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你親生的吧？”
小客廳裡麵，外婆理著剛買的青菜，年齡越發大了，喜歡吃些清淡的，有時候代玉回來她才會買些肉菜。
“媽，你看著我生的她……”王建琴對老太太有些不滿。
他們那個年代生孩子，有錢的進醫院，沒錢的請個接生婆到家裡來，生孩子也是順順利利的，除非胎位不正。
“那你怎麼就不能放過她呢，你還要怎樣？”外婆越發看不上自己這個女兒了，她就沒有見過這樣當媽的。
雖然外婆自己有重男輕女的思想，可要是是自己生的孩子，像王建琴這樣子她做的，她真的抱不到。
完全是把女兒當仇人來對待，生了她不給愛就算了，折磨是怎麼一回事。
“我還能怎樣，小慧那個樣子都是因為誰！”
彆以為她的日子就好過，最難過的就是她，小女兒現在眼睛看不見，老公怪她，她自己又是這樣一副身體，她很多時候也是恨，恨命，她的命怎麼就那麼不好呢。
“那是意外，你不能因為一個意外……”
王建琴站起來，“什麼意外，要不是代玉，小慧現在應該坐在明亮的教室裡，跟其所有花季少女一樣，說不定還能在大學裡談一場戀愛……”
外婆目瞪口呆，張了張嘴，不知道還能說什麼，對著一個根本聽不進去話的人來說，說一千道一萬，隻是浪費口水。
“你趕緊回去，我眼不見心不煩。”外婆趕人。
“你是不是想我早點死，反正我這身體這樣子也活不了多久了……”
王建琴說著就嗚嗚的哭了起來，一邊哭一邊往外麵走，心裡怨念一堆一堆的，就等著外婆喊住她留下來，順便再塞幾百塊錢給她，她現在真的很需要錢。
因為身體的緣故，王建琴現在沒有上班，沒有工作就沒有工資，家裡就王偉一個人掙工資，錢就那麼多，夠生活，可有什麼用。
終究外婆沒有開口留王建琴，真的不想看見這個女兒。
兒女生出來都是債。
*
顧非凡給代玉打電話，兩個人也是經常聯係。
“有空沒有啊，周末陪我逛街行不行啊，總覺得最近沒什麼衣服穿。”
代玉側著臉夾著手機，手上的工作不停，剛請假去了一趟北京，這會兒堆起來的工作讓她有點忙。
“嗯，可能沒有時間吧。”她這助理就跟保姆一樣，誰知道周永超會不會在周末又搞點事情出來，周總不休，她就沒休。
“我說你怎麼就不能換一家公司呢，你們那個周扒皮……”顧非凡並不清楚代玉和周永超到底什麼關係，男女朋友肯定談不上，關係又不是很淺那種，明明看得出來這個男人有所圖，卻還要在他公司上班？
完全搞不懂代玉怎麼想的，好想知道當年到底發生就什麼事情啊，她和管佩怎麼說分就分了。
“到底是為什麼啊？”
“什麼？”
“你知道我問的什麼。”
顧非凡說完這句電話裡就安靜了下來，代玉的手一頓，她其實也說不清楚為什麼，為什麼啊，分沒有分都說不清楚，可就是沒在一起了，不能在一起了。
眼神漸漸的暗淡了下去，人生這麼短，她的命不算太好，沒有給她任性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