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第106章(1 / 2)

溫瑜有著這樣的直覺。

這個擁有著二次元名字的地方,會是解開一切謎題的關鍵。

不僅僅是這個世界,還有她的任務,背後的係統,以及她的來處,她的世界,她的終局。

因為,這是在129個任務世界中,從未出現過的存在。

可這幾天她也曾吩咐印儒風和徐覽博分彆派人去找這個地方,卻都沒有什麼消息傳來。

甚至偶爾獨處時刻,拿著那張過於隨意的入場券,也並沒有獲得什麼指引。

雖然禦獸宗的事情沸沸揚揚,甚至整個宗門都已經消失,但是仍舊沒有影響佛子明台的閉關,甚至佛修們嚴格守門,不允許任何人打擾,苛刻地直言——“就算是修魔大戰,天道崩裂,也不能打擾佛子的清修和頓悟。”

這話在兩天內逼退了所有人。

畢竟所有人都知道佛修對這個佛子有多麼的寶貝,這簡直就是飛升成神得道成佛的直通車,自然沒有人會沒趣上前硬要觸這個黴頭。

溫瑜卻不會被這個話給勸退。

她穩穩停在門前,無視了守門佛修,抬聲朗言,隻說了一句話。

“明台道友,上次你我所言之事,已有眉目了。”

門旁佛修眉眼冷厲,還在嗶嗶:“溫城主,佛子修行是大事,不但對佛修是大事,對整個修真界來說,也是大事,你這般打擾——”

他的話,因打開的門而滯住,慌忙收住,正要對屋內的佛子稟報,可卻發現,明台竟然走出了門。

佛修忙彎腰頷首,手掌立於胸~前,對佛子行佛禮。

“溫城主,還請入內詳談。”明台嘴角擎著神性的笑意,整個人站在那裡,就像是發著光一般,那是由內到外的佛法修行之人才會有的意像。

溫瑜微微頷首,走了進去。

身後,明台聲音無喜無悲,無怒無惱,甚至淡淡的寬容:“佛法修行講究普度眾生,你如此出言,過於妄念了。”

“自當誦經手抄千遍,方可靜心。”

那佛修也沒有了之前疾言厲色的模樣,小心恭謹:“是。”

然後又看向溫瑜,隻是因為她在屋內,對方視線始終向下,像是不敢看屋內情況,恭順道:“是小僧言行有失,還請溫城主海涵。”

溫瑜淡然而笑:“無妨。”

這種人,從來就不在她的眼裡。

因為,無論他做什麼,都不會影響到她。

明台回到房內,溫瑜先是與他再次細問了萬事屋的所在,得到的回答卻是,拿到入場券自會被指引著過去,也會心有感應。

但若是什麼都找不到,便是時候未到,還不到去萬事屋的時候。

這樣玄而又玄的回答,也就隻有佛子能說出來了。

但溫瑜聽著,覺得這就像是一個遊戲中的隱藏地點,隨機出現隱現,或許,她上次觸及了太多的隱秘,被這世界注意到了,加了限製也不一定。

但限製對於她來說,永遠都是最終會被破解的題。

是題,甚至都不是難題。

按下萬事屋的事情不表,溫瑜看向明台:“道友的心魔,似乎更強了。”

光從明台的外表和氣息看,其實是看不出來的。

書中世界裡,隻有女主會對此有種奇妙的感應。

但是溫瑜分析了書中明台相關的所有已知事件,發現,當明台佛性越強,看著越發光偉正的時候,就說明他的魔性也越強了。

他的心魔,是隨著佛法修行而強大的。

明台眼神微動:“溫城主好眼力。”

他為溫瑜布了茶:“溫城主來找我,是有了疫魔的消息嗎?”

