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玉每個月固定和外婆至少通兩次電話，有時候是外婆直接打宿舍裡麵的座機，有時候是代玉用電話卡打回去，外婆還不知道代玉有了手機，主要是手機這個事兒不太好說，所以也就一直沒有說。 “不要舍不得花錢，欠的錢慢慢還，你說的那個人，他既然能幫助你，說明他也不缺錢，實在不行，你給他說等工作之後再還行不行，可能有點難以開，如果你有他電話的話，我也可以去說……” 外婆想著自己是老年人，活了大半輩子了，很多事情也看開了，麵子什麼的在她這裡也不是很重要了。 “沒有，他沒有催我……” 外婆問代玉什麼時候放假，買了車票沒有，聽說過年的火車票比較難買，要不要提前買？如果買到晚上的票，她是要去接一接的，一個女孩子，什麼時候都應該把人生安全放在第一位。 “我可能要打工，時間上還定不下來……” 補習的兼職還好說，就是咖啡館的工作，你過年這段時間不做是吧，行，一定會有人頂上你的，想要這份工作，那就得堅持到過年的前一天。 陳文清真是服了他家的兩個男人的，一個因為嘴硬，打死不主動和兒子通電話，一個因為他爸鮮少回家。 “這車你爸終究還是給你買了。”陳文清把鑰匙遞給管佩，想說他兩句吧，自己又舍不得，不說吧，你說有假期都不回。 “我不要。” 管一平給管佩換了跑車，為什麼是跑車，被賣車的小夥子給忽悠的唄，說站在的年輕人都喜歡跑車，有朝氣，速度與激情。 就是後麵那個速度與激情打動的了管一平，打球不就是這樣嘛，你動作夠快，發力扣死，對手毫無招架之力。 陳文清就想噴自己兒子，“你不要，難道等我開回去停買哪裡發黴啊？還是說你覺得我這個當媽的人能開這樣的車，你信不信我開這樣的車出去幾天就能給你找個小爸爸回來……” 管佩聽自己媽說話，輕鬆。 他媽有時候思想比年輕人還開放，什麼小爸，嗬嗬，現在這個社會，不僅僅是女孩子喜歡找有錢的年齡大的，男人也一樣，生活壓力過大，找一個能讓自己奮鬥十年二十年的人，年齡大點算什麼。 新車給管佩留下，舊車陳文清開走，這車開回去立馬過戶給管浩，好像沒有這車管浩就不能結婚了一樣。 陳文清問管一平，你未來那個侄兒媳婦是嫁給車呢還是嫁給人呢。 管一平拿眼睛夾陳文清，怎麼說話的呢，年輕人想有個車不是正常的嗎，都什麼年代了，又不是沒有那個條件。 陳文清就笑了，但是沒說什麼。 嗬嗬，管浩有那個條件？什麼條件，乾了幾年還是最基層的公務員，就是個窗口辦事的，一個月不高不低的工資，要不是父母和他們家這邊給撐著，他能過多好的日子。 等著看吧，有了車，是不是到時候還來家裡蹭點油費。 管佩既然開了他爸給他買的車，那就肯定不能說一個電話都不打。 “爸，謝謝你的車。” 管一平在電話那頭沉住氣，誰叫他是老子呢。 “還喜歡嗎？” “挺喜歡的。”好的東西誰不喜歡，他也喜歡車，這車花不少錢，貴有貴的好處，好看帥氣是一點，操作簡直沒話說，一級棒。 喜歡是吧，如果是喜歡的話，管一平這話就多了，銷售員當時怎麼給他說的，他就怎麼給管佩吹過去，全車歐洲進口過來的，安全係數五顆星不說，三秒加速…… 管一平覺得這個錢花了也就花了，花得值得。 他想法和陳文清不一樣，女人嘛，頭發長見識短，心疼他把管佩之前開的那個車給了管浩，為什麼要給，血緣關係呀。 管佩是家裡的獨子，以後他們兩個老東西埋土裡去了，堂兄弟也是親兄弟呀，以後有個什麼事還能不互相照應？ 陳文清怎麼說呢，照應，隻怕是管佩照應管浩吧。 就知道和女人說不清楚。 管佩開著新車，換了車總是要試一下的嘛，上了環城高速開了一圈，下高速的時候想起代玉了，鬼使神差的就往她學校那邊開過去了。 代玉的腹部很不舒服，這種一陣一陣的小痛，是提醒她大姨媽要來了。 “非凡，一會馬哲課你幫我答一下到，我去不了，大姨媽好像要來了。” 張小妮說代玉這次大姨媽前兆有點洶湧啊，都不能去上課了，話是那麼說，她還是把自己的暖水袋貢獻出來。 “我水瓶裡的水新打的，你彆不好意思用，用了之後記得下次幫我打兩次水。” 代玉說好，嘴唇毫無血色。 寢室裡麵的姐妹們也不覺得來個大姨媽能有多嚴重，放心大膽的就去上課了。 正如張小妮說的那樣，代玉這次的大姨媽確實來勢洶洶，又如黃河泛濫，她都提前墊了姨媽巾了，結果下麵一股暖流衝出來，不好意思側漏了。 大冬天的，換褲子要命的，冷啊。 換下來還得洗，不敢用冷水，用了張小妮水瓶裡麵的開水，水被洗得紅紅的。 她平時月經的量不多，還不準時，有時候三個月都不來，這次就是，好久都不來，一來就這樣。 也知道自己的身體有問題，不對勁，但是去醫院治療，還是算了吧，沒錢，想著等以後吧，工作了再去。 管佩倒了代玉的學校卻沒有給她打電話，他到底在想什麼呢，明明就不可能的，管佩又開著車離開。 代玉今天還有補習課，在床上躺了半天，必須得起來了，趕著時間要去給那孩子補課。 賺錢在她這裡很重要，不舒服的話堅持一下就可以了，之前大姨媽來的時候都是堅持著過來的，也沒有什麼。 不知道是她的方法對了，還是什麼原因，那被補習的孩子英語成績總算有些進步，那孩子自己說是因為他聰明，當然這年頭也沒有幾個孩子是笨的。 一直堅持著給那孩子補習完，家長送著代玉出來，今天是結賬的日子。 “孩子有進步，你的努力我也是看在眼裡的。”她喜歡這個女孩子，孩子媽媽給代玉加了錢，每節課八十元，她家不缺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