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章(1 / 2)

諸縈一出現,就吸引了眾人的目光,她容色出眾,瓌姿豔逸,猶如鶴立雞群,一眼便能瞧見她。

更彆提她此刻說的話,商人轉過頭看向諸縈,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倒沒什麼淫邪的眼神,但是眼神中像是打量貨物一般,將她掂量了個仔細。

許是商人的精明,加上諸縈通身的氣派,以至於他雖不悅,口吻卻很客氣,“不知姑娘何許人也,這是某在管教自己的奴隸,還請姑娘不要插手。”

諸縈笑了笑,明眸皓齒,漂亮的不可方物,“誰說我要插手你的事,我是要買你們口中不斷提及的東西,什麼樣的東西能要這樣這樣相護。”

尋常見麵,本應該自稱妾,但諸縈卻對商人用上了我,這已然是極為高傲,不尊重對方的自稱。

商人本欲沉下臉,可是一瞧諸縈身上貴重的配飾,還有通身的氣派,他的態度反而愈加恭敬,隻差點頭彎腰了。

“能得姑娘的青睞,是這東西的榮幸。不過某不敢欺瞞您,這賤奴隸苦苦護著的其實就是條不值錢的破項鏈。這……”

諸縈頂著少年的瞪視,渾然不在意的和矮瘦的商人繼續商談,她揚著頭,神色傲然,“千金難買心頭好,縱使不值錢又如何,隻消合了我的眼緣,它便值得。”

說完,諸縈從懷中掏出一塊金餅,舉在手上,看著這商人道:“我以五金買下,可夠?”

矮小精瘦的商人一看到金餅,眼睛蹭的一下就亮了。

他雖然猜到諸縈應該不是普通人,應是身份尊貴,但沒想到她出手如此闊綽。連忙把手中的鞭子扔給了一旁的扈從,滿臉陪笑,極為諂媚,“多謝姑娘,這些儘夠了,您便是將我手上的奴隸都買了也是夠的。”

諸縈一笑,“既然如此,這兩個奴隸便當作添頭給我好了。”

商人看了一眼諸縈手中的金餅,又看了眼幾乎是趴在地上的少年奴隸。

一串不值錢的貝鏈,換到市麵上,白送都未必有人願意要。老奴隸更不必說了,乾不了什麼活計,送去當人牲都嫌老邁,怕要砸手裡。

原本年紀小的這個奴隸還能值點錢,現下被打成這個模樣,能不能活著還未可知,倒不如送予眼前的姑娘。那是五金,整整五金啊!他今年販賣了那麼多的奴隸,也不過才賺取三四金。

至於刻意把價格叫高,他不是沒想過,但是見諸縈如此貴氣的打扮,還敢在王畿內肆意行走,又是那樣的神態氣韻,指不定就是王畿中的權貴之女。

怕隻怕他前腳剛坑騙了人家姑娘,後腳就有人找上他,他這生意,最忌諱的就是得罪貴人。

所以矮瘦的商人眼珠子一轉,毫不猶豫的轉向地上的一老一年少的奴隸,惡狠狠道:“承蒙姑娘看重,你們兩個,還不快一些起來,從今往後,你們就是這位貴人的奴隸了。”

說著,他還踢了少年一腳。

轉過頭,對上諸縈便立刻換了副模樣,臉上堆滿了笑,從懷中拿出一疊契書,小心翼翼地拿出兩張,雙手奉上,遞給諸縈,“這是這兩個奴隸的契書,還請貴人看上一看,有無不對,那貝鏈就在硯這奴隸的手上攥著。”

諸縈神色沒有絲毫留戀的把手中的金餅扔向商人,取過兩張契書,走到兩個奴隸的麵前,她看向那個被商人喚為硯的少年,神色認真,“從今日起,你就是我的奴隸了。”

硯看起來至多不過十三四歲,雖然渾身臟汙,但是尚且青澀的眉眼中是掩飾不住的不忿。

諸縈對上少年的眼神,絲毫不覺得被冒犯,反而不由地彎了彎眼睛,露出淺淺的笑容。諸縈和這個時代的觀感並不同,她並不會因為區區一個眼神,就覺得自己被冒犯,非要置人於死地。

商人或許是為了討好諸縈,主動替諸縈鞭笞起了硯,口中教訓道:“豎子,竟敢冒犯貴人,再敢無禮試試!”

說著,商人竟然越俎代庖,狠狠的抽了少年一鞭子。

諸縈反應不及,待這商人還準備抽第二下的時候,立刻攥住了他的鞭子,諸縈動了怒容,語氣也十分不好,“他已經是我的奴隸,爾若再鞭打他,休怪我向城守狀告。”

原本諸縈就表現的像是貴族少女,很是趾高氣昂,此刻見諸縈動怒,這個身形矮瘦的商人,不免生出了些畏懼之心,連連告勞,“是、是小人的不是,還請貴人息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