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要睡覺的時候,林幸躺在床上,才想起來一個非常重要的問題,弱弱地問徐溪晚:“晚晚,明天要上學麼?”
徐溪晚的眼睛已經閉起來,聽到林幸的問題,又睜開,側著頭,在黑暗裡看林幸,“你想去上學麼?”
“我說實話,你會生我氣麼?”林幸擔憂地問。
“不會。”徐溪晚微笑著鼓勵她,“我會很高興,因為小幸很信任我,跟我分享自己的小秘密。”
“是麼?”林幸不太確信。
“騙人……”
“是小狗。”林幸接道,可她還是在心裡反複醞釀了好幾遍,才敢對徐溪晚說,“我不想去上學了。”
“是因為學校裡的人太刻薄?”
“刻薄是什麼意思?”
“就是對你很壞的意思。”
“嗯。”林幸點頭,又說,“也不是……”
“還有什麼?”
“我很笨,老師講的知識我也聽不懂,考試總是倒數第一……學校裡的小朋友都不和我玩,我也不認識他們,全都是不認識的人。”林幸說,“晚晚,上學好可怕。”
“小幸和我最開始也是不認識的。”徐溪晚笑著撫摸林幸的頭發,“可是現在,小幸最喜歡的就是我了,對不對?”
“可是他們和晚晚不一樣!”林幸忍不住反駁,“晚晚對我很好……比所有人都好!他們……他們很壞……”
“外麵不僅有壞人,也有好人,小幸的膽子要大一點,主動去交朋友,才會懂得分辨哪些是好人,哪些是壞人。”
徐溪晚當然知道林幸對學校的害怕,她甚至可以給林幸請幾個私人家教,讓林幸再也不用去上學,可是徐溪晚也知道,這樣做對林幸一點好處也沒有。
林幸總得長大,總得接觸外麵的人,總得學會自己辨彆是非對錯,徐溪晚是能護她一輩子,但不可能讓林幸在自己的臂彎裡一輩子密不透風,一輩子不接觸外麵的人。
“這樣好不好。”徐溪晚循循給林幸建議,“我答應小幸,這個學期不用去上學,再找幾個老師幫你補習功課,等你通過了這幾個老師的測試,就代表你已經能跟上同學們的學習,不會再考倒數第一,到那時候小幸再去上學,怎麼樣?”
林幸問:“晚晚不能教我麼?”
“我還有工作要忙,再說,也沒有老師教得好。”
林幸反駁,“晚晚最厲害!”
“是了,我當然最厲害。”徐溪晚笑開,“除了老師,我也會不定期檢查小幸的功課的,小幸要好好學,不能讓我失望,知道麼?”
“萬一我學不會呢?”
“我們小幸這麼聰明的孩子,不用擔心,我會讓老師從頭開始慢慢教,不會像學校裡的老師一樣,讓小幸聽不懂的。”
林幸想了想,說:“那好吧。”
徐溪晚誇獎她,“真是好孩子。”
“可以獎勵一個親親!”林幸現在也學會跟徐溪晚撒嬌提要求了。
“對,可以獎勵一個親親。”徐溪晚點頭附和,撩起林幸額前的散發,湊過去,嘴唇在她額角輕輕貼了一下,一秒鐘都不到
林幸卻很滿足,睡得很踏實,連夢中,嘴角都是翹起來的。
第二天,保姆照例早早地來給徐溪晚和林幸做飯,徐溪晚要上班,起得比較早,林幸不用上學,還睡著,徐溪晚穿了一身運動裝,高腰寬鬆的運動褲,襯得她的腿更加修長筆直,她整個人身形也很挺拔。
徐溪晚跟保姆道了聲早,正準備去晨跑,還沒開門,就聽見有人按門鈴。
這個點會是誰?徐溪晚狐疑時,保姆已經先一步擦了手去開門,一開門就被嚇一跳。
門外是幾個西裝革履的壯漢,各個高大威猛表情嚴肅,看上去跟黑|社會似的,保姆嚇得哇了一聲,差點連心臟病都犯了。
“徐小姐,你看,這、這……”保姆話都說不出來,隻好跟徐溪晚求助。
徐溪晚示意保姆去做飯,自己走到門邊,挑著眉問:“找誰?”
“二小姐好!”為首的西裝男人顯然認識徐溪晚,帶著那些人給徐溪晚鞠了個躬,才說:“二小姐,我們來接小姐回去的。”
徐溪晚把那些人晾在外麵,關了門,去叫徐亦晴起床。
“乾嘛呀,我這剛睡了一會兒呢……”徐亦晴眼睛都沒睜開,晃晃悠悠地開門,靠著門框犯迷糊。
“你家人來接你回去了。”徐溪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