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說喜歡你,正常人怎麼可能完全毫無心理波動?
冷默回到營地還在想這事。
不過和車昊焱的猜測不同,他在反思自己。
冷默在回憶,從頭到尾他對車昊焱做了什麼才會讓對方產生這種情感?
沒有啊。
要說唯一招人的,可能就是他這張臉和身材了。
他想起來自己之前跟車昊焱一塊洗過澡。那個悔啊。洗澡真是罪惡之源。
冷默深深地歎了口氣。
“歎什麼氣?”顧柏山側頭看他。
冷默:“沒啥。”
顧柏山似早有所覺,安慰說:“你這麼好,被人喜歡是一件很正常的事,不用有心理負擔。”
冷默心說自己沒有負擔。
他隻是在無奈為什麼自己擺爛了修羅場還追著他跑。
難道這就是命運嗎?
想逃,卻逃不掉-
車昊焱下午就離開了。
他的告白在網絡上引起了腥風血雨,綠洲營地中的嘉賓們卻還不知道。
因為車昊焱是後知後覺,就連自認對節目裡情感八卦動向掌握一清二楚的姚飛鸞都沒有察覺到他對冷默不一樣的感情。
至於那個桃子味小蛋糕,冷默送給了胥雨星。
送完後他就獨自坐在帳篷裡思考人生。
既然劇情修羅場如原文那樣發展了,結局的殺人凶手也必定會出現。
凶手會是誰?
算了,不管是誰。
兵來水擋將來土掩。說句不好聽的,不管來的是誰,冷默都有信心把對方neng死。
“該出來吃晚飯了。”閻涼掀開簾子進來。
冷默抬眼一看,才發現外麵天都快黑了。
他站起來,從床底又拿了刀和自製的自衛煙熏彈塞進口袋,“走吧。”
閻涼看這邊一眼,沒看清他拿了什麼。
今天沙漠綠洲的晚霞很美。
橘粉色灑滿天際。
冷默來到餐廳。
說是“餐廳”,其實就是幾塊防水布搭的簡陋帳篷,中間架了土爐子鍋具,嘉賓們圍著捧碗席地而坐。
晚餐是顧柏山下廚做的,有葷有素,還煮了白米飯,看著很豐盛。
柯遊在旁邊給他打下手。
閻涼說:“你坐我邊上吧。”
胥雨星看到他了也朝他招手說:“默默,來這邊!”
陳和光沒說話,看著他推了推眼鏡,那個鏡片下的期盼眼神,就已經在暗示邀請了。
冷默:“……”
他默默另找了個位置。
左邊是路元青,右邊是左崇。
路元青一臉同情地給他騰了地兒,“坐吧兄弟。”
冷默:“謝了。”
左崇冷哼,嫌棄地往旁邊挪了點。
冷默不禁慶幸他們不喜歡自己,他還能有地方喘口氣。
現在就連左崇那張莫挨老子的臭臉都變得可愛起來。
“開飯了開飯了。”顧柏山端著湯過來。
柯遊拿碗,給每人都分了一碗。
“張艾山呢?他不在啊。”
路元青說:“他說自己開小灶吃了蟲子不餓,讓我們不用給他留。”
柯遊拿湯勺的手微抖,差點灑出來。
[哈哈哈哈哈哈]
[柯總表情:裂開]
張艾山吃蟲這個癖好挺奇怪的。
但大家表現得也都比較尊重,畢竟雅布依是一個小眾部落,有一些特殊習性是很正常的事。
“其實我之前挺想吃他賣得那切糕,還想節目結束了去他攤位捧個場啥的。現在整得我有點不敢了……”姚飛鸞說著哆嗦了一下,“他們會不會出蟲子口味的切糕?”
岑榆白:“不至於吧。”
“他們這個部落確實有點奇怪。”閻涼說:“上回我聽村長說,從前他們這些村民家家戶戶世代養狼。”
胥雨星嚇了一跳,“這沙漠裡還有狼?”
閻涼:“有啊,多得很。”
姚飛鸞插嘴:“難怪之前節目組不允許我們半夜去太遠的地方。”
岑榆白有些好奇,“狼,怎麼養?”
閻涼說:“就是時不時喂些雞鴨肉過去,他們部落祖先的圖騰就是狼。這種行為其實更像是獻祭。畢竟沙漠裡的狼餓狠了,連人都會去吃。”
“我靠,被你說的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姚飛鸞摸了摸胳膊。
冷默邊吃邊聽他們聊天,心想張艾山到底是什麼身份?
一個邊疆偏遠部落長大的人,為什麼會成為殺手?
種種疑問從他腦海裡掠過,沒有答案。
這段時間冷默一直有在注意張艾山。
但奇怪的是,對方並不曾行動,穩如老狗。就好像大老遠參加這個節目並不是為了殺人,而是單純地享受在沙漠裡吃蟲子。
“這麼漂亮的晚霞快沒了。”路元青有些遺憾道。
胥雨星望向外麵說:“是啊,要是我現在有手機肯定馬上拍下來。”
他現在已經初步領會到荒野求生的魅力了。
身體在吃苦,眼睛卻在享受。
大自然的美,城市的鋼筋水泥完全沒法比。
姚飛鸞:“哎,我記得昨晚有誰拆的快遞是拍立得?拿出來拍個照留念吧。”
顧柏山就隻好去帳篷裡拿。膠卷隻有十張,他本來還想留著拍冷默。
“我拍照技術很好的,我來。”姚飛鸞積極地接過那台嶄新拍立得。
“你們先坐好,臉都湊近點。”姚飛鸞指揮道。
一個小小的拍立得,要拍十一人大合照著實有點困難。
姚飛鸞自己半蹲在最前麵,反拿機身。
冷默就跟路元青、左崇擠到了一塊。
姚飛鸞還在不斷地喊“再近點兒!鏡頭擠不下了,再近點兒!”空間太緊張,他們仨臉幾乎都快貼一起了。
冷默欣慰還好這兩位嘉賓不會看上自己——左崇感受到身側近在咫尺的體溫,心跳不爭氣地加速跳動了起來。
姚飛鸞嚷嚷:“你們角落裡的人,能不能彆這麼生分啊?都是男的還怕被占便宜?”
路元青把手搭在冷默腰上,下意識嘶了聲。
冷默:“怎麼了?”
路元青嘿嘿笑了一下,“沒什麼。”這腰,真細。
顧柏山瞥他們一眼。
如果他是一個細胞的話,它現在應該質壁分離了。!hsyboo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