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餘晚上樓拿包。
她昨天的那套衣服已經清洗乾淨,這會兒折疊整齊放在床邊,灑著陽光的味道。
季迦葉跟著進來,攥她的手。
餘晚回頭瞪他:“乾什麼?”
“乾你
。”
季迦葉無比坦然。
“滾!”餘晚臉紅,掙開他的手,“我要回家。”她冷著臉宣布。
季迦葉便將她攬了過來,壓在胸口,掐著她的下巴:“又吃小孩子醋!”
餘晚說:“我沒有。”
“你還能騙誰?”季迦葉毫不客氣。
這人步步緊逼也特彆討厭!
餘晚撇開眼,季迦葉說:“昨晚我要是不接你回來,你是不是以為我和她有什麼?”
聽到這話,餘晚便想起了潘梁生。
這兩年潘梁生一直在壓低他們的價,季迦葉現在是沈家的合作夥伴,為什麼還會與潘梁生私下見麵……餘晚心下實在好奇。頓了一頓,她也坦然問他:“潘總找你什麼事?”
“工作。”季迦葉隻簡單回了這兩個字。
他這樣就是不願意說了。
餘晚心裡略有些微妙的不踏實,她不禁悄悄蹙眉,還來不及多想,季迦葉又捏了捏她的耳朵,他說:“餘晚,今天不談工作。”
“那我也該回家了。”餘晚看著他,認真告訴這個男人。
就算施勝男不擔心,餘波也該會著急的。何況,和這個男人單獨在一起,真的太危險。
餘晚必須要回家了。
可季迦葉也看著她,眸色漆黑。
他說:“陪我。”
短短這兩個字,便是他全部的態度。
餘晚堅持:“我真的得回家。”
季迦葉也堅持,他還是那樣說:“陪我。”
他總是這樣強勢,讓人無從拒絕。
……
餘晚給餘波打電話。
“姐。”
電話那頭,餘波喊她。
握著手機,餘晚低著頭,說:“我還在同事這兒,今晚不回去了。”
“姐,你沒遇到什麼事吧?”餘波很懷疑。除了出差,餘晚從來不會連續兩個晚上不回家。
“沒什麼,彆瞎猜。”餘晚寬慰他。
餘波便問:“那到底是哪個同事?”
“就上回你遇到的小姑娘,”餘晚隨口編道,“她遇到些事,我過來陪陪她
。”
餘波“噢”了一聲,沒再追問。
餘晚掛斷電話。
坐在那兒,她莫名沮喪。
季迦葉一邊開車,一邊問她:“你有弟弟?”
餘晚沒搭理他,隻是偏頭望著窗外。
車出了城,往碼頭開。天空漸漸開闊高遠,車窗大開,餘晚又聞到鹹鹹的海風味道。迎麵拂過來,吹得人心都要亂。
她支著頭。
入目,雪白纖細的手腕上戴著明晃晃的一串珠子。
餘晚有些心煩,又放下胳膊。
之前沈長寧牽線搭橋,季迦葉就新買了艘遊艇,一直沒出過海,養在碼頭那邊。
知道他今天要用,這邊就都已經準備好。季迦葉剛停好車,便有專門的人開著電瓶車過來:“季先生。”看到餘晚,也職業微笑:“餘小姐。”
餘晚陪沈長寧來過幾次,大約就記得了,又或者看過她和季迦葉的那篇八卦報道……這種感覺太過微妙,餘晚勉強擠出笑意。
“季先生,這邊還有些事需要您親自確認。”那人說。
季迦葉頷首上車,餘晚卻沒動。
季迦葉回頭。碼頭空曠,到處藍天白雲,餘晚難得找到一處陰涼地,漂亮冷漠的眉眼擰著,要多不情願就有多不情願。
察覺到他的打量,餘晚仍堅持:“我就在這兒。”她不願多動。
季迦葉沒勉強她,獨自過去。
餘晚怕曬,拿手搭著涼棚,等季迦葉。
也不知等了多久,忽然,後麵有人過來,手裡拿著頂寬簷帽,往她頭上輕輕一戴——
眼前瞬間暗下來,餘晚半眯起眼,偏頭。
那帽子戴得有些鬆,她這麼一偏頭就要掉,餘晚連忙抬手壓住帽子,那人也恰好替她壓了一下。
指尖不小心碰到他手的那一刹那,餘晚微微一怔,尷尬的要縮回來,卻又被他捉住了。
季迦葉順勢牽起她的手。
餘晚臉被曬得有些紅。
天氣還很熱,她身上蒸騰出一些汗來,叫人心跳都快了些。
沒有大堆的男男女女,這次就他們兩個人出海。
又沒有工作,是純粹的放鬆。
遊艇往深海開,逃離了城市的喧囂,一切便顯得靜謐。
因為這個決定突然,餘晚什麼都沒帶,她兩手空空
。
這兒的東西倒是替她備得整齊,餘晚隨手翻了翻,防曬霜,墨鏡,換洗衣服,額……還有比基尼。細細的幾根黑色帶子,格外曖昧。
餘晚走出去。
季迦葉看了看她。餘晚還是穿得那條高腰連衣裙,麵色冷峻,如常。
他垂眸,彎起嘴角,笑了笑。
季迦葉自己帶了海竿,船上還有一套,他拿給餘晚用。
餘晚從來沒有釣過魚,她連甩竿都不會,手忙腳亂,這會兒對著一大堆漁線擰眉。
季迦葉支好釣竿,走過來,從後麵穩穩的托住她的手。
兩個人靠得很近,他幾乎就是將餘晚擁在懷裡了。
餘晚今天穿得平底鞋,比他要矮,剛好到他肩膀那兒。兩側餘光裡,是男人禁錮的胳膊。
她不大自在的往前動了動。
馬尾的發梢掃過季迦葉脖子,癢癢的,他低頭,吻了吻餘晚的頭發。
餘晚身體一僵,季迦葉便握著她的手,用手腕上的力道順勢輕輕一甩,就將漁線拋了出去。
刺目陽光下,拋物線那一瞬特彆的美,魚餌掉進海裡,垂下直直的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