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營養液加更5)(1 / 2)

失憶的伊路米倒黴透頂地被親爹逮了個正著,同樣失憶的庫洛洛卻成功從蜘蛛們的眼皮子底下逃脫。

但還不夠,仍不安全,庫洛洛不知道那些人什麼時候會發現不對勁,又會不會立刻來找自己,總之要儘快轉移。

他先遠離了酒店,本能讓他處於高度戒備的狀態,那些人他一個都不認識,因此他也不想讓自己被發現失憶了,這可能會導致他被關起來限製自由,甚至更嚴重的後果。

庫洛洛站在馬路邊上,其實俠客高估了現在的庫洛洛,他這會什麼都想不起來,就連一些常識都必須接觸到才會慢一拍地知道那是什麼,丟掉手機已經極限了,至於怎麼離開這座城市他沒想好。

他注意到有人坐進了橙黃色的轎車,出租車嗎……

庫洛洛想了想也招了輛,坐進去後他問司機:“我想馬上出城離開,最快的交通什麼?”

“嗯?坐船坐車坐飛艇都可以啊,我們這裡很便捷!”司機熱情地說。

“哪個距離最近最快?”

“碼頭最近,開車十五分鐘就到了。”司機如數家珍,“機場和車站都在郊區,過去都要將近一小時,不過海路肯定沒飛艇快,看客人要去哪了。”

“船的班次多嗎?”

“多啊,去最近的水城每四十分鐘就有一趟呢。”

“我去碼頭。”庫洛洛最後說道。

“好嘞。”

一刻鐘後,庫洛洛抵達碼頭,那裡有專門的售票大廳,他買了最近的船票,就在半小時後。

隻要再等二十分鐘就能上船了。

庫洛洛望了一圈,候船廳麵積不小,人也不少,他找了個角落的位置,那裡剛好有個廣告立牌,通過立牌的鏤空處可以看到入口大門,而不遠處也有一條通往副門出口的通道。

然而庫洛洛最終沒能等到上船,因為他看到酒店裡的人出現了!

是那個耳垂很長身材魁梧的男人,以及戴眼鏡的年輕女生。

這麼快就找來了嗎?庫洛洛皺眉,上船肯定不行了,得馬上離開。

他轉身,迅速消失在背後的通道。

與此同時,富蘭克林撥通了俠客的號碼。

“我們到候船廳了。”富蘭克林說。

“看到團長了嗎?”俠客問。

“正在找。”

“嗯,如果他也在這裡,估計會馬上發現你們然後走掉,去外麵也看看。”俠客提醒道。

他剛剛黑進了三個站點的購票大廳的監控係統,所以庫洛洛現身買票的時候他就發現了,立刻通知了快到碼頭的富蘭克林和小滴,同時自己和飛坦也趕過去。

“我知道了。”富蘭克林掛了電話,對小滴說,“小滴你去出口處盯著,我等會去碼頭看看。”

“好的。”

*

意識歸攏,伊路米迅速清醒過來,刻入骨髓的殺手本能讓他在第一時間就搜集起周身的環境信息。

接著,他立即感到了不妙。

他認得這裡,是自家飛艇上的訓練室,而隱隱傳來的發動機轟鳴聲意味著此刻飛艇正在半空航行。

至於自己,正被鎖鏈銬在牆上。

伊路米快速在心中盤算,處境好像有點棘手,但不是因為困住他的鎖鏈,家裡提供的鎖鏈更像是一種象征意義,通常意味著被銬起來的家庭成員需要接受懲罰或審訊訓練,事實上想要掙脫很簡單。

棘手的點在於他不知道在失去意識期間發生了什麼,又暴露了多少信息。

唯一可以判斷出來的是,懲罰時間應該在數小時內,不會超過四小時,而在這段時間裡他被家人察覺到了異常,所以才會出現眼下這種情形。

更甚者,這個異常恐怕還不簡單,父親認為絕不能大意暴露給外人,以至於他選擇了直接調動自家的私人飛艇,趕著回去。

上次讓他意識全無的懲罰是失憶後變小,這次也一樣嗎?

