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八章(1 / 2)

迷情 耳元 17955 字 6個月前

</>  餘波被拘著,施勝男氣得根本不想起來。餘晚做完早飯,急匆匆趕去公安局。在警局門口,她迎麵正好遇到昨晚辦案的童瑤。

“童警官。”餘晚主動喊住她。

童瑤那會兒剛值完夜班,嗬欠連天的。手裡拿著安全帽,眯著眼打量餘晚,她想起來了:“哦,昨天打架那小子的姐姐?”

“是我。”餘晚點頭,問她,“我弟弟的事……”

聽她提起餘波,童瑤不禁抱怨:“你弟弟的嘴也太硬了,什麼都不肯交代。”說著,提醒餘晚,“他年紀輕,以前就進去過一次。你們做家屬的,有空閒時間來這兒,還不如儘量去爭取受害人的諒解。”

“好的。”餘晚無比感激。

童瑤擺擺手,跨上小電驢走了。

電動車後麵貼著粉紅的愛心小標簽,上麵的字綿綿軟軟,寫著“媽媽加油”

。看得人心也跟著軟了,餘晚輕輕一笑。

上午,公安局裡麵已經非常忙碌,人來人往,餘晚沒有再進去,她轉而去醫院。

昨晚江家的態度特彆差,就是咬死要告餘波。

餘晚猜,江成肯定是又說了什麼特彆難聽的話。餘波性子衝,脾氣一上來克製不住,下手估計就狠了。這幾年,餘波脾氣越來越衝,誰都治不了他,也就偶爾能聽餘晚的話。

想到這兒,餘晚還是頭痛,心裡更加沒底。

因為被打了,不用自己付醫藥費,江成如今也住在單人病房裡。

餘晚敲了敲門,進去。

昨晚沒仔細看,今天一打量,她不由心下一沉——這人被餘波揍得鼻青臉腫,腦袋上綁著紗布,胳膊也骨折了,吊在那兒。

這次真麻煩了。

餘晚心還是沉著。

夏曉晴正在喂飯呢,見到她來,直接將住院的單子遞過來:“喏,今天的醫藥費,去結一下。”

“昨天不是剛交了押金麼?”餘晚說。

夏曉晴說:“那麼點押金哪兒夠啊?今天還得做好多檢查呢,醫生都開在這兒了。”

餘晚說:“能不能先談一下?”

“人都快被你們打死了,還想怎麼談?”夏曉晴不客氣的嗆回來。

為了餘波,餘晚將這些通通忍下來,先去繳費。

又是好幾千。

餘晚交完錢,回去,問:“現在能談了麼?”

夏曉晴直接說:“沒心情談。”看向江成,她臉一皺,又要哭了。

江成嫌棄她:“哭哭哭,煩死了!”

夏曉晴說:“現在是怪我麼?又不是我打你的……”

這二人一拌嘴,餘晚就被晾在一邊。她隻覺得煎熬,對方擺明了不想談。隻要她一提,對方要不就哭,要不就錢。

餘晚有些不耐煩,索性直接問:“你們要多少吧?”

夏曉晴一頓,剛要說什麼,江成拉著她,開口道:“現在不是錢的事,我就要告他。”

這就是沒得談了。

看了看這二人,餘晚無奈的離開。

身後,夏曉晴在抱怨:“乾嘛不要錢?”

“你懂什麼?!”

……

大雨要下不下,到處是黑壓壓的烏雲,風很大

餘晚坐在樓下花園裡,怔怔發呆。

餘波可不能再出事了,她隻有這麼一個念頭。

拿出手機,往下翻。

沈世康出事了,自身難保,沈長寧又對她恨的要命,至於其他的人……

餘晚眼前浮現出一雙漆黑的可怕的眼。

沒有任何情緒,亦沒有任何溫度。足夠叫人畏懼,亦叫人抗拒。

默默盯著通訊錄,餘晚最後還是將手機收起來。

她起身往外走。

沈世康昨天急診手術,還不知道結果怎麼樣呢,她得去看看。

沈世康手術結果並不好,餘晚到的時候,他還沒醒。

病房裡麵出奇的安靜,隻有心跳監視儀有規律的滴的一聲。餘晚坐了不知多久,灰頭土臉的離開。

兜兜轉轉一整天,餘晚一事無成。江家沒鬆口,沈世康沒有好的跡象,就連施勝男也躺在床上不肯起。哪怕餘晚做了飯,端過去,她也吃不下。

餘晚隻覺得無比挫敗。

那樣安靜的客廳,她一個人,疲憊而茫然。

夜深了,駱明川給她打電話,直接就說:“餘晚,快下樓接我一下,我不認識你們家。”

“什麼?”餘晚有些懵,她走到窗邊,才發現這人就在他們樓下。

見她探出腦袋,駱明川揮了揮手。

餘晚連忙下樓。

這人過來,買了很多東西。

餘晚看在眼裡,說:“這……”她不收,駱明川提著一邊上樓,一邊說:“不要緊的,我過來探望伯母嘛。”

聽到他的聲音,施勝男倒是立刻爬起來,“小駱啊,這麼麻煩你。”

“伯母您客氣。”駱明川彬彬有禮。

施勝男看他,是越看越滿意,於是邀請駱明川:“吃飯了嗎?”

