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按排除法,對方獲取信息的途徑隻有兩個:冷爸冷媽、心理醫生。
前者幾率近乎為0,那就是八成後者。
冷默漠然道:“陳寧告訴你的?你居然會相信一個嚴重違反行業保密準則心理醫生的話。而且,我並沒有你說的這種病。”
閻涼當然清楚陳寧把冷默患病的事情告訴自己不妥。
但他確信陳醫生是一片好心。幾年醫患關係相處下來,閻涼知道陳寧是一個好人。他總是對精神病人們懷著悲天憫人的慈和,像聖父一樣拯救他們。
正是陳寧拯救了他,讓他重獲新生,才沒讓墮落進偏執欲.望的深淵。
閻涼試圖說服他:“一般得了精神病的人都覺得自己沒病。以前我也是這樣。”
冷默僅剩的耐心在告罄,“所以你就為了這個大老遠來希臘找我?怎麼,你要把我綁回去治療?我總共才跟陳寧見過兩麵,做過兩份問卷,他就篤定我有精神病了,真的很可笑。”
閻涼還想再說什麼,冷默已懶得聽下去,起身冷冷地說:“你再來糾纏我我就要報警了。”
閻涼目送對方背影離開,心想跟從前脆弱無害的人格比起來,現在的冷默更像是一朵香豔帶刺的玫瑰。如果貿然靠近可能會被紮得滿手血。
喝了一口咖啡。
不知為何,他呼吸更急促了幾分。
如果玫瑰生病了,很快就會爛掉。
閻涼認為自己肩負著拯救玫瑰的任務。他喝完了杯子裡剩下的咖啡,從小養成的節儉習慣,讓他又把原本給冷默點的沒動過的那杯冷飲拿起帶走。
剛拐道到巷口,閻涼撞見了顧柏山。
顧柏山慵懶地靠在巷口牆上,指尖夾著一支香煙,整個人仿若一個玩世不恭的貴公子。他眼梢微眯噙著笑,可卻莫名透著股來自大型野獸的壓迫感。
閻涼有些意外,“你…?”
顧柏山把煙頭碾滅扔進垃圾桶裡,不緊不慢地向閻涼走來。
“好久不見,閻先生。”
假如閻涼稍稍用心觀察,興許就會發現這周圍沒有攝像頭。
但顧柏山溫和的笑容讓他放鬆了警惕,“挺巧的,我這兩天來找朋友,沒想到你也在雅典。對了,冷默……”
話沒說完,閻涼就被對方一腳踹進了巷子裡。
他人還沒反應過來,眼鏡就碎了掉在地上。他擦了下嘴角的血,怒目而視。可因為近視,隻能看到一個朦朧的高大身影。
顧柏山居高臨下地看著他,“跟蹤彆人的男朋友很有趣?”
……
被送進醫院時,閻涼已意識不清。
他以前以為顧柏山就是個有錢愛玩的公子哥,可現在,他本能地感到危險。
自己似乎惹到了一頭吃人不吐骨頭的獅子。
而這樣凶殘的獅子,竟然甘心做下方?-
顧柏山回到遺址,冷默還在原地。
他跟沒事人兒似的問:“太陽好大,我們還要繼續參觀嗎?”
冷默:“不了。”現在沒什麼興致。
回酒店的路上,冷默告訴顧柏山閻涼跟蹤自己的事,並說:“也許我們應該換一家酒店。”
“他真變.態。”顧柏山眉頭皺起又鬆開,安慰道:“沒事,反正這邊景點也玩得差不多了,我們提早一天去紮金索斯沉船灣。”
冷默點點頭,“行。”
顧柏山毫不掩飾自己對冷默過去戀情的好奇。
以前他們幾乎對此避而不談,但他認為今天是一個提起的好時機。“哥哥,你現在還喜歡閻涼嗎?”
冷默很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當然不。”
想了想,又解釋道:“在我這裡,前任就代表過去式。他現在對我而言就跟陌生人一樣。”
事實上,確實也是陌生人。
原主是多情泛濫。但冷默對閻涼並不感冒。
“噢~懂了。”顧柏山拖長了音調,又道:“可以問一下你們分手的原因嗎?”
冷默轉頭看他,“你問這個乾嘛?”
顧柏山笑著說:“往後引以為戒。”
誰讓冷默是不吃回頭草的類型。
前任犯過的錯,顧柏山心想,自己絕不會再犯。
冷默:“……”這有什麼好引以為戒的?
但這個,確確實實也是擺在他和顧柏山麵前的問題。
如果不能解決,他們應該也走不下去。
冷默自己能忍受柏拉圖,不過他覺得顧柏山恐怕忍不住。
他最無法容忍的底線,就是出軌。
想到這裡,冷默緩緩說:“屬性不同。”
顧柏山:“你再說一遍,什麼不同?”
為了讓對方更明白,冷默決定講得通俗點。
“我們都是1,因為沒地方.插,憋不住就分了。”
顧柏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