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啥功勞沒有,那不是有句話考叫“無功不受祿”,這麼多好東西拿了咬手,心裡虧得慌!
蘇氏卻笑道,“大郎信裡說得一清二楚,該誰的就是誰的,娘說了算。”
妯娌仨相互推,沈溪眉眼間笑意融融,“你們都是好孩子,嫁到咱們家辛苦多年,娘都知道,一家人不說兩家話,這麼多年,你們都在娘心裡跟親生的閨女沒兩樣,行了,好孩子,快彆推辭了,拿著吧。”
老太太這話說的,蘇氏妯娌仨俱都心裡暖到腳底。
“噯!多謝娘。”
陸家三個兒媳婦歡天喜地的收下了。
本以為這就完了,當天晚上,陸家三房看到分過來的一匣子金餜子目瞪口呆。
沒錯,那一箱子金餜子老太太也沒藏私,按照份量,大房拿了大頭,二三房隻分到了一小小匣子。
就這也給宋氏、崔氏感動的鼻涕一把淚一把,抓著自家男人的衣領好一通威脅,“陸老二|l陸老三,我告訴你以後不對娘和大哥大嫂好,就等著吃拳頭吧!”
陸二郎&陸三郎:“………”
默默縮起小脖子的彥哥兒:“……”
大房這邊兒,福姐兒大眼睛瞪的圓圓的,小嘴兒長成“o型,“娘親,爹爹是當了土匪了嘛?”
爹爹當了土匪,所以才能“搶”來這麼多金閃閃的團團!
“噗嗤——”蘇氏被福姐兒的小表情逗樂了,摟著閨女軟綿綿的小身子,“這可不是金團團,這叫金元寶,是你爹爹打羌族人靠軍功得來的。”
福姐兒“嗷嗷”兩聲,一雙黑葡萄大眼睛亮晶晶的,狗腿地抓著蘇氏裙擺晃來晃去。
“娘親,爹爹是大英雄!福姐兒有好多大元寶,往後吃甜酒釀,是不是就能跟祖母說得一樣,吃一碗丟一碗?”
蘇氏:“………”
沈溪:“………”
因著福姐兒的“童言無忌”,老太太在兒媳婦麵前著實尷尬了好幾天。
八月份一場大雨來襲,“暴富”的陸家並沒有大吃大喝,花錢如流水,一家人依舊踏踏實實開店賺錢。
沈溪喝了一碗溫熱的燕窩紅棗粥,暖暖一碗下肚,長長呼了口氣,老太太提筆畫了張奇怪的畫。
這是老太太畫的烤爐樣圖來,喚了陸三郎來請西市的老師傅給打出來。
當時陸三郎看著去老母親畫出來的樣圖,沒好意思說是鬼畫符,隻說看著樣子怪唬人的。
沈溪倪她一眼,暗道棒槌兒子不懂欣賞,等到了中秋就知道她這烤爐的厲害了。
兒媳婦們出門采買去了,外麵傳來貨郎的叫賣聲,散財小童女福姐兒按耐不住,拖著顧君彥一道去看新鮮了。
沈溪望著倆小的小背影異常淡定,左右兩個小家夥兒的私房錢都讓兒媳婦們搜刮走了,存在了錢莊裡。
兩個小家夥兒如今荷包比臉都乾淨,出門也隻能過過眼癮。
這幾日打掃、收拾、買貨的,沈溪累著了,伸了個懶腰回屋補覺。
這一覺睡到院中霞光滿天,沈溪慢悠悠自榻上下來,趿拉著鞋到院子裡,福姐兒拿了紅頭繩顛顛過來,讓祖母給紮花苞。
沈溪給紮好,福姐兒搖晃下小腦袋,嘻嘻笑著去找看《千字文》的顧君彥。
此時漫天的霞光撒在院子裡,夕陽將牆蔭拉得長長的,夏末的燥熱消去大半兒,沈溪坐在板凳上下來舒爽的歎口氣,一抬頭就瞄到了巷子中那顆桂花樹。
烏衣巷那棵桂花樹也有十幾年了,橢圓形的葉子碧綠碧綠的,如今已臨初秋,樹上的桂星星點點開了些,嗅到鼻尖的桂花香,沈溪口舌生津,突然懷念起上輩子吃的金陵桂花鴨。
桂花鴨算是南京著名的風味菜肴,肉質紅潤、肥而不膩、鮮嫩味美。
上輩子每年中秋前後,沈溪就會在丹桂飄香的季節拎兩隻鴨回家,做一盤美味的桂花醬鴨,跟師傅一起大快朵頤。
如今熱糟糟的盛夏即將過去,沈溪拿上荷包去了趟街,拎回隻宰好的鮮嫩胖鴨,洗手擼袖子進了廚房。
等兒媳婦們挑著蔬菜鮮魚回家時,色澤鮮亮、肉嫩多汁猶帶著糖漬桂花甜的肥醬鴨就上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