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無難耐屈辱,一掌拍去,落下時全無力道,好似親昵的撫摸。
若阿生在此,定然對這幕極為熟悉。
當初他為接近阮桉進入南風館時,身上中的便是此藥。
“咯咯咯,你就這麼喜歡我?”
毒不活捂嘴嬌笑不止,嘴上說的溫柔,腳下的力道陡然間加大。
噗——
胸腔被碾壓,肋骨斷裂紮入皮肉,薑無一個受不住,一口鮮血噴出。
那隻雪白的足瞬間被染紅。
毒不活笑意一凝,隨即如少女嬌嗔般跺了跺足,眼見血色噴湧的更加厲害,她笑盈盈的蹲下身,輕輕用煙鬥挑起了薑無的下頜。
“你呀你,怎麼總是這麼不小心呢?你知道我最討厭臟東西了,誰給你的膽子,敢這樣挑釁我?嗯?”
煙鬥一個用力,狠狠抵住了薑無喉結,逼迫著他無法發出任何聲音。
毒不活根本不需要他的回答。
她隻想好好的,馴服他!懲罰他!
薑無覺得自己應該是造孽太多才遇上這該死的女人。
這玩意簡直比阮家那狗東西更嚇人!早知道還不如被那狗東西抓回阮家呢!
走神間,又是一陣劇痛,他的腿骨竟被毒不活生生敲斷。
冷汗大顆大顆滴落,他咬緊牙關,不敢發出一絲聲響。
被抓來的這些時日,他也算摸清了毒不活一些特殊癖好。
被折磨時叫的越淒慘,她就會越興奮,痛苦將會無限延長。
若是不出聲,她覺得無趣,沒了興致,反倒好過許多。
如薑無設想般,在他的四肢都被毒不活敲折了後,毒不活沒了興致,直接將他扔在柴房。
看方向,她應該是去了藥人居那邊,但願新來的那位能撐的長久些,彆像前兩個般,沒兩天就咽了氣。
似蛆蟲般慢慢在地上蠕動,薑無一點點挪到了柴堆,那裡藏有他這些時日攢下的傷藥。
每次毒不活折磨他後必會晾上兩日,若兩日後還不死,那就給些藥治治,留著下回繼續折騰。
這回確實傷的有些重,連動根手指都無法做到,他隻能用嘴將藥瓶咬開,把藥粉全倒在地上,再用柴垛上的柴枝將衣服一點點挑開,傷處暴露後直接往地上的傷藥上一滾…
痛到極致便也覺不出什麼痛了。
一切處理好後,薑無整個人如從水裡撈出般,渾身濕透。
他靠著牆緩了許久,等恢複了些氣力後,又開始蠕動。
這次他的目標是掩在柴堆後的狗洞。
說是狗洞也不太正確,死人穀沒有狗,隻有血奴。
毒不活製了不少藥人,能活到最後的便淪為血奴,落得個被圈養的下場。
血奴,顧名思義,他們活著就是為了給毒不活源源不斷的提供鮮血。
有剛烈的受不了屈辱一死了之,有懦弱的隻會認命苟活殘喘,還有些聰明的則暗暗尋求各種機會逃生。
這些洞便出自後者之手。
柴房的洞是通往藥人居最近的路,薑無想看看,這新人什麼來頭,才來兩日就氣的毒不活連連用藥,毒物用了不下百種,人竟然還沒斷氣,屬實稀奇。
掐算著時間又等了一會兒,藥人居的房門果然被打開,薑無躲在陰影裡不敢妄動,直到看到毒不活急匆匆去了藥房。
看樣子,毒不活又沒討得好。
薑無目露驚奇,對這素未謀麵的新人愈發感興趣。
什麼人啊,這麼耐折騰,還沒斷氣啊……
想了想,他忍疼挪至藥人居的窗下,費勁用肩將窗戶抵開一條縫隙,他壓低聲朝裡喚了句。
“喂,你還好嗎?”
光亮透過窗縫投在地上,好似將屋內的死寂撕開一道口子。
床上人影微微偏頭,淺淡的茶色眸子一瞬不瞬的盯著那束光,像是怕它立刻消失,他張了張唇,啞聲應了句。
“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