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第 18 章(入v公告)(2 / 2)

他說得生感同身受,好似自身體驗過。

“今夜秦照也會來,你猜,他會不會願意救你,而甘願飲下這一杯?”他神色冷涼的將掌中的杯胚打開,嘴角含笑。

聽出他話中潛在意思,師知苧看著那杯子,櫻唇微抿。

秦照若是不飲,她便就沒有命活著。

……

是夜。

水榭樓台,階柳庭花,露天大場地筵席如流水,觥籌交錯,絲竹靡音,眾人已飲酒幾杯,臉上皆泛著醉意陀紅。

有人時不時地往上覷,而上方的青年仿佛醉得不輕,深邃俊美的麵容洇出潮紅。

顧蘊光一襲玄色錦袍,烏發束之,竟比下方更樂而舞的媚態胡女,更顯顏色穠麗。

身旁端坐清冷風骨的綠鬟紅鬢的侍女,烏發堆鴉似雲雨,纖指白皙如玉琢,神情冷淡不可攀折,偶爾不耐煩地替他添上一杯薄酒。

金盞白玉瓷酒杯清液已空,師知苧目光落在上麵,抬起執壺欲往裡傾瀉。

手背按上一雙鑲金纏枝玉箸,阻止她的這番行為。

她掀眸看去,眼前人已經醉如海棠般秋色緋紅,本就深邃穠麗的五官更是添上幾分姝色,眸中的矜冷破冰。

“你猜,秦照今日會來嗎?”他噙笑地呢喃醉言,按在她手背的金玉箸往下壓一寸。

她失力的一哆嗦,清液湯灑出來,全落在了衣袍上。

“不知。”她沉著語調回應。

秦照會不會來她當真還不知,而且來不來都與她沒有任何關係。

顧蘊光聞言‘嗤’的一聲笑了出來,搭在她手背的金玉箸鬆開,接過身旁人遞過的絹帕,漫不經心地擦拭著手背濺落下的酒。

“寧王殿下,至。”

門外傳來通報聲,眾人訝然地轉頭看過去。

誰不知寧王也這顧侯爺自幼便不對付,沒料到今日竟然來了。

“瞧,真來了。”顧蘊光掀眸看著門口,複而側首對著身旁的師知苧笑言。

師知苧對他眸中閃過的惡意,無言以對地轉過頭。

寧王一襲月華白袍,如春風撫欄出現在奢華,荼蘼的酒宴上,清流似清泉之水。

他與上方的師知苧對視上,眼中情緒溢出來,下意識上前一步。

師知苧看了一眼便轉過的頭,低眸凝望眼前的酒杯。

寧王眼中透著苦澀,若非他當時衝動行事,也不會教顧蘊光抓到把柄被罰至府中,平白錯失師知苧的身契。

他看了幾眼上方清麗的女子,目光才轉看一旁,單手托腮,醉意闌珊的顧蘊光。

“寧王殿下隨意落座。”顧蘊光歪著頭,嘴角上揚,眸中卻是冷涼。

寧王掀袍落座,一旁的婢子倒上清液,他昂頭飲下。

明眼人皆能看出寧王此刻心情不虞,場上氛圍霎時變得有些古怪,眾人皆鼻觀心地明白卻不明言,等著看戲。

顧蘊光將放在寧王身上的眼神,意猶未儘地收回來,瞥看身旁自始至終都垂首冷淡的人:“情郎相見,怎不見歡喜?”

師知苧扯著嘴角回應他。

皮笑肉不笑,實在是好看得緊。

顧蘊光笑出了聲,泛著醉意的身子東倒西歪,頭上的祥雲金冠微歪,鬢邊散下一縷淩亂的發,多添幾分綺麗的張揚。

這一笑動靜實在不小,所有人目光往上看去。

師知苧也麵無表情地看著,至今都覺得這人瘋病不小,脾性乖張,肆意,還格外難以琢磨。

她也不知,他如今是在笑什麼。

待到他笑夠了,手扶著頭頂金冠,醉眼睨向下放,“無事,就是發覺身邊這婢子甚是有趣。”

底下的人皆是太子黨,自然接下這調侃,借著此言戲說在場的寧王。

“早就聽聞師府女郎忠貞性烈,生得也是一等一的好相貌,早些年也曾瞧見過師三小姐,好不清高孤傲,婁府的親事說拒便拒,沒想到到了侯爺這方,竟成了說趣言的妙人兒。”

有人當真吃醉了酒,搖搖晃晃地站起身,接著道:“寧王殿下您覺得呢?”

寧王不受聖人恩寵,太子榮寵正盛,聖人不僅打壓寧王,甚至還縱容太子方肆意放肆,早已經成了習慣。

往日寧王尚且還能忍,但唯獨今日忍不了,眼中溫潤消散,冷眼觀著講話的那人。

“好了!”上方的人語氣平淡地發言,手中金玉盞扔下去,咕嚕地順著台階往下滾落。

“章刺史,你可是吃醉了,需要給你醒酒嗎?”

章刺史頃刻啞然熄火,隨後落座。

寧王看了一眼上方,端起桌上的金盞仰頭一飲酒,爾後重落。

長夜未央,歌舞升平,這些吃酒之人遲遲不吭旁的聲,隻高闊談美人蜂腰,醉得七七八八。

尤其是上台主桌上的青年將頭磕在一旁,似在興起地牽著她腰際的綢帶,卷曲在指尖,神情興意盎然。

師知苧冷觀場上的這些人,與場中混亂,汙言碎語分割成兩道溝壑。

酒過三巡,月已梢枝頭。

顧蘊光才頭一仰,鬆開指尖纏繞的腰帶,醉意的眼看著下方,唇如點朱,捂著額道:“醉了。”

師知苧凝望著他裝相。

他半闔眸,似是醉得不輕:“今日多謝諸位大人蒞臨,夜色已深便不留客了。”

既已發話,那些人也不再逗留,相續告辭離去。

露天大場地,霎時變得空蕩伶仃,隻有一襲白衣的寧王還坐在下方,神色難明。

“寧王殿下為何不離去?”顧蘊光支起身,眼含好奇地看著他,“可是癡纏我府上美酒佳肴?”

寧王看著上方風姿冰冷的青年,直言道:“顧蘊光你想要什麼?”

顧蘊光聞言莞爾低頭輕笑,似譏誚,沉悶沙啞的聲音給人一種不寒而栗的感覺。

他單手拾起金玉盞杯往旁邊一放,師知苧垂眸往裡麵添酒。

將倒滿,手腕倏的被冰涼的手往後一拉,她一時不查瞬間往下趴在他的大腿上。

美酒入喉,她抬起含著忍耐怒意的眸。

場下的人似有動靜,杯盤碰撞,發出汵汵聲。

顧蘊光並未看向下方,而是低眸看著懷中趴著的人,眨了眨眼,嘴角上揚的弧度越明顯。

“我想要什麼?”

顧蘊光一向冷然的眼底似浮著興味,金相玉質的麵上多了幾分敗壞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