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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老爺聽到兒子那番話,麵色不喜,當即就出言訓斥:“玄兒,你怎麼和這位武當少俠說話呢,還不快和趙少俠道歉。”
“我想救他,道什麼歉?”柳玄坐看了眼自己的老父親,就開始吃飯夾菜。
趙青蟬看著臉色變換不停的柳老爺子。
他到懶得裝下去了,直言道:“忘記說了,我雖為武當弟子。”
“可我師承武當張三豐,為師父的關門弟子。”
“在下。”
“趙青蟬。”
這一刻。
柳老爺麵色微變,深深的看了他兩眼,臉色更加糾結。
而柳公子瞥了眼他,雖說驚訝,卻還是給他丟了一個你是真不怕死的眼神。
我爹的麵色都糾結成這樣了,顯然對你這種送上門的家夥有些忍不住了。
他會管你是不是武當張三豐的徒弟?
趙青蟬卻不以為意的笑了笑,繼續道:“柳老爺,我都說這麼多了,您還藏著掖著乾嘛。”
“你就算不信我,也得信我是張三豐的徒弟,多少有點本事吧?”
可惜。
柳老爺的情緒雖說穩定下來,卻還是說道:“你個區區一品武者,再有本事,還能發現什麼不成?”
趙青蟬剛想說點什麼。
可柳府這位僅存的獨苗,也就是柳玄。
他同樣不想看兩人打啞謎了,直接對著趙青蟬冷笑道:“對,我們柳家有妖,還是樹妖,你可曾看出來了?”
嘎吱。
地動山搖。
整座劉府好似都在晃動,地下更竄出來數以千計、密密麻麻的柳樹根須。
趙青蟬麵不改色。
天眼之下。
一切幻境皆可破。
他隻是謹慎的盯住已然失控的柳老爺子,這都是他釋放出來的幻境。
好在。
這柳老爺也非凡人,並未讓他取出符籙。
他自己就突然驚醒。
隻見他目怒金剛,一腳踏在地上。
嘭。
氣浪翻飛。
腳下石板嘭嘭爆碎,蔓延到四麵八方。
頃刻間。
柳府徹底安靜下來,在旁人眼中安靜下來了。
唯獨他那一腳才是真正的招式,地板都被踩壞了……
隨後。
柳老爺深吸一口氣,壓製住體內的妖性,他眯著眼睛看了眼趙青蟬:“不愧是張三豐的關門弟子,見到剛才那番景象,到不曾被嚇到,這份心性倒是不錯。”
“可我柳家的妖,你沒本事除掉。”
“你師父來還行。”
“你差的遠著呢。”
“老夫勸你一句話,趁早離開,否則我不想讓你走的時候,你想走都走不了。”
趙青蟬聽到這番話,到也不怕。
他隻是用著修長的手指在桌麵敲了敲,輕聲道:“柳老爺子,都到這份上了,還藏藏掖掖的?”
“更何況,我有天眼。”
“可觀萬物真身。”
“你們的身體早已和樹妖合為一體。”
“人皮之下有著一層樹皮。”
“血肉之中有著諸多樹骨。”
“人體脈絡也在逐漸化為柳樹的根係。”
“你們……”
趙青蟬看著頗為震驚的麵孔,繼續道:“你們,不似人、不似妖。”
“好似是人妖…”
“你特麼才人妖,當真以為我不知道你在罵人?”柳玄怒了,他這輩子最恨人罵他們為人妖。
蟬哥輕咳一聲:“抱歉,我說錯了。”
“你們隻是和樹妖妖力合為一體,誰也離不開對方,不是人妖。”
“可你們這種體內擁有植物妖力的獵妖師……”
“還真是少見。”
而趙青蟬則繼續道:“當然,我本以為是你們體內的妖力出了問題,才會讓柳府出現這些事。”
“可我看到柳玄公子以後,我就發現事情有點不對。”
“因為他體內的樹妖妖力和你們體內的樹妖有分彆。”
“一個是柳樹妖力,一個並非柳樹妖力。”
“柳公子體內柳樹妖力可控,你們體內的妖力則不可控。”
“柳老爺,這回你可有興趣說說了?”
三者對視一眼。
柳管家緩緩將大門關上,自己坐在椅子上,閉目養神。
柳玄靜靜的喝著酒水,不言不語。
柳老爺則重重的歎了口氣:“既然你已經知道我們是獵妖師,那就該明白。”
“我們獵妖師的體內都有妖血在流淌。”
“在很多時候,看似和你們江湖武者沒有瓜葛,可若稍稍露出一些問題,也會讓你們當成妖怪來打殺。”
“所以我是真的不想將話敞開了說,何況你還是武當派的弟子。”
趙青蟬用著一副很理解的麵孔點點頭。
柳老爺就用著回憶往事的語氣說道:“至於我們體內的兩股樹妖之力,這一切,都要從十年前開始說起。”
“先是這樣……又是這樣……再是這樣。”
“………”趙青蟬陷入沉思。
他琢磨了很久,這才問道:“你們是說,蘭若寺的那頭千年樹妖沒死透,還把你們給坑了?”
柳老爺目光中閃過一絲悔恨之意:“對,我們柳家體內的妖力,本來就是柳樹的妖力,我們想提升力量,自然就像獲得其他樹妖的妖力。”
“十年前,燕赤霞劍斬千年樹妖,我二弟最先得到的這個消息,距離也是最近,他知道這是我柳家崛起的機會,就去蘭若寺去找找剩下的機緣。”
“可惜,那樹妖並未根死,反而趁老二一個不察,弄出一道殘魂附著在他體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