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誰比誰尷尬(1 / 2)

() 真是巧啊。

王守義老臉一熱,明明被抓了正行還一本正經道:“晏久你不要誤會,家裡事多煩心,我才會來風月樓小酌幾杯,除此之外絕無其他。”

趙晏久嘿嘿一笑,遞個眼色道:“我懂我懂,舅舅安心。”

三人進屋。亦歌遣人送來幾個下酒菜,自己則掀起簾子進了裡間撫琴。

琴音婉轉,撥動如流,合著綿吟細語,化出萬種風情。

王守義不情不願的落座,趙晏久乾脆挪了挪凳子湊近,遞上酒杯道:“舅舅,今日有幸跟您喝酒,咱們也訴訴家常。”

“你想問什麼?”王守義奇怪的看他一眼。

趙晏久目光突然幽深了,憶起往昔,語氣裡透著淡淡的傷感。

“當年,外祖父明明與我們不相往來,怎麼突然會派人上京接我們兄妹?這些年,我每每旁敲側擊,他總不願細說。”

話說當年,趙家兄妹的娘親出身商賈大戶,人美心善偏偏看上個窮秀才,也就是他們的爹趙千山。趙千山品性澄淡,有文人風骨,又正氣大義。那時城裡傳的離譜,說兩人不守禮法暗結珠胎,所以被家人趕出永城。其實呢,兩人離開是因為趙千山中了舉人,要上京應試。

王老爺子覺得踏入官場深暗,人人都是爾虞我詐,故對兩人的婚事很是不滿。即便後來趙千山已成了四品朝官,他娘一月一月的寫家書回去,也不曾給過回應。

趙晏久的娘在生下趙清淼後體虛而虧,纏綿病榻,熬不過幾年竟然先去了。也是那之後,趙千山辦了一個案子卻出了大差錯,被先帝當朝罷官,鬱不得誌的飲酒,結果掉河裡死了。

彼時的趙晏久一十六,已經考進官家學堂,正要為科舉而奮發。奈何天不從人願,先是心上人拒了他,再有人告他試考作弊。一個恃才傲物的驕子,從此再也不敢輕信人心。

趙家兄妹倆在京無依無靠,前路一片坎坷,王老爺子卻派了人來接他們回洛陽永城。

“晏久啊,人生一世,草木一秋。過去的事,何必執著”王守義喝下一杯清酒,捏了捏趙晏久的肩膀:“怕了你日後再問我。我隻知當年爹收到過一封書信,看完之後整個人就變了臉色。然後,就派人接你們回來了。”

趙晏久目光一凝,點了點頭,心中並沒有豁然。

那封信裡一定有什麼。

裡間一曲終了,美人起身出來。

“聊的什麼?眉頭皺的這麼深?”亦歌過來斟酒,向著趙晏久探過來手。

後者忽感額前一暖,匆忙躲過,張嘴訕笑:“彆彆彆,我不近美人,你知道的。”

“你又不是吃齋的禿驢。”亦歌今日一連被拂了麵子,隨即怒嗔起身。

好一對兄妹,一個命格凶煞,一個不能人道。

亦歌挾著怒氣敞開門,卻把一對正走過的主仆嚇了。

“哎喲!姑娘你要嚇死人啊!”一個摸著胸口叫嚷。

“福三,彆這麼一驚一乍。”一個語氣鎮定。

這倆貨的聲音怎麼有些耳熟啊。

趙晏久還在思忖,一旁的王守義突然起身,蹭蹭蹭的快步走向門口。

“爹?!”“老、老、老爺!”

趙晏久知道是誰了。嘿,今兒個真是有趣了。

亦歌的火氣還沒消,乾脆將趙晏久趕了出來,眼不見心不煩。

門扉“砰”一聲緊緊的合上了。

亦歌看銅鏡裡分明朱顏玉貌,兀自摸著梳子歎一聲:趙晏久你就是眼瞎心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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