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這比蜜兒甜(1 / 2)

() 沈霄慢慢收回目光,掌間合上一冊話本。

要說從前叫他看此類異聞書,定是不屑的搖頭笑過。如今切身體會,和沈翎互換身體這等子糟心事,真叫人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呀,沈九,你還識字啊?當真是個家道中落的小公子呢。”常喜見狀,湊過來一驚一乍,直吵得沈霄走到另一邊好避開她。

趙清淼還在樓上,房門緊閉,也不知談成沒有。

沈霄彆過臉,見窗外沿牆根冒出的一朵野花,上頭停了一隻蜜蜂,收攏了翅膀一頭鑽進花蕊中,過一會就重新鑽出,毛茸茸的細腿上沾滿了花粉。

他自覺無趣的壓了壓嘴角,眉間隱現不耐。

懟天懟地的攝政王成了個無所事事的小廝,整日跟在女人後頭跑,不曉得皇陵裡的列位祖宗,是不是氣的要詐棺了?

“此事就這麼定了,多謝老板成全。”

“客氣客氣,趙小姐慢走。”

趙清淼轉身,施施然的走下樓梯,眉梢眼角帶著喜色,可見事情談的**不離十。

三人前後走出雲夢齋。

沈霄落在後頭,忽生一種被人窺視的不自在感,頓了腳步猛一回頭就見樓上有個房間,窗戶半開不開,有道黑影一晃而過。

他眼神立馬暗了暗:有些古怪啊。

屋內,福三站在窗格陰影一側,從縫裡偷摸盯著外頭的大街,見趙清淼一行人走遠了,才長舒口氣,衝著書案後坐著的人道:“二公子,人走了。”

王鈺正埋頭奮筆疾書,待他在宣紙上寫完,才將毫筆擱回筆架。他眼皮一抬,正要開口,卻被福三搶了要說的話。

“趙二小姐,怎麼到雲夢齋來了?”

福三是個機靈的狗腿子,與自家主子有種‘不用你說就知道你要說什麼’的默契。

王玨一身雀藍底提紋緞衫,芝白錦褲,簪玉冠,性子淡薄的不像個少年郎,素來一句話說完憋不出第二句的主。

要說這王二公子不待見趙家兄妹,其實並非厭惡。他本來就不愛與人攀交,母親王氏又十分不喜,常說他們兄妹身上帶著晦氣,接回來不定是喪門星,更不準王家姐弟與趙家兄妹玩耍在一塊。

王玨咬著手指琢磨,有人敲了兩下房門,得了應聲就走了進來。

雲夢齋老板拾袖作個揖,“白玉先生,有件事,我想與你商量一下。”

“老板。”王玨將手中的一疊宣紙放進木盒,連眼都懶得抬了道:“你如何賺銀子是你的事,要敢把我的事往外說,咱們的合作就此作罷。”

老板一聽他這麼說,急忙上前擺手解釋:“不會不會,白玉先生放心,你的事我是一個字也不會說出去的。”

“你們王記宰客啊?昨兒個牆上的菜可不是這個價,今兒怎麼多了兩文?”

“哎喲瞧客官說的,您有所不知啊,東市那邊的過街橋這兩日走不得,我們廚子都一大早趕去西市買菜,加上樓裡請了說書的,自然要漲一些了,各位多多體諒啊。”

“小二,我的臊子麵、辣子雞呢?”

“來了來了!”

台上,說書人是個白麵書生,著棗紅褂子長衫,搖著紙扇。他清清嗓子,開個花腔:“多謝諸位捧場,您吃著喝著,且聽我來講個故事。”

待客人把目光投到台上,他將紙扇慢慢攏在掌間,把醒木往案桌上就是一拍。

身後坐個女徒弟,抱著把三弦琴,右手虎口的蓮花樂一撥,弦音悅耳。

“說從前,有一個瞎眼的琴師。”

底下人來的不少,有些是熟客,有些是頭回來王記。

竊竊私語的。

(瞎了眼還能彈琴?藝高人膽大,盲彈唄。)

說書人笑笑,繼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