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第 43 章(1 / 2)

讓桓珩離去之後,諸縈就迫不及待地換上之前找出來的衣裳,在腦海中喚出地圖,尋了個離郢城不遠的一處空曠田野,施動技能瞬移了過去。

當諸縈睜開眼的時候,眼前便是泛著綠意的田野。她可是仔細挑選過的,隻要順著田野旁的這條道直走,慢慢就會和大路彙合,很快便能到郢城。

諸縈約莫走了有一會兒,果不其然,眼前的小道和大路交彙,陡然變寬。

為了不引人注目,她隻能繼續走路前行。就在這時,她隱隱間似乎聽到了馬蹄著地的聲音。諸縈的步子頓了頓,側耳聽了起來。

應該不止一匹,至少有十數匹馬。

約莫隔了一會兒,策馬的聲音愈發大,十數匹駿馬恰好經過諸縈的身側,揚起了漫天沙土。

被塵土影響到的諸縈,不由側了側頭,用袖子掩鼻。她本欲說些什麼,但是想此時的道路皆是如此,不拘是馬還是車架,隻要經過,都會揚起沙土,這裡的人恐怕也早已習慣了趕路是塵土飛揚糖的場景。所以諸縈隻是蹙了蹙沒,沒有多說什麼。

正當這時,卻見前頭的人,突然勒馬停了下來。

那匹馬額間帶白,諸縈不太知曉馬的品種和如何鑒彆是否珍貴,但是很顯然,經過長途跋涉,這些馬裡頭,隻有這一匹還是精神抖擻的,甚至有其他馬沒有的桀驁感。

想來不是什麼普通的馬。那麼騎它的主人身份自然也有些不同。

隻見騎著此馬的人,繞了回來,他上下打量了諸縈一番。就在諸縈好奇對方是準備乾什麼的時候,那人卻在馬上對諸縈拱手行了個平禮,麵上也揚起翩翩笑意,“敢問這位義士,緣何獨自一人徒步而行,某觀義士氣度不凡,絕非常人,自當有良駒華服相配。”

說著,那人眼睛一眯,看起來有些自得,“某雖不才,亦為陳國王孫,故有封地少許,不知義士可否願入某府中為門客,某必不輕慢於君。”

那人的姿態做的十足,想來是時常如此。隻是諸縈不光看到他的明麵上的禮賢下士,對情緒格外敏感的她,亦察覺出他掩藏在賢良麵貌下的倨傲。就仿佛在說,能得他的青眼,是諸縈莫大的福分,若是識些好歹,便應該快些應下。

見諸縈長時間不應,那人身側的一個虯髯大漢大喝一聲,聲音粗狂雄厚,“兀那小兒,我家主人乃是陳國王孫,阮延君是也。

這般紆尊降貴的同你說話,是你的福分,你怎麼不應,莫不是要吃某一拳才識相不成!”

諸縈仍舊沒有應,仿佛壓根沒有瞧見虯髯大漢。

而那位阮延君眉間一蹙,像是不讚同一般,“樊古,不得無禮!”

虯髯大漢這才麵色憤憤的住嘴。

阮延君則客氣歉疚地衝諸縈笑了笑,“是某管教無方,令義士受辱,是某的不是,還望義士莫要氣惱。”說著,他拍一拍手,便有識眼色的侍從捧來了一袋錢幣。

“這些是某的小小歉意,還望義士莫要嫌棄。”

諸縈彎了彎唇,有些好笑的望著他,任憑他們怎麼說,像是瞧戲一般。

硬是等到這位阮延君的麵色漸漸有些掛不住,她才似笑非笑的開口道:“不必了,某亦不缺這些。”

阮延君隻好作罷,他沒想到會碰上諸縈這麼個釘子。雖然有些掛不住,但他還是勉力維持著自己的顏麵,故作大方賢良的道:“義士客氣了,想來本君是招攬不到義士您入府。無妨,來日若是義士能改主意,隻需來本君府上,必傾力相迎。”

然後就對諸縈一笑,駕馬欲離開。

然而就是在他們離去之際,裡頭有一人突然回頭,朝諸縈扔了什麼。

諸縈的感官靈敏,幾乎在那人一出手的時候就察覺到了,她差點就繃不住,要施動技能去擋了。誰知道這個時候,旁側的樹枝上突然躍下一人,伸出長劍一擋。

隻聽到“鐺”的一聲,一個有些像飛鏢,有四個尖利角的東西就被擋住,改變了軌跡,“澄”的一向紮樹裡。

橫空出世,替諸縈擋住暗器的人,看年紀似乎不過才及冠,嘴邊叼著一根蘆葦,神情不羈,打扮得就像是個浪蕩的遊俠兒,連聲音都透著兩分吊兒郎當。

他譏諷道:“嘖嘖,世上果是沽名釣譽之輩者多。

瞧瞧,前腳還說請人家做門客,那叫一個言辭懇切,結果後腳就變了臉,趁人不備,暗下殺手。嗬!”

他嘲諷一笑,“什麼禮賢下士,廣攬天下門客,隻怕是徒有其名,實則心胸狹。門客門客,說的好聽,怕隻怕比看門狗好不了多少。”

他越說越過分,直把阮延君說的麵色漸黑,不過是板著臉掩住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