“吃過了。”知道他們家最近事情多,駱明川也不多打擾,僅坐了十多分鐘就要走。

施勝男很著急,催促餘晚:“你快送送。”

“伯母,我自己走就好。”駱明川說。

“那怎麼行?”

最後,餘晚送他到樓下。

老舊的小區裡,路燈暗暗的,照出兩個人斜斜的身影。

駱明川問她:“你弟弟的事情怎麼樣?”

餘晚如實說:“還沒進展

。”

“這樣,咱們先不著急,先晾他們一晾,”駱明川給她出主意,“他們就是欺負你是個女孩子,等周六我陪你一道去。”

“不麻煩你的……”餘晚拒絕。

“怎麼會?”駱明川笑,“我還要邀請你共度周末呢。”

這人笑起來格外有感染力,像濃墨重彩的一幅畫,生機躍然。餘晚垂眸,也彎了彎嘴角。

駱明川安慰她:“彆沮喪,總會過去的。”

餘晚點頭。

燈光下,餘晚是居家打扮,清爽的頭發散在身後,溫溫柔柔,還有些讓人怦然心動的乖巧。

駱明川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她。

他伸手,想要抱她。

餘晚往後一躲,她抬頭。

無聲的,視線相接。

駱明川還是笑了。他轉而撓撓頭,說:“我走了。”

“嗯,路上小心。”

惦記著餘晚家裡的事,駱明川一回去就找季迦葉,這人還是在書房,“二叔,想請你幫個忙。”他敲了敲門。

“什麼?”

“介紹個律師給我,要厲害點的。”駱明川認真的說,“律師費我來支付。”

季迦葉隻覺得可笑,問他:“怎麼了?”

駱明川說:“我女朋友家裡遇到點事,想谘詢一下。”

聽他這麼說,季迦葉眼裡都是笑意,說:“找你劉叔,讓他給你推薦。”正說著呢,劉業銘上樓來。等處理完這件事,劉業銘走進書房。

“先生。”

“嗯?”

劉業銘說:“餘小姐家裡出了點事。”

“什麼事?”

“餘小姐弟弟打人被拘了。”

季迦葉也不在意犯不犯法,隻是說:“你去找找關係。”

“關係是好找,”劉業銘有些為難,“隻不過,他打的是江成。現在江家就是要告餘小姐的弟弟。而且,餘小姐的弟弟有前科,怕是不好弄。”

“前科?”

季迦葉眉心微蹙。他拿起餘波資料一看,果然——

故意傷人罪,判了八年,最後蹲了五年,提前出來了。

將他的資料丟在旁邊,季迦葉說:“我知道了

。”

既然他知道了,就是他來處理。

劉業銘退出去。

季迦葉工作忙得要命,這會兒頭有些痛。壓了壓太陽穴,他點了支煙,給餘晚打電話。

“對不起,你撥打的用戶暫時無法接通。”

女聲回應機械。

季迦葉蹙眉。

他再打一遍,還是這個回應。

季迦葉明白了,餘晚這是將他的電話拖到黑名單裡麵去了!

他的臉登時沉下來,很不好看。

抬手,季迦葉看時間。

已經夜深了。

她大概也睡了。

不耐煩的丟開手機,季迦葉靠在椅背上,長腿隨意支著。那股頹廢的勁兒從他骨子裡一點點縈繞出來。掐滅了煙,手垂在扶手上,安靜片刻,最後又摸過煙。

煙霧繚繞,他半眯起眼,隨手打開一個抽屜。

裡麵有一個女人用的黑色發帶。

最普通的款式。

淡淡瞥了眼,他闔上抽屜。

關了燈,黑暗濃濃的籠罩下來,季迦葉闔上眼,還是倚在那兒。一手夾著支煙,垂在身側,煙頭明明滅滅,一手擱在扶手旁。身影略有些清瘦。

黑暗裡,他沒有睜眼,隻是隨手拉開抽屜。

那條發帶摩挲在指尖,是涼涼的。

……

季迦葉睡得不多,早上起來,駱明川還在休息——這小子一連幾天都有音樂會,每天彩排演出,忙的要命。

用過早飯,司機問他去哪兒,季迦葉說:“醫院。”

坐在前排的劉業銘挑了挑眉,將具體的醫院位置告訴司機。

醫院人多,季迦葉下車,徑直上樓。

他全程麵容冷漠,抿著唇,看著嚇人,連護士都不敢多問他一句話。

劉業銘不得不在護士站解釋:“我們來探病。”

進了病房,季迦葉站在病床前俯視著江成,雙手插袋,也沒有多餘的表情。

夏曉晴拂了拂季迦葉,戒備道:“你誰啊?”

季迦葉不理她,隻冷冷質問江成:“不是給了你錢麼,還不滿足?”

“給了錢?”夏曉晴一愣,“給什麼錢了?”

江成有些著急,“哎哎哎,曉晴……”他試圖攔她

視線掠過他們兩個,季迦葉忽然冷笑。

對著夏曉晴,他漫不經心的說;“看來你還不知道。我已經給了你丈夫一筆錢,讓他滾蛋。可現在,他似乎瞞著你。”

夏曉晴一聽,回頭看著江成,“江成!你——”

江成有些著急了,季迦葉勾起嘴角,還是冷漠的笑意。他居高臨下的說:“那筆錢我先凍結了,等你什麼時候想通了,撤銷案子,我再給你。”

他威脅他,也是這麼光明正大且無恥。

“哎,季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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