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二十四隻炮灰(1 / 2)

不然呢?江岑用眼神無語地詢問她。

不在這換想去哪裡換?

顧阮阮當然知道不能一直這麼圍著半濕的浴巾,這也不是回事,那離感冒也不遠了。

而且叭,她現在這個糟糕的情況,也確實沒有比直接在這換上衣服更好的方案了。

但是在江岑的臥室換上江岑的睡衣,她不知哪裡出了點小問題,總覺得......有點說不出來的不對勁兒呢???

她還沒想明白,江岑就用遙控器關上了臥室的窗簾,頓時整個臥室籠罩在了一片朦朧的淺黃色燈影中。

江岑放下遙控器邁步走了出去,很明顯是出去回避,給她換衣服的時間。

走之前還留下了一句:“快點換上。”

留給她的時間不多了!

顧阮阮三下五除二趕忙把自己身上的浴巾解了下來,用最快的速度穿上了江岑給她的浴袍。

不愧是能把襯衫扣子扣上天的嚴肅反派,這套浴袍是很正經的三件套,不僅隻有一件單外衣,裡麵還有一條吊帶裙,下麵還帶了一條能把人包裹得嚴嚴實實的同色長褲。

是板板正正的江岑風格無疑了。

不得不說,絲綢質地的睡衣麵料很親膚,貼在身上感覺很舒服。

就是這套衣服有點大了。

顧阮阮穿上以後,這件浴袍把她整個人給牢牢裹住了,看上去像是在家偷穿了大人衣服的熊孩子。

浴袍上還有淺淡的木葉香氣味道,應該是江岑穿過的。

換完睡衣,突然間,顧阮阮想出了到底哪裡有問題。

因為此時,她的腦海中長久地回蕩著一句話:“你怎麼穿著品如的衣服!”

顧阮阮:“......”救命,已經開始循環了!

她剛費力地給浴袍打完結,江岑就在往外麵敲響了門,“換完了嗎?”

顧阮阮拖著自己老弱病殘的身軀給江岑開門。

門後露出一顆水蜜桃一樣粉白的小臉,顧阮阮用今晚最乖巧最文靜的聲音說了一句:“姐姐,換完了。”

江岑上上下下打量了顧阮阮一眼。

她的衣服對阮阮來說果然還是太大了。

小姑娘的雙眸清澈見底,精致小巧的下巴隨著低頭抬頭的小動作不時蹭到衣領上,抬手間,寬大的浴袍袖口貼著皮膚緩緩向下滑落,露出皓白細嫩的手腕。

深藍色的睡衣映著顧阮阮白皙的皮膚,更顯得嬌嫩,貼身的絲綢質地把小姑娘的身體曲線展露無遺。

在臥室不算清晰的朦朧光線映照下,小姑娘像是被嬌養長大水靈靈的溫室花朵。

江岑的瞳孔深如黑潭,凝在顧阮阮身上的視線轉移開來。

靜默的氛圍中,顧阮阮突兀地捂住嘴巴打了個長長的噴嚏。

“阿嚏!”

她下意識地撓了撓後背,感覺後麵開始有點發疼發癢了。

江岑忽然想起了什麼,問道:“背上的傷口疼嗎?”

顧阮阮誠實地點了點頭。

兩個人跌進浴缸的時候背上就沾了水,雖然剛才泡澡的時候已經擦乾了背上的水,但是藥膏也衝掉了,此時確實開始又疼又癢了。

江岑讓她趴在床.上,給顧阮阮的腦袋下邊上塞了個枕頭,顧阮阮從善如流地像富貴兒一樣,把下巴擔在了上麵。

外麵的一層浴袍外套繩結解開,浴袍被江岑推到了她的後脖頸上。

掀開吊帶裙撕掉紗布看了看,藥膏已經沒有了,傷口邊緣有些泛白,還蔓著著淡淡的粉。

果然,因為顧阮阮一番神奇的騷操作,成功把自己已經開始愈合緊繃的傷口給作開了一點。

泡澡的時候顧阮阮確實很小心地沒有沾水,可在之前被水泡過,不可避免的,傷口還是有了變化。

不得不說,蘇醫生給的藥,藥效很好,短短兩天就有了顯著的效果。

就是好景不長......

