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淩睿的股票一直在停牌。
尋找新的投資商失敗後,沈世康便緊急召開了董事會議
。公司的現金流被牽扯進濱海項目中,動都動不了,無法完成回購,就隻能增發股票。
這在收購案中,被稱之為“毒丸計劃”。
顧名思義,很毒,會讓對方付出的代價變得更大,就看對手能不能用錢扛下來。
資本市場的比拚中,最直接最直白的,就是錢。
沈家快要沒錢了,所以不得不用這些辦法。
因為這場收購案,餘晚最近變得愈發忙。她每天都要加班。其實不止是她,整個公司都處於一種非常微妙的繃著的狀態。就連沈長寧這種愛玩的花花大少,也整日都在,陰沉沉的,臉上笑意幾乎不見了。
餘晚這天加完班出來,餘波已經在公司樓下等她了。
本市近來連續發生好幾起獨身女性遭猥褻的事,這小子不放心,就來接餘晚下班了。餘晚推都推不掉。
餘波一如既往寬鬆的背心,破洞牛仔褲,板寸,再加上肩後的那道疤,看著有點嚇人。
顧菁菁和餘晚一起下樓的,見到餘波,看了看他,沒說話。
餘波倒是和她打招呼:“顧小姐。”客客氣氣。
顧菁菁“嗯”了一聲。
餘晚這才想起來兩人是見過的,還是因為她的事。
關於那件事兒,後來餘波問過餘晚:“姐,你是不是談男朋友了?”夜不歸宿,還能去哪兒?
餘晚不太想說季迦葉,這個男人和她之間太過複雜,她便打了哈哈,反問餘波,“你女朋友呢?”
餘波哪兒有什麼女朋友,不過都是用來騙餘晚的,於是也打哈哈,這事兒就這麼過了。
如今接過餘波遞來的頭盔,餘晚正要戴上,忽然,有人喊她:“餘小姐。”
餘晚循聲望過去,是溫夏。
溫家的宴席之後,餘晚已經見過她兩回。
第一次是溫夏的公司有喜事,沈長寧特地到場祝賀。餘晚訂了花籃,陪他一起去的。
溫夏並沒有理會沈長寧,反倒是多看了餘晚幾眼。
“餘小姐。”她主動微笑。
餘晚心思是細膩的。
那天在宴席上,溫夏對餘晚可是絲毫都不理會。如今這樣的轉變,隻可能因為那個讓她有興趣的男人。
溫夏是做傳媒的,稍稍留心,就會知道餘晚和季迦葉的八卦新聞。
溫夏這天還是很漂亮,打扮的乾淨利落,神采飛揚,眼睛裡都是滿滿的囂張自信。
其實,她和季迦葉才是同一種人。一旦目標確定,就會用儘一切手段。
餘晚心裡有了數,麵上也微笑:“溫小姐,你好
。”
不動聲色的打量著餘晚,溫夏那時候約她:“有空一起逛街。”
“好的。”餘晚還是微笑。
這麼隨口答應下來,沒想到溫夏第二天還真的來找餘晚逛街。
餘晚那會兒在上班,沈長寧就讓她去了。
說是一起逛街,其實幾乎都是餘晚在陪溫夏。溫夏品味也很挑。一家家奢侈品店逛過去,她買了很多,衣服、皮包、鞋子,又問餘晚:“餘小姐,你不買麼?”
“不了。”餘晚坦然搖頭。因為工作需要,餘晚也會買好一些的衣服和化妝品,不過她購物極其克製。家裡用錢的地方太多。餘波一直沒怎麼掙錢,施勝男養老得花銷,餘晚又想自己買房子……隻能這樣。
聽到這個答案,溫夏便沒有再繼續問,隻是對餘晚說:“其實我們個子身材都差不多,要不你在我這裡麵挑一件?我送你。”
她臉上是大方的笑,可這樣的笑、這樣的話足夠將餘晚的自尊踩在腳底下,碾碎。
就是因為季迦葉。
眨了眨眼,掩去酸楚的委屈,餘晚說:“不必。”
那天晚上,溫夏請餘晚吃飯,最頂級的懷石料理。
明白她的用意,餘晚臉上仍是得體微笑,免得被她看了笑話。
耗了這麼一整天,到了這個時候,溫夏終於不再繞彎子,她直入正題:“餘小姐,我對季迦葉很有興趣,看到你和他的八卦,想問問是真的麼?”
隻有這樣的人,大概才能直接稱呼他的名字。
那種淡淡的酸楚又縈繞出來。
望著麵前的人,沉默兩秒,餘晚說:“季先生對我是挺好的。”
依照餘晚的性格,溫夏以為能施壓的,她沒想到餘晚會直接回過來,臉色稍稍一滯,轉瞬又笑了。
她點頭:“季迦葉是挺有風度的。”避而不接餘晚的話,又說:“不知道餘小姐清不清楚,季迦葉這個人心思沉著呢,就怕他的這種好是彆有深意,餘小姐可要多當心。”
意味深長的一句話,恰恰好好戳到餘晚的猶疑。其實正常的商業收購,餘晚不是不能理解。她最害怕的,就是……
那些餘晚都不願意想,每次思緒飄過去,都是一團暗。
如今溫夏又來了。
餘晚故作不知,隻當她來找沈長寧的,於是說:“溫小姐,沈先生還在樓上。”
“不。”溫夏打斷餘晚,“我今天特地是來找你的。”
對方挑明了,餘晚便無法再避開。她將頭盔遞回給餘波,說:“要不你先送一下菁菁?”
“不用不用。”顧菁菁聽了連忙擺手,對著餘波目光中還是忌憚,“我就在附近住。”
餘波沒說話,隻是將頭盔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