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回來了。”今天徐溪晚回家很早,心情本來就好,因為林幸,心情更好,抱著她問道:“小幸每天都在陽台上等我回來?”
林幸被徐溪晚當場戳穿,顯然有些不好意思,小臉都紅了,扭捏道:“我怕看不見晚晚,不知道晚晚回來了……”
“小傻子。”徐溪晚曲起食指刮了一下林幸小巧的鼻尖,“那叫錯過。”
林幸不解,“什麼是錯過?”
“就是我回來了,而你剛好不知道。”
“哦……”林幸懵懵地點頭,並不十分明白。
保姆來這一個月,除了剛來那天和徐溪晚打了個照麵,這一個月間都沒見到過她一次,今天徐溪晚難得提前回來,保姆在廚房做飯,也趕緊擦擦手出來迎接,“徐小姐,你回來啦。”
“嗯,王姐,辛苦你了。”對上保姆,徐溪晚的笑容明顯冷淡下來,雖然很得體,卻也很疏離,禮貌而有分寸,不自覺把“自己”和“彆人”劃出了一條明顯的分界線。
徐溪晚是打娘胎裡帶出來的冷淡性子,對誰都是彬彬有禮、客套疏離,和自己的母親都不甚親近,當年徐家的老管家奉命把徐溪晚接回去,一路上都暗自感慨,明明是個見不得人的私生女兒,卻生得比徐家那些嫡親的少爺小姐還矜貴些,徐家這幾代人,一代不如一代,偏這一個私生女,頗有些當年徐家老爺子的風範。
好像徐溪晚的耐心和溫情天生是為了留給這麼一個叫林幸的小姑娘的,在此之前,徐溪晚從沒和誰如此親近過。
或許是敏感靦腆的小姑娘,天生能觸到人最柔軟的那根神經,讓人不舍得對她冷淡。又或許是林幸太脆弱,像隻無依無靠的小獸,依賴你、信任你,刺激起人本能的保護欲。這叫做人性。
“徐小姐不用客氣啦,您先帶著小幸坐一會兒,飯馬上就好啦。”保姆說著,又回廚房忙活。
徐溪晚開的薪水豐厚,每天又隻用做三頓飯,這樣的好工作打著燈籠都不一定找得到,保姆拿人錢財為人打工,自然也不介意家主性格冷淡一點,她做完晚飯,跟徐溪晚請了回去過年的假,徐溪晚不僅同意了,還給她包了個相當豐厚的大紅包,保姆樂得跟什麼似的,不住地道謝,又跟徐溪晚和林欣拜了早年,這才走了,房間裡隻剩徐溪晚和林幸,霎時間安靜下來。
吃完飯,徐溪晚帶著林幸在客廳看電視,林幸看動畫片,徐溪晚玩手機,林幸突然道:“阿姨說,明天就過年了。”
“嗯。”徐溪晚道,“小幸喜歡過年麼?”
“喜歡。過年,有好吃的。”即使嚴苛如舅媽,過年的時候也會給林幸幾分好臉色,林幸的日子總會好過幾分。
“晚晚喜歡過年麼?”林幸也問。
徐溪晚想了想,無所謂喜不喜歡,她長年在國外,又不在華人聚居區,基本沒什麼人慶祝中國年,有時候春節都過去好幾天了,她看報紙,才想起來,哦,原來過年了。
“還行吧。”徐溪晚說。
林幸敏感地覺出徐溪晚的情緒冷淡不少,林幸不懂,過年是件讓人高興的事,為什麼徐溪晚會情緒低落。
“晚晚。”
“嗯?”
林幸小心翼翼地抬頭看徐溪晚,試探著問,“晚晚今年要回家過年麼?”
徐溪晚聞言一愣,下一秒又立刻明白了。
林幸是怕自己把她一個人丟在這裡。
從小被人遺棄的孩子是沒有安全感的,林幸又在那樣的環境中長大,徐溪晚聽她問出這一句,微微心酸,又略有些寬慰。
能問出來,總比一直悶在心裡不敢說強些,人嘛,總得一點一點改變。
徐溪晚微笑道:“這裡就是我家。”
她又說,“也是小幸家。”
這一句話,就讓小姑娘滿足得不得了,對著電視一個人傻樂。
也許是小孩子的笑容太有感染力,徐溪晚看著她樂,也不自覺跟著笑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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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陀螺同學你是不是改了好幾次名字了,我後台看到你的名字都是變來變去的23333333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