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十八章.人比花嬌(2 / 2)

血濺黑字,觸目驚心,衛初宴一驚,隨即,難過起來。她望了眼窗外,見趙寂不在,舒了口氣,默默將嘴唇的紅色擦拭了,又將染血的黃紙團作一團,藏了起來。

應當無事的,她是高品級的乾陽,不至於會吐一口血便沒了。

趙寂也不是時時都盯著衛初宴的,她總纏著衛初宴,是因衛初宴是她娘子,若是什麼都要看管,那便是看犯人了,何況趙寂也不常呆在家中,她還要出去尋人。是以趙寂並不知道衛初宴的身體已經差到如此地步,隻是有時候會疑惑衛初宴的有氣無力。

好像不似新婚時那般如魚得水了。然而趙寂卻不甚在意,隻是捏個法術,衛初宴便又生龍活虎起來,當然,之後好像會蒼白了臉色,趙寂不知凡人的身體這般虛弱,她也是好心,尋了補藥給衛初宴補,卻不知道虛不受補,衛初宴當麵好好喝了,背地裡又被藥力衝的吐血。

娘子太黏人,衛初宴卻不是不喜歡的,她知趙寂性烈,是以即便趙寂將她糾纏得狠了,她也樂於承受。隻是.......這身子似乎越發不好了。

可衛初宴停不下來刻苦,自見過那乞丐後,她似乎越發急切,似乎有種焦慮的緊迫感,令她急於寫出一篇令帝王喜的文章,如此又熬了一陣,時日匆匆,轉眼到了開春。

三月芳菲,有一日,趙寂突發奇想:“衛初宴,你總做桂花糕,那麼,桃花糕你會做嗎?梅花糕呢?這時節沒有梅花,桃花卻開的正盛,不若我們去采些桃花吧。”

這些時日,衛初宴麵色愈發蒼白,被趙寂好菜好飯地養著,身上反而掉了肉,穿她自己的青色舊衫站在那裡時,愈發有種形銷骨立、飄飄欲仙之感。

趙寂也是看她這段時日太過努力,幾乎把自己折騰壞了,才想拉著她出去走一走。

衛初宴看她興致很高,終究是放下了手中的筆,順從地被她拉走,一見風,喉嚨又發癢,好在趙寂今日似乎沒有騎馬的意思,叫人套了馬車來。

趙寂隻是想著,近來總是少看見衛初宴,想要與衛初宴近近地坐在一處,說說話。

或者,隻是看看她的臉蛋,也是不錯的。

趙寂的馬車並不顛簸,即使上山,也穩穩的,一路行來,衛初宴被趙寂偷親兩口,又被喂了好些糕點,等到終於到了桃花林,衛初宴大舒了一口氣,被趙寂驅散蒼白的臉蛋紅撲撲的,往車下跳。

她跳下車,雖然眩暈,卻很是自然地回頭,朝趙寂伸出手去搭她,趙寂其實比她厲害許多,然而見到衛初宴這樣,趙寂還是拉住她的手,往車下輕輕一跳。

桃林灼灼,兩人摘了一陣子桃花,趙寂將裝滿桃紅的籃子交予車夫,叫她遠遠地等著,自己和衛初宴在桃林中散心,兩人如膠似漆好一陣子,衛初宴靠在一株桃樹下小憩,趙寂就到處去逛,後麵回來時,見到衛初宴似乎睡著了,秀致的麵容斯斯文文,趙寂上前促狹地搖了搖那棵樹,於是便落下許多桃花。

衛初宴被這陣晃動驚醒,身上落了許多花瓣,本是素淨,卻變得華光溢彩,她看到了罪魁禍首,眼神原本茫然,卻也漸漸明白過來,原本該生氣,卻忍不住笑了,提起裙擺去追趙寂,想要將身上的桃花弄到這壞人身上。

隻見她淺色長裙搖曳,雙珠耳環逸逸飛揚,本是個一本正經的女書生,這般笑著跑過去時卻俏麗極了,趙寂原本可以輕鬆躲開的,看到這樣的衛初宴便是一怔,而後不躲也不閃,被衛初宴追上了,由著女人將許多桃花瓣蹭到她身上。

衛初宴將趙寂捉住,看著這個頑皮的小娘子,佯裝生氣:“還頑皮麼?都弄你身上去。”

“哪裡是頑皮了?隻是覺得這些桃花合該在你身上,就如我的桃花香該將你包裹一般。”

趙寂笑著隨她弄,隻是拈了她肩頭的一朵桃花,珍而重之地插在她發鬢上,這一下真是點睛之筆,令本就絕美的女書生愈發的妍麗動人起來。

趙寂滿意點頭:“不錯,真是花兒嬌嬌,人卻又比花嬌。我的娘子,可真好看。”

衛初宴教育不成反又被趙寂調戲了一番,臉色漲的通紅,後麵實在“氣惱”,於是也給趙寂簪花,弄了許多桃花在趙寂發間,換做尋常人肯定是不倫不類了,落在趙寂身上卻完美詮釋了,什麼是國色天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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