眼,卻感到彼此傳遞的同類殺氣!
光這近距離掃一眼,冷默就察覺出了對方身上隱藏的殺傷力武器並不比自己少。
這樣的人,為什麼出現在這個戀綜節目中?
他有何種目的?
冷默早就開始懷疑張艾山了。
張艾山餘光打量著他,同樣內心疑惑。
自己這個職業總不至於爛大街吧,參加個綜藝都能遇到同行?
而且眼前人身上透出的那種熟悉感,總在張艾山心中揮之不去。
是的,張艾山是一名殺手。
可能很多人會覺得不可思議,在現代法治社會,發達、無處不在的天眼攝像頭下,怎麼還會存在如此可怕的職業。從前暗網上的殺手,個個令人膽寒。但隨著科技發展,近年接二連三的掃黑嚴打下,那些神秘組織漸漸銷聲匿跡。
能生存下來的,隻有像張艾山這樣行事縝密且幾乎查不到什麼身份行蹤的“高手”。
張艾山出生於殺手世家,父親、爺爺、太爺爺都是乾這行的。
而他十六歲那年更是覺醒了前世記憶,得知自己上輩子也是一名刺客。
殺人的本能,就像刻在DNA裡。
在短暫的職業生涯中,張艾山手上沾滿了鮮血。
他沒有道德觀念,更無情感。他夢想就是像上一世記憶中的偶像那樣,成為一名曆代級高手。古有荊軻刺秦,載入殺手史冊,從此青史留名。而他的偶像,比荊軻更出名。
張艾山本次來參加《荒野戀愛》節目,也是為了做任務——有人花錢雇他殺掉節目中的某位嘉賓。
做完這一單,說不定就可以金盆洗手了。
這個職業講究“大隱隱於市”。
如果不是這次金主給的錢實在太多了,他絕不會冒險暴露自己。
但這裡,為什麼會有同行存在?
張艾山探究的目光掃過冷默。
他起初想是不是金主不信任自己,又多請了一位。
可冷默打從第一季開始就在了。
另一邊。
冷默也在思考這個問題。
一名殺手無緣無故,為何會出現在戀綜中?
答案隻有一個,他要殺人。
這檔節目中,最後結局死的人隻有原主。
所以,張艾山說不定是來殺他的。
想通這一點,冷默再看對方的眼神就危險了許多。
想殺我?那要看看你有沒有那個本事。
張艾山並不知道自己在短短幾秒已被人分析看透。
他還在絞儘腦汁地想套冷默的話。
他們一直沒怎麼正麵交流過。
今天是一個恰好時機。
張艾山想了想說:“你的腰帶真好看。”
其實是在誇對方腰帶裡藏著的伸縮匕首布置精美。
冷默回:“你的靴子也不錯。”其實是在誇他鞋底會自動彈出的高鋒利刀片。
顧柏山:“?”
他瞟了眼冷默的腰帶,又看看張艾山的皮靴,愣是沒看出有什麼奇特之處。
[這是什麼直男式誇獎]
[小顧:愣住.JPG。給我整不會了]
[淦!!看冷妹和張艾山眉來眼去的樣子,彆告訴我他們……可能……有意思……]
[臥槽,不會吧。那路元青會有多傷心]
張艾山:“有空約一下嗎?”對暗號:切磋。
冷默點頭,“好啊。”如果有問題的話,找個沒人地方先下手為強。
顧柏山:“??”
他從來沒見過冷默這麼積極的樣子。
顧柏山餘光瞟張艾山胳膊上的圖騰刺青,酷倒是挺酷的。
難不成冷默喜歡這種類型?
-
忙了一天,晚上眾人回到營地洗了澡就差不多打算睡覺了。
冷默跟左崇一塊洗的澡。
洗澡時,左崇餘光就忍不住往冷默這邊瞟。
他實在太白了,身體有著那種病弱的美感。鎖骨那塊的紅色胎記也莫名很吸引人。
冷默問:“你看什麼?”
左崇就趕緊收回目光,立正的同時往咯吱窩下假裝打肥皂:“我看你對麵有蚊子。”
冷默瞅了半天,也沒找著那蚊子在哪兒。
“可能飛走了吧。”左崇含糊道。
除了六名獲得晚餐的嘉賓,其他人基本上都沒吃什麼。
不過按姚飛鸞的話來說,“餓一頓又不會死。晚餐不吃正好當減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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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姐你已經夠瘦了吧,再減就要成仙了]
姚飛鸞這次分配到住宿的人是岑榆白。
說實話就朋友而言,岑榆白是個挺無趣的人。他人生中最大意義的事就是畫畫,其他都要往後靠。
姚飛鸞敷完麵膜躺床上,就看到對方還在燈下畫。
“你畫的什麼?”姚飛鸞好奇地湊過去看。
岑榆白立刻合上素描本,說:“沒什麼。”
言下之意就是不希望被他看到。
“啊,不好意思。”姚飛鸞躺回去,腦海裡卻還在想自己剛才不小心瞄到的一角。
那畫裡的人,無疑是冷默。
冷默對岑榆白有好感早已人儘皆知。
姚飛鸞一直以為,岑榆白不喜歡他。
可現在岑榆白又又又在畫冷默。
……細思極恐。
姚飛鸞想,假如一位藝術家,總是畫一個人物,那個人對他而言會是怎樣意義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