他抬眼看向不遠處席巴的神色,否定了這個猜測,如果是變化這麼明顯的懲罰,他父親不會隻是這種反應。

還需要更多試探。

伊路米對上席巴銳利冰冷的視線,麵上平淡道:“爸爸。”

席巴沒立刻回答,他五官如刀刻般深邃,在以審視的目光注視著人時能輕易給對方帶來極強的壓迫感,“你沒有什麼要交代的嗎?伊路米。”

席巴清楚自己的手勁,知道伊路米會在兩小時內醒來,因此在安排完事情後,他就訓練室等著。

現在醒來的伊路米已經和之前截然不同,身上那種慘不忍睹的青澀感完全消失,已經變回了以往的模樣。但席巴心中並未放鬆,他知道這件事背後一定藏著更大的問題。

一股尖銳刺人的寒意迎麵襲來,被席巴這種等級的殺手盯上,即使知道對方是自己的父親也足夠讓人心驚膽戰。

但伊路米麵上沒有任何變化,甚至聲音都毫無顫動,他語氣平靜,“嗯,我交代,我知道錯了,爸爸。”

席巴:“……”

滿屋子刺骨殺氣驟然一頓,和奇犽很是不同,長子從小態度端正,幾乎被關進審訊室都是因為訓練,原因無他,伊路米實在太識趣了!

這和二兒子發自骨子裡的害怕又不一樣,伊路米的識趣更像是對眼前局勢把握而作出的判斷,他基本不做會讓自己吃虧的事。

“剛剛我失去意識時做了很失禮的事吧。”伊路米道。

“失去意識?”席巴眯起眼,“怎麼回事?”

——是失憶無疑了。

伊路米心中肯定,席巴沒否認他的話,也就是說在對方眼裡當時的自己是“清醒卻不正常的狀態”否則也不會把他鎖起來。

有點麻煩。

伊路米在心裡做出判斷,失憶期間暴露的事情不管是什麼都很難解釋,撒謊的話被看穿的概率也很高,從小的審訊訓練告訴他,麵對這種情況時,99%的真話摻進1%的謊話是最不容易被判定真

偽的。

伊路米突然道:“爸爸你能先告訴我,在我失去意識的這段時間裡發生了什麼嗎?我是在出酒店後遇到你的吧?時間過去多久了?”

席巴盯了他一會,他知道這是長子的試探,卻大方地拋出了答案,“是,我遇到了你,但當時你不記得我了,還一直想逃,又做了很多彆的事,所以我把你打暈後押回這裡。現在距離我遇到你時正好過去兩個小時零十分鐘。”

回答完問題,揍敵客的現任家主緩緩道:“該你說了。”

無形的暗流在訓練室內湧動,帶著一觸即發的危險含義。

真是不妙。

伊路米與席巴對視,“會發生這種情況是因為在之前的工作裡,我中了一種念。”

父親到底知道了多少?他剛剛有在撒謊嗎?失憶期間的自己說了什麼?

伊路米盯著那張肅穆的臉,一旦他說的話和失憶期間或者父親觀察出的事情對不上號,被認定成撒謊後,那他無論再怎麼說都不會有人相信了,事情要是變成這樣是最不利的。

“不過那是不是念其實我也不知道,隻是在這之後隻要我殺人,就會有懲罰來臨。”伊路米一字一句道,“你眼中的失憶和我的失去意識,就是懲罰的一種。”

席巴在此之前也是猜測是念的作用,聽長子如實說著,麵上依舊嚴肅的同時心裡卻一鬆,隻是念的話就有解決的辦法。

“你沒去找過除念師嗎?”

“找過,還是讓管家去的。”伊路米歪了歪頭,“但失敗了。”

“失敗?”

“對,我也試了彆的辦法可都沒用。”伊路米道,“但我測試出了被懲罰的規則,在保證工作不會受到影響後,我就一邊工作一邊尋找解除念的辦法。”

“為什麼不告訴家裡?”

“因為家裡找的除念師都解決不了,告訴你們也沒什麼用,說不定還會減少我的工作數量,影響我賺錢的速度,我不想浪費時間。”

席巴:“……”

那瞬間他真有千言萬語堵在心頭,要不是還得繃住一副審訊中的樣子,他真是有點想搖一搖自己的大兒子,你哪裡缺錢了!?

“……胡鬨!”他沉下臉,“在你失去意識期間很容易發生意外情況,如此輕易把自己的命置於危險之中,我有這麼教過你嗎?”

“所以我在一開始就道歉了。”伊路米從善如流,“我知道我錯了。”

伊路米沒有說謊。

早在他昏迷期間席巴就聯係了家裡,結果發現了許多長子所乾的“好事”,就比如那除念師,現在一一對得上號,說明這些內容是真的。

不過,他現在的坦誠和當初的隱瞞是兩種截然相反的態度,究竟是覺得瞞不下去乾脆坦白,還是為了隱藏什麼更深的目的?

席巴思緒萬千,但一時間也沒法下定論。

與此同時,伊路米也在審視著父親。

他心裡清楚,這是一場雙方的拉鋸戰,想徹底瞞過他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