兩人之間,能夠讓明台出門的未完之事,便隻有疫魔之事了。

溫瑜看他:“是。”

溫瑜開始一本正經地編故事:“舍妹溫瑜是天生言靈,這幾日禦獸宗鬥法,她消耗過渡,但卻在反噬中有所突破和頓悟。”

“瑜兒窺探到了問詢之咒。”

問詢之咒,傳說是言靈修者的天級上位咒法,凡有想知,開口即問,天道靈氣便會回應於答案,是遠遠高於占卜之術的全知咒法,但對於施咒修者的靈力和身體都有較強的要求。

即使是見過世麵的佛子明台,也不禁感歎:“想不到溫小姐竟是言靈修者,還能掌握問詢之咒。”

“溫小姐可是問到了疫魔的所在?”他的臉上,終於現出了一點點急迫之色。

“確實。”溫瑜繼續說著:“瑜兒窺探到了疫魔所在,但因為靈力和身體所限,並沒有得到準確的答案。”

“但我們知道了去往疫魔所在的方法。”

“我可以幫助道友去往疫魔所在的位置,但同樣的,我需要道友幫我做一件事。”

明台沒有猶豫:“好。”

“道友答應得這般快,身為佛子,即使是殺人,也可以嗎?”

明台:“我相信道友,道友不會讓我殺不該殺之人。”

溫瑜緩緩露出笑容,疫魔之城的日子,一定會很精彩。

*

溫瑜離開明台房間時,屋外的佛修已經新換了兩人。

看到溫瑜,他們很是恭敬地行了佛禮。

而此前被罰去抄經書的佛修,也在同伴的科普下,知道了城主溫瑾超度疫魔的事情,村網通一般地感慨自己有眼無珠,並且主動地將自己手抄的經書翻倍了。

係統一直沒吭聲,見溫瑜空閒了,終於忍不住開口:【宿主,我們不去質問女主沐顏嗎?】

【她告知袁霄有孕,無論你去質問她,還是將這件事情宣揚出去,都一定能揭開她的真麵目,拉出一片炸魚塘的進度的。】

【沉不住氣了?】溫瑜緩緩而笑:【現在還不是時候。】

係統:【那什麼才是時候呢?】

溫瑜不答,反問道:【係統,你覺得女主沐顏這幾天在做什麼呢?】

係統有點摸不準這問題,但還是認真思考回答道:“應該在試圖澄清,挽回名譽損失,或者,在對著某條魚哭?”

【這幾天,她像你一樣,在焦慮和擔心同樣的問題。】

係統:?

