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第106章(1 / 2)

◎雖然桓珩一字未言,但卻有與生俱來的氣勢,是真正的居高臨下,一種不需有多餘動作,便能儘顯怠◎

雖然桓珩一字未言,但卻有與生俱來的氣勢,是真正的居高臨下,一種不需有多餘動作,便能儘顯的輕蔑。

大抵是天生的王侯君主,承血脈而有的尊貴。

和頡玢如同小人得誌般的輕蔑是截然不同的。

二者,天差地彆。

頡玢不由愈加羞惱,這個時代崇尚武力勇猛,不論是王室,還是貴族,都是如此,故而頡玢也不能免俗,他也曾從軍,賺取過軍功,哪怕如今年紀漸大,仍舊是精神抖擻,勇武尚存。

他怒喝一聲,中氣十足,“豎子耳,你今日若敢變法,來日衛國必將傾覆!”

桓珩難得正眼瞧了頡屈,但神情中卻帶著明晃晃的嘲諷,他唇角微勾,手把玩著方才被他倒扣的酒爵,透著漫不經心。

“衛國何日傾覆,吾不知,但頡氏何時覆滅……”

桓珩言語一頓,微微一笑,手淩空握住酒爵,“酒爵落,頡氏滅。”

他麵色始終同方才一般,便連動作也是不疾不徐,可越是這樣,越給人以難言的壓迫。

頡玢仍舊不願認輸,或者說,他還有後手,畢竟是老奸巨猾的人,奪權這樣的大事,不會僅僅安排宴席上的刺殺。

故而,頡玢對著桓珩朗聲大笑,神態間仍有倨傲,“你敢!城外有我頡氏一族的五千私兵,早早換了巡防將士的衣物,此時恐怕已入了城。

你若敢屠我頡氏一族,桓珩,那你們衛王室也會被屠殺殆儘,在頃刻間覆滅。究竟該如何行事,老夫勸你三思而後行。”

桓珩放下酒爵,原本隨意自在的姿態略微坐直,目光直視著頡玢,銳利得有如鷹隼,“頡玢,你以為吾為何敢孤身前來赴宴?

你手下的那群烏合之眾,此時恐怕連一個活口也不剩了。”

桓珩說著,神情間卻是一派攸然自得,甚至在說最後一句話時,麵上帶著輕笑。

對上這樣的桓珩,頡玢儘力梗著脖子,不願落下風,但他的額頭卻漸漸被冷汗覆蓋,不是他膽小畏懼桓珩,而是時辰越久,桓珩越風淡雲輕,他就越明白,桓珩說的是真的。

他多日來,自以為毫無破綻的謀劃,早已被看穿,真是可悲又可笑。

但即便到了此時,頡玢仍是難以明白,他看向桓珩,“這些甲士,你是怎麼收買的?”

“收買?”桓珩笑了一聲,“恐怕不必。”

桓珩的目光越過頡玢,看向堂下,他道:“頡越,不如你告訴他。”

桓珩的話音剛落,在那群甲士身後,有一個人緩緩走出來。他看起來不過三十許的年紀,眉目端正,身著甲胄。

他便是桓珩口中的頡越,頡玢的侄子,一直以來都被頡玢委以重任,不論是城外布下私兵的密謀,還是在宴席上埋伏的甲士,他都一清二楚。

頡玢萬萬想不到,原來令他功虧一簣的會是自己最為倚重的侄子。他沉默了許久,終究是痛心疾首的問出了口,“你、你此乃為家族百年而計,你怎敢、怎敢……”

頡玢一隻手指著自己的侄子,一隻手握住胸口,滿臉不解,“你究竟是為了什麼啊?”

三十許,已是而立之年,擔的起族中許多重擔的頡越,麵對叔父的指責反而態度沉靜,他仍舊同往日一般恭敬的對頡玢彎腰行了個禮,“叔父,你今日所為,才是將家族推入深淵,侄子不過是為了保全家族。

您看,今日您不就敗了麼?”

頡玢是無論如何也想不到的,他完全無法維持方才的姿態,因為如今,大勢已去。他失力的跪在地上,整個人猶如虛脫了一般,他最為信任的侄子,知道族中許多辛密的侄子,已經投靠桓珩,他們是徹底敗了,毫無餘地。

但頡玢心底深處,卻又真的生出了慶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