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明明明月是前身(1)(1 / 2)

西山看我 一明覺書 5650 字 5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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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落星沉,正是拂曉之際,天邊泛起魚肚白,青山環抱的村落中陸續響起幾聲清脆的雞鳴,拴在院子裡的大黃狗被叫醒,從狗窩裡鑽出來,也對著柴門外叫了幾聲。

雞鳴狗吠之聲此起彼伏,小小的村落逐漸蘇醒,微涼的曉風拂過村道,將嫋嫋炊煙吹入晨霧,趕早農獵的人們錯身而過,點頭互問晨安。

眼下正值穀雨之際,青山當戶,院中的枇杷樹開始落葉,數隻鳥雀站在枝頭,輕靈有序的啼鳴穿過木門,躍至枕上,終於叫醒了睡夢中的李藏璧。

她睜開眼睛,盯著熟悉床頂有些發愣。

昨晚睡得不好,前半夜不論,後半夜一直在做夢,又是舊年那些亂七八糟的事,高屋大殿,血流滿階,掙紮了半宿才聽見屋外相和的鳴吠,一睜眼,好在是天光大亮。

昨夜疏簾[1]未卷,半窗紅日映入屋內,被拉緊的床帳遮住了大半,勉強透過粗布的孔洞照亮了床內的景象——鋪被軟枕一應俱全,但其中一個枕頭卻無人使用,隻盛了半枕青絲。

一張金相玉質的麵龐沁著潮粉,色如窗外春曉,現下正安靜地偎在李藏璧頸側,分了她小半個枕頭。

昨夜夫妻溫存,如今軟被之下的姿態仍舊親密,他的小臂搭在她肩頭,腰間相貼,二人的小腿還疊在一起,動了動手,掌心下是一截細窄溫軟的腰肢,觸手香溫玉潤,讓人忍不住想要繼續輕撫下去。

但她卻放開了懷中的人,從被下抬起指尖揉了揉發疼的額角。

溫暖緊密的懷抱被撕開了一條縫隙,元玉也很快醒了過來,見李藏璧臉色不太好,開口問道:“怎麼了?又做噩夢了麼?”

他聲音有些沙啞,溫熱的呼吸灑在她耳畔,透著親密無間的夫妻溫情,但李藏璧隻是淡淡地嗯了一聲,沒多說什麼,拂開他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坐起身開始穿衣服。

元玉徹底醒過來,抿了抿唇,收回手,等她快穿戴整齊的時候才撐著自己坐起了身,軟被滑倒腰際,露出滿身的指印吻痕。

他膚白,顯得那些亂七八糟的紅痕格外引人注目,李藏璧一扭頭便看見了,自然也不可能視而不見,眉頭蹙了蹙,眼神也軟了點,總算記得過來親他一下,說:“等一等,我去取藥。”

他溫和地嗯了一聲,抱著被子在床上等她。

她蹬上木屐,抬步走向床邊的櫃子,可打開櫃門後卻沒在熟悉的地方看見藥罐。

“櫃子裡沒有,放哪了?”

元玉想了想,道:“好像前日裡用了放在浴桶邊上了。”

李藏璧關上櫃門,又抬步往裡間走去。

撩開疏簾,白色的藥罐果然放在浴桶邊的矮架上。

她拿起來走出去,元玉正背對著她跪坐在床沿,抬手將垂落的床帳勾到兩邊,被子已經滑倒了腰後,隨著他的動作搖搖欲墜,露出腰側兩個清晰的掌印。

昨日……有這麼用力嗎?

那帳鉤有些高,他幾下勾不上去,隻得抬腰直起身來,這下被子徹底滑落,露出他經曆了半夜春情的身體。

李藏璧眼神一頓,握著藥罐的指尖下意識地緊了緊,不由自主地想到了昨晚的情事,一時間站在了原地。

然而元玉勾好床帳就坐回了床裡,甚至還扯著被子往上拉了拉,有些疑惑地看了她一眼,道:“站那做什麼?”

“沒。”她囫圇過去,壓下了心中的旖念,抬步走到床邊。

瓷罐被打開,擱在床尾的木凳上,李藏璧先拿開了裡麵用來上藥的扁木條,用指尖蘸了一點,對元玉道:“趴著。”

他應了一聲,順從地翻了個身,伸手把被子往旁邊扯,露出兩條白生生的長腿。

藥膏有些涼,隨著她的指尖抹進身體,元玉忍不住哼了兩聲,抓著被子的手指骨泛白,雙腿也下意識地並攏。

李藏璧捏了捏他的繃緊的小腿,聲音還算溫和,道:“放鬆,打開點。”

聽見她的話,元玉輕輕嗯了一聲,勉力讓自己放鬆下來,腿一張,又顯出內側幾道曖昧的紅痕。

好在她很快弄好,拿過床邊的布巾擦了擦手,這才拿起藥罐裡的扁木條給他塗其他地方。

她從腰後開始,慢慢抹到肩上,動作又快又輕柔,沒一會兒就收手將木條扔回藥罐中,說:“好了。”

隨著話音落下,她也起身向門口走去,拿起架子上的木盆和楊枝[2]便出門洗漱去了。

這意思就是身前看得見的地方讓他自己來。

房門闔上,元玉收回目光,心裡有些難受,等了兩息才坐起來,拿起她留在床邊的藥罐開始給自己身前看得見的地方上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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