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屁”,一聲河東獅吼,響徹天際。原本僵持的氣氛像是被戳破的氣球似的消失不見。大夥回頭一看,林春苗似一座怒目金剛衝了過來。
一大早那麼多人浩浩蕩蕩的去池夏家。在大喇叭的宣傳下,村裡幾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林春苗聽到消息怕池夏吃虧,立馬殺了過來。
池月紅不屑的撇撇嘴:“我當是誰呢?林春苗,你不就是個倒插門嗎?又不是池夏的爹娘,有什麼資格插手?”
“小夏爹走之前,把她托付於我。我自然有資格插手。”
這事,說起來,村裡人知道的人不少。隻是原先池夏很少顯露在人前,慢慢的大家都忘記了。這時,聽林春苗一說,明白了她照顧池夏的原因。
池月紅一貫就是個不講理的,哪會被林春苗幾句話就打發了。“林春苗,你少管閒事。這是我們池家村內部的事情,與你這麼個外人有屁的關係。你要想管,把你家當家的叫來再說。”
林春苗被堵的說不出話來。一般做倒插門的都不能當家做主。池有財一家人不會說什麼。但在外麵,一旦涉及到宗族、村裡的事情時,她這個外人可沒有一丁點的權利。再說,欠債還錢天經地義。就算她池月紅不占理,那也是她們倆娘們的事。而林春苗本質上算不得是池家村的“娘們”。
“池月紅,你彆拿著雞毛當令箭。這算哪門子村裡事。小夏欠你的錢已經還清。還有什麼可說的?”林春苗不服氣的辯解道。
“有沒有說的也跟你無關。要說也是對池夏說,你算老幾?”池月紅輕蔑的瞅了一眼林春苗,不願與之糾纏把目光移向池夏身上。
池夏見林春苗氣的胸口起伏的厲害。上前拉住她的胳膊示意她不要衝動:“嬸兒,咱不生氣。被狗咬了一口,難不成我們還要被咬回去?”
在場眾人愣了一秒,而後集體哄堂大笑。林春苗哭笑不得,不知是該生氣還是該大笑:“你這丫頭!白白讓我擔心了!”
池月紅的臉一下子拉下來:“你個小丫頭片子,竟敢罵我?活的不耐煩了?”又朝周圍大笑得人大吼大叫:“笑什麼笑?有什麼好笑的?”
這一下池月紅範了眾怒。他們可不像池夏一樣孤身一人,哪個背後沒有一大家子。就池月紅這樣的,他們一點都不怕。
“我們笑關你什麼事兒?”
“就是,你管天管地,還能管我們拉屎放屁嗎?”
“我笑我樂意,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閒事。”
池月紅被擠兌的無話可說,心裡卻更加的憎恨池夏。都是那丫頭片子的錯。要不是池夏,她怎麼會這麼丟臉?
“池夏,痛快點給句話,你究竟給是不給?”
“該給的我一定給,不該給的一分也不會有!”池夏堅定的表明她的態度。對方明擺著故意找茬。她今天但凡退一步,將來就會被逼的退許多步,直到沒有她的立足之地。她不想惹麻煩,可也不代表她害怕麻煩。前世今生,她的口才都一般。此次對陣池月紅,無非是占理,才能理直氣壯的反駁。她本人更喜歡以暴製暴。巴不得池月紅能跳出來開打,這樣子她就有借口正大光明的修理對方。
池月紅沒料到池夏會拒絕。在她看來,池夏名聲不好,要想在村子裡生活就得對他人卑躬屈膝點頭哈腰。哪想著會這麼硬氣?這和她之前的設想完全不符。再感覺到其他人鄙夷的眼光時,池月紅的理智一下被憤怒衝垮了:“小崽子,今兒我就好好教訓教訓你,省得你這麼目無尊長。”說著,池月紅就跟一匹瘋馬似的衝向池夏。
林春苗早就看池月紅不順眼,在對方衝過來時,擋在池夏的麵前。“小夏,彆怕,嬸子不會讓她動你一根汗毛。”
池夏正愁沒機會收拾對方,一看對方動手,毫不猶豫的擼起袖子,跑出林春苗的包圍圈,迎了上去。這打架還是得自個兒動手才夠爽。
眾人瞧見池夏那初生牛犢不怕虎的氣勢,喝了一聲好。都是娘們,誰還怕打架。隻有孬種慫蛋,才會害怕。
在林春苗還沒發應過來時,池月紅已來到池夏麵前。隻見她揮出一拳,直擊池夏的麵門。
“小心”,有人喊道。
下一刻,人們就發現,池月紅的拳頭被池夏單手擋住,被迫停下。池月紅用儘力氣也沒有掙脫,眼裡閃過一絲驚愕。池夏趁機用另外一隻手揮出一拳,打中對方的肚子。瞬間,池月紅哀嚎著摔倒在地。
圍觀的人群一臉懵逼,不明白池月紅怎麼會叫的那麼痛苦。不就是被池夏打了一拳,能有多痛?從開始到結束連一分鐘都沒有,這算什麼。
眾人大眼瞪小眼的,隻覺得圍觀了一場假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