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慧怔了會兒神，簪子沒拿住，“啪嗒”一聲掉在地上摔成了兩半。
司馬慎行看著地上摔碎的白玉簪，臉更黑了。
自己不答應的要求，竟然連做做樣子也不肯了，當著自己的麵便摔了簪子。
“甲胄，送客。”
強忍著怒火，司馬慎行甩了甩袖子，扭頭走了出去，獨留了高慧和春柳二人在廳內。
春柳見小姐半晌站在那裡一動不動，便上前去查看，隻見小姐瞪圓了眼，眸中水光盈盈，一滴晶瑩的淚珠順著小姐的眼角流了下來。
“小姐，國師大人不願意幫忙咱再求彆人就是了，彆太傷心。”
高慧抬手摸了摸眼角，一臉的濕潤，她剛剛隻是被嚇到了，並非傷心，沒想到竟然流淚了。
“春柳，咱們走吧。”
剛邁開腿，身下突然一股熱流湧出，高慧身子一僵，頓了腳步，扶著春柳，一點點慢慢走出了國師府。
眼看她們走遠了，甲胄和司馬慎行重返了大廳。
“主上，屬下剛剛可是聽見了，高小姐可是被您氣哭了，您真的不考慮下她的請求嗎？”
司馬慎行並沒有理他，一眼看到了地上摔成兩截的簪子，走過去，蹲下，拾了起來。
甲胄又留意到案幾上擺放整齊的兩壇黃酒。
“哎，主上，她黃酒也沒要。”
“你彆說了，我想一個人呆會兒。”
甲胄低頭，隻見司馬慎行將摔斷的玉簪雙手捧著抱在胸前，維持的下蹲的姿勢，微曲著上半身，看起來可憐又無助。
識相的閉上了嘴，未置一詞，默默退下了。
哎，情之一字，可謂威力巨大，主上那樣一個淡然的人，什麼樣的苦難都忍得過，偏偏在這上過不去。
自己找媳婦的事，還是先緩緩，若是如主上這般，想想都可怕。
甲胄離開後，司馬慎言轉了個身，就那樣坐在了地上，他將簪子用袖子擦了擦，用帕子包好，收進了胸口的衣襟中，伸手將案幾上酒壺拿了下來，猛往嘴裡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