江岑隻能拿起手機給蘇醫生打了個電話。

一番折騰下來,夜深了,現在已經快十點半了,電話那邊的人顯然已經熟睡了。

蘇醫生被雇主的電話吵醒,睜開眼睛撈過手機,冷漠道:“江總,打工人也是要休息的,夜班加錢百分之五十。”

江岑懶得理會她的起床氣,直入主題:“顧阮阮後背的傷口沾水惡化了。”

蘇醫生,“那不用出診,谘詢費加百分之三十。”

江岑直接翻到她的微信把錢給她打了過去。

“收到。”蘇水清收到高於平時夜班出診三倍的錢,聲音上揚了一分,顯然心情很好。

加班不能讓一個有起床氣的人心情愉悅,但是,加錢可以。

有了金錢的驅使,蘇水清撿起了自己的醫者仁心,立刻一秒進入工作狀態,戴上銀邊眼鏡坐在電腦邊,翻出顧阮阮的病例,仔細詢問顧阮阮現在的傷口情況,記錄情況。

江岑細細回答後,扔下一句,“二十分鐘內趕過來。”

蘇水清:“......”

“錢給你打過去了。”

蘇水清推了推眼鏡,“好的。”

沒多久,醫者仁心的蘇醫生就趕到了老宅,準時在二十分鐘的最後一秒敲響了江岑的房間門。

有了江岑剛才在電話裡的交代,她的工具和藥都準備得很充分,醫藥箱裡備齊了各種預防的藥物。

她戴上白手套,用菜市場買豬肉的淡定目光檢查了一遍顧阮阮的傷口。

冰冷的橡膠手套觸碰傷口的感覺當然與江岑溫柔上藥的感覺不同,顧阮阮疼得“嘶嘶”地叫了兩聲。

這醫生身上總是有種不近人情的強大氣場,白大褂一穿,眼鏡一戴,就開始六親不認似的,顧阮阮在蘇醫生麵前總是出奇地安靜。

托自己的福,之前顧阮阮的傷口雖然嚴重,但是並不難搞,因為在蘇醫生對自己的藥有極大的自信。

但是,醫術再強悍的醫生,也怕患者沒有求生欲......

檢查完畢,蘇水清把手套扔進醫用垃圾桶,又換了一副新的橡膠手套,取出藥水給顧阮阮做清創處理。

明明就是多兩道工序的事兒,但是這次江岑卻要求蘇水清給顧阮阮處理。

蘇水清上藥和江岑上藥完全就是兩個極端。

一個公事公辦,一個小心翼翼。

蘇水清冰冷無情,江岑溫柔體貼。

顧阮阮含淚,體會過蘇醫生的差,才知道姐姐的好!

嗚嗚嗚嗚嗚以後再也不要蘇醫生給她上藥了!!!還是江岑好!!!

細細想來,江岑對她真的是很好很好的。

每次懟她的時候嘴巴雖然是毫不留情,可是在實際行動上永遠都是在關心她。

這些小細節在生活的點點滴滴中,如果隻想著江岑說了什麼而不看她做了什麼事的話,是完全體會不到的。

隻要用心相處,反派也有人情味兒!不過就是嘴硬心軟嘛!

給顧阮阮上好藥,纏上紗布,蘇水清收拾自己的醫藥箱。

看顧阮阮在床上像條蟬蛹一樣故湧,她難得地開了尊口對顧阮阮說了一句話:“顧小姐,再有下次,我會直接帶著□□花去墓地看你。”

語調涼涼,表情涼涼。

當然沒有這麼嚴重,她隻是惱怒自己和導師精心調配的特效藥膏被人這樣無情催殘。

每次研製出來的藥物,都費了她們無數心血。

而且,她最討厭不聽話不珍惜藥物愛作死的患者。

啊!居然諷刺她!!!

顧阮阮美女生氣。

沒想到這長相正經濃眉大眼的家夥說話居然這麼難聽!過分!

她又不像江岑那麼好,顧阮阮撅了撅嘴,不甘示弱地反擊道:“那您下次來的時候我會擺好瓜果供奉您。”

哼!就你會諷刺人嘛!

蘇水清轉過頭,透過銀邊鏡框,眼神裡唰唰地閃過一絲核善的波光。

“嗬”她輕聲冷笑。

兩人之間的氛圍詭異又奇怪,恰此時,江岑推門走進來。

“她怎麼樣?”江岑看了一眼顧阮阮。

蘇水清抬起眼皮看了看略顯緊張的江岑,譏諷道:“死不了。”

江岑皺眉。

她走上前去幫顧阮阮把堆疊在後脖子處的吊帶和浴袍外套捋了下來,提顧阮阮整了整衣服。

幫病人打理衣物並不在每一分錢都嚴格計算清楚的打工人蘇醫生的工作範圍內。

幾分鐘後,非常專業的蘇醫生把長長的醫囑文檔發到了江岑的手機上。

這次傷口些微發炎,稍微有了點惡化跡象,不過發現及時,處理的也很快,不僅沒什麼大事,甚至都不需要出動她來出診。

蘇水清給顧阮阮開了點藥。

為防止顧阮阮再度作死,乾脆又直接地把所有能引發危險的注意事項全部給寫上了,勒令她嚴格遵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