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炕(2 / 2)

一聽到要下山,賈應滿臉的不爽變成開心:“好,快走吧。”他早就想回去換衣服了。下次再也不要早上上山了。

在山腳下與明子三兄弟分開。

到家後,賈應迫不及待的回房換衣服。等池夏收拾好雞鴨舍,他已經換了一身淡藍色的絲綢長袍。

“你沒有剛剛那種粗布麻衣了麼?”

“沒有。”賈應如實的回答道,“怎麼我穿這件不好看麼?”這是他最喜歡的顏色。說著,還特彆臭美的轉了個圈。好像他麵前有一個大鏡子似的。

這一幕讓池夏的眼睛直抽抽。

之前池夏很少與這個世界的小郎相處。也沒覺得他們與前世有什麼不同。他倆從初見到現在,賈應一直是素麵朝天的樣子。平時行為中規中矩,除了嬌氣一點,其它的還好。這猛的露出所謂的男兒態勢,池夏心裡劈過一道又一道閃電。

她覺得這輩子她可能都不會成家了。她喜歡的是那種有剛猛之氣的軍中大丈夫,而不是這裡的男生女相的郎君們。

“衣服好看是好看,但是不適合在村裡穿。”要是一直穿這樣的衣服,誰還敢接近他。賈應也不想想這裡是甚麼地方。就是村長家都不一定能穿的起那樣的衣服。再來,她可不想再被人盯上。

“好嘛。我待會就換。按你的要求,我就一兩身能穿的。你看什麼時候有空,幫我買幾匹布回來。”

雖然很舍不得,但賈應依舊換了一身。他有點後悔答應義母留在池夏村了。要是還在縣城,誰還管這些呢。一時間,他感覺有些惆悵。

池夏懶得理賈應的哀怨。能聽得人勸說明這人很是識務。她的要求不高,不闖禍就成。

秋收眼看就要到了,她得抓緊時間研究研究炕。如果能成功,她立馬能改變在村裡的地位。而且,還能在入冬之前大賺一筆。這樣的話,加上打獵,她年後就能去讀書了。

前世她四叔就是包工隊裡的。她家盤的炕、灶台都是四叔一手包辦的。那時候,她很好奇就在一旁觀看。大致的流程記得七七八八。她一邊回憶,一邊活著稀泥打算做個模型出來。

這一切在賈應看來就是單純的玩泥巴。“喂,我說,你都多大的人了,怎麼還玩泥巴?”

“你要玩麼?一起?”說著,池夏還高高舉了舉手。一副邀請他玩的樣子。

“臟死了。”賈應嫌棄的站起身拂袖而去。

小郎們愛乾淨,對泥巴這類深惡痛絕。池夏呢,隻是不希望賈應在她做事的時候說話,打斷她的記憶。不得已想出了這麼個辦法。

她記得炕間猶如一條龍一樣的煙道,一頭通著灶台,一頭連著煙囪。炕道上麵覆蓋有比較平整的石板(或者大城磚),石板上麵覆蓋以泥(一般為黃土添加碎麥秸和石灰混和而成的特種黃泥)摸平,泥乾後上鋪炕席或羊毛氈,氈上再鋪一張專用油布,之後就可以使用。

灶台是用來燒柴或炭,燒柴或炭產生的煙和熱氣通過炕間牆時烘熱上麵的石板產生熱量,使炕產生熱量。煙最後從火炕煙口通過煙囪排出室外。這樣就可利用做飯的燒柴或炭使用火炕發熱又不必再單獨燒炕造成浪費。

池家村隸屬於北方。但這裡卻沒有炕。這裡的人睡的是床,冬天燒的也是炭盆。對於她這個地地道道的北方人來說,實在是太不夠了。北方人怎能不睡炕呢。

憑著那點模糊的記憶,池夏花費了幾天的時間研究。一開始使用的泥巴不行,不等實驗就曬裂了。後來換了種泥巴加了乾草進去又添了些小石板,才弄出了四不像的模型。雖說難看了點,但好歹堅實耐用。

賈應對池夏這種玩物喪失的行為特彆鄙視。直到看到池夏在那個醜東西上燒水,才覺得不可思議。

“喂,你弄的這個叫什麼?”

“炕。”池夏言簡意賅的回道。

“你要不要與我合作?”賈應沒聽過炕以為是池夏取的名字,但這不防礙他的眼光。他的直覺告訴他這東西一定有大用處。

“不要”,池夏一口回絕。她弄出這個來是為自個兒舒服。也想著能改變池家村的現狀。可沒想過跟其他外人合作。

“你有什麼條件儘管提,我全都答應你。”

這口氣就像是地主家的傻兒子似的。

池夏翻了個白眼:“我沒什麼要求。”言外之意,就是你彆費心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