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行溪自從與樂將軍大鬨了一場之後,便被關在了自己的房間,讓他自己反省。
住在府中,衣食供應倒是絲毫不曾短缺,但就是寂寞!空曠的房間裡不會有一個人,所有外界的消息全部都不會傳到樂行溪的耳朵裡。
他隻能在下人送飯的時候與他們簡單交談幾句,簡單交談的這幾句也被仔細盤查。
他像一隻籠中雀。
他瘋狂地想念著仲娘,但是他知道他近段時間內根本不可能被他的母親放出去接近他的仲娘。
他跪在蒲團之上,開始向佛祖祈求。
他跪的雙腿發麻,然而無知無覺的佛祖隻會神情冷漠的看著他。
佛憐憫世人,人們信它,敬它,但樂行溪卻知道這不過是一塊泥塑的雕像罷了!
他拿起了在閨中時讀到的那些情詩,一首首都纏綿悱惻,感人異常!他曾經對此嗤之以鼻,異常不屑。
但如今吃了愛情的苦之後,這一首首哀怨的情詩竟讓他感同身受。他拿起了紙筆,一字一句地將所有的情緒都寫在紙上。
他落下的每一筆,都是對仲娘的思念。
突然,外麵傳來了喧嘩的聲音。有整齊的跪地的聲音,有高呼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的聲音。
樂行溪心中一緊,立刻想要把情詩收拾起來,但是陛下已經推門進來了。樂從溪隻好跪下行禮。
陛下聽說樂行溪已經從苦寒的山上下來回到了樂府養傷,陛下就動了心思,想要來看一看他!
“行溪,你感覺身體怎麼樣了?”
樂從溪恭敬地在地上行了一個禮,說道:“多謝陛下,我的身體已經大好了。”
“那便好,那便好。”
說完這些,空氣中陷入了一種詭異的沉默,薑語笑心中有些酸澀。年少之時,他們曾兩小無猜,無話不說。
如今長大之後竟然麵對麵不知說些什麼,也許是身份的轉變,也許隻是因為他們都長大了,
薑語笑先找了一個話題,問樂行溪閒暇之時會乾些什麼?
“回避下,我閒暇之時,會念念佛經,讀讀書。”
讀書,話一開口,樂行溪就感覺到了不太妙。
果然陛下拿起桌子上的詩稿,原本還有些興致勃勃的樣子,但是後來臉色越看越陰沉。
薑語笑放下了手中的詩稿,慢慢地靠近了樂行溪。
樂行溪一步一步後退,直到後背碰上了冰冷的柱子,樂行溪避無可避,才停了下來。
陛下用手鉗製住了樂行溪的臉,問道:“樂行溪!告訴朕!你的姘頭是誰?”
樂行溪臉上是被羞辱的憤怒,他抬頭質問陛下:“陛下何故這樣羞辱人?我一個未婚的兒郎,母親尚且沒有為我商定婚事,為待嫁之身,哪裡又有什麼姘頭?什麼相好!”
陛下絲毫不相信!
“行溪,有人告訴過你嗎?你一說謊就會手不自覺的畫圈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