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你答應幫我的忙。”馮玉理直氣壯地威脅。
“馮玉你……你……”
“我什麼？”馮玉目光向下，瞥見周曉慧染上一層嫣紅的耳朵，因為她掙紮的動作而在空氣中輕輕顫動，好像果凍般柔軟彈滑的質感，馮玉很想去嘗嘗那隻小耳朵的味道，於是輕輕低了一點脖子。
周曉慧耳朵好像已經敏感地預知了馮玉接下來的動作，紅得更甚，連她的手指都下意識攥緊了馮玉後腰的衣擺，兩人呈現出一種極親昵的、相依相擁的姿態，從遠處看，真像一對熱戀中的情侶，在偏僻無人的角落裡難舍難分。
周曉慧感受馮玉的側臉靠近，吐氣滾燙，心底竟然有那麼一絲期待。
馮玉的嘴唇離那小巧秀氣的耳朵隻剩一毫米，她突然停了動作。
還不到時候。
會把這個愣頭愣腦的家夥嚇壞的。
馮玉的嘴唇向上揚起，原本預計的親吻，改成了在她耳邊低聲說話，“你幫我的忙，我親你一下，行麼？”
“親哪兒？”周曉慧嘴比腦子快，這句話不假思索脫口而出，把她自己嚇了一跳，恨不得一口咬掉自己的舌頭。
“我……我亂問的！你可千萬彆當真啊……”她慌張地找補，雙頰燙得要命，肺部也好像喘不過氣來似的，一雙眼睛沒有焦點地四處亂飄，就是不敢看馮玉。
馮玉在周曉慧耳邊，輕輕地、慢慢悠悠地，從喉嚨裡咕嚕出幾個字，“你想我親哪兒？”
極短一句話，尾調上綿長地勾起一個兒化音，略帶低啞，又意味深長，帶著一點不正經的笑意，就像一片絨毛搔進周曉慧的耳朵眼裡，她耳根子發燙，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又在期待馮玉能自己給她一個答案。
初秋的夜如此靜謐安詳，清風徐來，身旁的樹葉在黑暗中沙沙作響，馮玉的後頸因維持低頭的姿勢而暴露在風中，月光如水，映在她頸上，近乎透明的白，上好的羊脂玉一樣漂亮。
周曉慧感覺馮玉耳邊的短發隨著風掃在自己側臉上，她的心也跟著輕癢。
這個姿勢不知維持了多久，周曉慧幾乎忘了呼吸。
直到馮玉先動了動胳膊，鬆開周曉慧的腰，又在她的發頂摸了摸，一聲歎息，後退一步，拉開兩人的距離，讓初秋的涼風灌進她們之間。
周曉慧隻覺環繞自己的溫度消失了，懷抱一涼，眼神暗了暗，心底閃過些莫名的情緒，也不知是不是失望。
“走吧。”馮玉戴起兜帽，轉身朝宿舍樓的方向走。
周曉慧快步跟上，“你不要我幫忙了？”
“算了，該發酵的也發酵得差不多了，這時候刪帖也沒什麼意義。”
她既然這麼說，周曉慧也不再問什麼，隻跟著她一道回了宿舍。
快到宿舍樓底下時，周曉慧想起一件事，其實馮玉不用找自己，去找方圓圓也是一樣的，還有她競賽時認識的各種大神，他們混的那麼熟，還不是一句話的事麼。
可馮玉第一時間想到了自己。
這讓周曉慧舌根都生出一點淡淡的甜意。
這點甜一直維持到了她們走到宿舍樓下，一個栗色卷發的女孩攔住了她們的去路，準確地說，是擋住了馮玉的去路。
看起來差不多的年紀，那女孩長得挺漂亮，當下最流行的V形臉，下巴頦尖尖的，眼睛很大，睫毛刷得也很長，一雙紅唇烈焰如火，奪人眼球。
“這位同學有事？”馮玉眼皮微抬，語氣冷淡。
“自我介紹一下，我是薑苗，攝影專業，目前大二。”女孩手肘搭在馮玉肩頭，紅唇快貼到馮玉臉上去，“我在校內論壇看到了你的照片，覺得你挺不錯的，我很喜歡你，當我女朋友怎麼樣？”
馮玉：“？”
周曉慧：“！！”
這這這……雖然津嶺大學精英子弟眾多，校風開放，可這位姐姐膽子也忒大了點吧？什麼時候女人喜歡女人也可以這麼光明正大地堵到宿舍門口來了？再說她怎麼那麼肯定馮玉也喜歡女人呢？周曉慧和馮玉青梅竹馬那麼多年，可一點也沒發現馮玉有同性戀方麵的傾向。
周曉慧以為馮玉會神情冷淡地拒絕，沒想到馮玉很感興趣地看著那位學姐微笑，說：“你很漂亮，我可以考慮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