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哥哥(1 / 2)

蝴蝶與鯨魚 歲見 9089 字 4個月前

難得的遠遊機會讓胡蝶整夜都很激動,第二天還不到七點,她就已經收拾妥當,坐在窗台前等著荊逾的消息。

“晚上能回來吧?”蔣曼把藥和一件薄外套一齊放進她的小包裡,又裝了一小瓶純淨水,拎在手上試了試重量。

“能,估計下午就回來了。”胡蝶想給荊逾發消息,但又不想顯得那麼急切,好像在催著他一樣,便不停刷新微信看看有沒有新消息進來。

“藥都給你分裝好了,到點了記得吃,不要玩起來什麼都忘了。”蔣曼把包放到她麵前的小桌上:“知道了嗎?”

“知道啦,你放心好了,我定了鬨鐘會提醒我吃藥的。”胡蝶起身挽著蔣曼的胳膊:“我就是出去玩一天,不會亂跑的,什麼該吃什麼不該吃,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我心裡都有數。”

蔣曼歎了聲氣,沒說什麼,但其實還是很擔心,畢竟自從住院以來,她頂多也就是在醫院附近轉轉,還從來沒跑這麼遠過。可蔣曼一想到她昨晚那麼高興的樣子,也就說不出阻攔的話。

她說:“過來先把早餐吃了,這麼早人家估計都還沒起,隻有你傻愣愣的,起這麼早。”

胡蝶立馬站直身體,朝蔣曼敬了個禮:“遵命!”

早餐吃了一半,胡蝶才收到荊逾的消息,他們果然剛起床,問她要不要過來喝粥。

胡蝶放下手裡的包子,對著桌上的殘羹拍了張照片發過去。

蝴蝶:我已經在吃了,你們快吃好了跟我說,我去找你。

荊逾:行。

怕耽誤行程,胡蝶加快了吃飯的速度,吃完又在病房裡等了半個多小時,才收到荊逾發來的第二條消息。

荊逾:來吧

蝴蝶:馬上!

胡蝶拎上小包,跟蔣曼打了聲招呼便興衝衝往樓下跑,快到醫院門口時看見了站在門外的荊逾。

他穿著送她椰子那天的那套衣服,隻是腳上換了雙黑白配色的帆布鞋,一頂白色棒球帽遮住小半張臉。

晨光清透,穿過滿城的榕樹稀稀落落灑著光,他就站在那光的縫隙間,長身玉立,似是比枝乾還要挺拔。

胡蝶停住腳步,緩了緩呼吸,在離他兩三米的時候,他忽地抬眸看了過來:“早。”

“早。”胡蝶笑著走近:“你怎麼過來了?”

“怕你找不到路。”

她再次重申:“我又不是小孩子。”

荊逾沒在乎她的反駁,自顧說道:“走吧,他們在那邊等我們。”

胡蝶隻得跟上:“你有跟你同學說要帶一個,”胡蝶一時沒想好該怎麼形容她跟荊逾之間的關係。

朋友?好像也算不上吧……

荊逾好似看出她的顧慮,嗯了聲道:“說了。”

“你怎麼說的?”胡蝶想聽聽他是怎麼介紹自己跟他的關係。

“我說要帶一個小朋友。”荊逾看著她:“他們以為是跟莫海一樣大的小孩。”

“……”胡蝶停住腳步,抬手比劃了一下自己的身高:“平心而論,你見過快一米七的小朋友嗎?”

“你有快一米七?”荊逾眼神質疑。

胡蝶咬牙:“不像嗎?”

“嗯。”荊逾認可般點了點頭:“確實不像。”

胡蝶努力讓自己冷靜:“你多高?”

“一八|九。”荊逾說完還停頓了下,像是炫耀一樣,淡淡說道:“不過這是一年前——”

他話說了一半,被突然靠近的胡蝶打斷。

原先兩人之間還空著一個人的距離,這會卻近得連彼此的呼吸好似都能感受到。

荊逾整個人僵在原地,放在口袋裡的手慢慢攥了起來,夏日的風灼熱,撩得他也跟著發熱。

胡蝶似乎並未察覺到什麼不對勁,站好後拍拍他胳膊:“你站直。”

荊逾盯著女生發繩上的花紋看了幾秒後慢慢側過頭,站直了身體。

風裡有很淡的橙花香味,似是近在咫尺又好像遠在天邊,隻是被風捎了過來。

胡蝶也跟著站好,抬起頭,視線裡是男生鋒利分明的喉結,他側著頭,頸側旁有一顆淡色小痣。

她有些後知後覺的臉紅耳熱,卻也有著趕鴨子上架般地膽大,自顧比完身高,微抬起頭說:“也就比你矮一個頭,你腦袋有三十厘米長嗎?”

荊逾冷不丁笑了聲:“我臉是鞋拔子嗎?”

他轉過視線,看著站在跟前的女生。

她今天換了中規中矩的發色,綁著兩股鬆散的麻花辮,額前和臉側都垂著幾縷碎發,襯得臉很小。

穿得也很清涼,檸檬黃格子吊帶上衣,淺藍色牛仔闊腿褲,腳上踩著一雙白色平底板鞋。

日光下,荊逾隱約能看見她臉上那些細小柔軟的絨毛,他和她隔著不遠的距離對視。

她眼睛很亮,看著他時認真又執著。

荊逾忽然慶幸有帽簷遮掩,多直白的目光任誰也看不見,他在心跳變快的下一秒挪開視線,抬手摘下帽子扣在她腦袋上:“走了。”

“哎!”胡蝶整理好帽子的尺寸,重新戴好才跟過去:“我本來準備拿帽子的,走的時候太著急忘記拿了。”

“嗯,現在不是有了麼。”

“那你戴什麼?”

“帶你過去。”

“……”胡蝶說:“你應該有一米九了吧,我前段時間才量過,一米六九點七,四舍五入也就一米七了。”

荊逾拍了拍手:“真高啊。”

胡蝶長吐了口氣,沒再跟他爭論下去。

兩人到彙合點時,荊逾的幾個同學也都過來了,三個男生都是他遊泳隊裡的隊友。

荊逾挨個點著道:“胡文廣、李致、方加一。”

另外還有兩個女生,他又道:“李致對象,薑琳琳。”還剩下一個自己主動介紹道:“我是方加一女朋友,周漣漪。”

胡蝶挨個點頭回應,“你們好,我是胡蝶,古月胡。”

“你好你好。”胡文廣笑著道:“那我們是本家啊。”

“說不定呢。”胡蝶也笑了下。

方加一道:“你不是說小朋友嗎?”他看著胡蝶,怎麼都不覺得跟“小朋友”三個字沾邊。

荊逾:“十七歲,還沒成年呢,不算小朋友嗎?”

“得,說不過你。”方加一道:“差不多該出發了。”

“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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