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第 1 章(2 / 2)

哪怕如此疼了,她竟還有心情好奇這個,連自己都覺得可笑。

師知苧是不想睜開眼的,但若是不睜開,一會兒恐怕還有旁的折磨。

她將頭往上微抬,眼皮子敷衍地掀開,什麼也沒有看見,然後又耷拉下去。

“爺,你看……”趙鑿一臉為難地看著身旁的這位爺。

他表明的意思是,這位眼下的確無法承受。

顧蘊光斜覷一眼,遂漫不經心地道:“挺會憐香惜玉的。”

這可是師三小姐,誰見了不心生憐惜?

趙鑿心中腹誹,但麵上卻冷硬地道:“爺說笑了,奴這便將她弄醒。”

說罷,趙鑿提著手中的鞭子,走向氣若遊絲的女人,眼中不可避免散過幾縷憐惜。

這寧王真不是人,得罪誰不好,偏生得罪主子,搶誰的東西不好,偏生搶主子的。

搶了也罷了,送什麼女人,送了也無礙,這女人也張開個小嘴兒,說出來東西在何處啊。

趙鑿眼含憐憫,麵無表情地舉起手中的鞭子。

還沒來得急揮下,原本破敗耷拉的女人倏然抬頭,趙鑿登時停手。

師知苧睜開眼,眸中浮著的水霧把視線遮擋住,看不清,但依舊惡狠狠地盯著前方。

“有種弄死我……”她蠕動著唇,氣音出口。

趙鑿沒有聽清,因她口中的話都極其重要,連忙伸頭去聽。

他還未靠近便被身後的人一掌抓著頭,腳步踉蹌地跌坐在地上。

趙鑿回神便看見原本坐在太師椅上的主子,如一座高大巍峨的山,帶著傾軋之氣勢立在架子上的女人麵前。

“想死?”顧蘊光眼神輕慢,施舍般地俯視她,戴著黑皮手套的手倏然將她的頭抬起來,腔調冷然:“想死也得將我的東西吐出來,再挨個去排隊投胎。”

師知苧被迫揚起頭,含淚的眼睫眨動,霧凝結的珠兒順著眼角滑落。

此刻她終於看清了眼前之人的麵容。

似是生在富貴窩的矜驕貴公子,生得尤其好看,濃長的眼睫低垂出寡情的清冷,殷紅上翹的嘴角似是多情的風流客。

但氣勢卻不是富貴窩能養出來的。

昏暗搖曳的燭火映照著他的眉眼,冷漠,平靜,似還有狠戾,單是一眼便教人忍不住害怕,甚至是控製不住地發顫。

此人有些眼熟。

師知苧現在大腦俱是空白,想不出在何處見過,隻能望著他不受控地流淚。

眼角的淚順著往下滑落至黑色皮手套上,如霜花融化的晶瑩水珠頃刻暈開。

顧蘊光視線落在她的眼上。

明亮的眸與這羸弱又破敗的身軀格外不符。

原是張熟悉的臉。

沒曾想到時隔多年,她竟又落在他手上了。

他漫不經心地掠過她看自己陌生的眼,似脾性甚好,腔調徐徐地問:“聽說秦照將東西給了你?”

提及那物,師知苧漸漸回神,對著他的臉無力地呸了一聲。

她仰著下頜,耷拉下眼皮,喉嚨中發出沙啞的冷笑。

女人被折磨得麵容憔悴,仍舊有股子堅韌,瞧著便忍不住壓彎她的脊梁,讓她臣服。

顧蘊光盯著她的臉,驀然發出笑,嘴角的弧度闊開,眼中細碎著燭光,鬆開鉗住她的手。

他收起笑,往後退一步,漫不經心地抬手。

趙鑿忙提著鞭子上前來。

顧蘊光垂眸掠過他手中的鞭子,倒刺鋒利,寒氣森然。

一個人而已,死了便死了,不就是丟個東西。

不要也罷。

趙鑿還未聽見命令,反而先從後麵傳來略急的通報聲。

“主子,寧王的人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