溫瑜笑笑,眸光深邃:【她告知袁霄有孕,無論真假,她都不會想要其他人知道這件事。】

【而她,最怕我去問。因為我是這幾個人中,最不穩定最不可測的因素。】

【我睡覺的時候,她在焦慮。】

【我玩兩個台的時候,她在擔心。】

【就連我出門,往她所在的方向走,她也會心顫。】

【這樣的日子,當然要讓她多享受幾天。】溫瑜往回走去:【當她享受夠了,才會做出自掘墳墓和自毀長城的事情。】

【我們要做的,隻是等待而已。】

【至於有孕一事,無論真假,我去逼問或者泄露,都不是上策,因為沒有證據,一切都是她說什麼便是什麼,而袁霄被她拿捏住,自然不會站在我這邊。】

係統:【那要怎麼做呢?女主自爆有孕,這是多麼好的炸魚塘的機會啊。】

【疫魔之城,怎麼能缺了女主呢?】

溫瑜嘴角溢出笑意:【我會讓她,在全世界的修者麵前,親口承認這件事。】

【還有什麼炸藥,能比她親口承認的力道更大呢?】

*

兩日後。

野外的夜晚,展開的臨時洞府中,詹開濟坐於桌前,看著手中的玉簡信。

雖然隻是個臨時洞府,但房間內,雕品靈寶無一不精,布置得格外用心,一看就花了不少的靈石。

臥房的內側,還掛了一張少女執劍而笑的畫像。

隻是畫像上少女的臉,被施了一層遮蔽術法給擋住了。

以詹開濟的修為,當時從宗門趕到禦獸宗參加結親禮都不過一日,如今回宗之路,卻硬生生地拖了三日,才隻走了一半不到。

無他,這隻是因為他無法判斷求真門內部的態度。

在禦獸宗時,他們這些與巫振鋒有合作的享受了蓮花樓的人,最終都統一口徑,自己也是被控製了,並不知道所做下的這些事。

因為涉及的人數實在太多,個個又修為不淺,還涉及多個門派,就算是夜不醒,也不能強硬將他們關住,隻能暫時按下,同意他們離開。

可這隻是第一關。

夜不醒並不是就此放棄,他還聯係了他們各自的宗門,說明這個事件,要再行判定和商議。

對於詹開濟來說,更重要的是求真門的態度。

宗門之中,他身居高位,周圍虎視眈眈,未必沒有想將他拉下馬的人。回去的路上,詹開濟便特意放慢速度,與宗內友人傳信確認求真門內部的態度和動向。

巫振鋒死了,是他的失誤。

事到如今,修真界各宗門之間盤根錯節,詹開濟有自信,若給他時間,多方操作下,他仍舊可以全身而退。

月上中天。

詹開濟連續發出幾封玉簡信後,回到臥房內,正待休息,目光落在了牆上那張少女畫像上。

少女是他的師妹。

是他曾經錯過的女人。

其實,詹開濟以前並沒有覺得自己有多在乎她,可是當她嫁給了彆人,還活得很好,就在他的眼前活得很好之後,詹開濟開始嘗到了某種屬於痛苦和苦澀的味道。

明明師妹已是人婦的成熟模樣,可他的目光,卻總是想要找尋當年那個少女的模樣,不放過任何有相似眉眼的人。

最開始,隻是多了幾分注意。

後來,便想要占有。

再後來,又成了施暴時報複和質問的快感。

就像是,得到了師妹,同時又懲罰她曾經的離開,以及現在在自己眼前過得那般開心。

這是一種不容於世俗的欲~望。

詹開濟一直將它深深埋藏和壓抑,做的最出格的事情,就是收了一個和師妹眉眼相似的女徒弟,偶爾以教習問詢之名與她交談幾句。

其他的,他並不敢。

可當無意間得知了蓮花樓,被巫興謀邀請而去時,看到那完全封鎖的陣法空間,被控製的化形妖獸,詹開濟意識到,這是一處多麼安全的地點。

安全到可以為所欲為。

猶豫,隻是正常的遲疑,可是這遲疑,在看到化形的靈獸中,有一個少女與年輕時的師妹有所相像時,便也化作了烏有。

他曾經壓抑的,隱藏的,便都在那有著暗紅色圍牆的房間中發泄了出來。

且越發不可收拾。

哪怕出了性命,巫興謀也隻是笑著說:“前輩儘興就好。”

而他,會在一些事情上,為禦獸宗大開方便之門,可以說是彼此都很愉快的合作關係。

這次去結親禮,詹開濟最期待的,則是此前巫興謀提過的新的貨色。

當鷲鳥破土而出時,詹開濟看到了那個少女,除了灰蒙蒙的翅膀之外,她與師妹有七分相像。

而翅膀並不是問題,巫興謀會將它處理好後再送過來。

想到這,詹開濟扯扯衣領,突然有些不耐。

禦獸宗被毀,縱然他根基深厚,影響不大,可是,這樣隨心所欲的日子,以後便不能再有了。

開了葷的野獸,是不會甘願在吃素的。

“都是你,”他惡狠狠地瞪向畫像,咬牙切齒,一點都沒有平常那副老好人的形象:“都是你這個賤人!”

“若不是你,我才不會變成現在這幅模樣!”

他憤怒的咒罵,就像是一個市井流~氓,什麼樣的汙言穢語都說出了口。

類似的話,他在蓮花樓的時候,也罵過,伴隨著暴力,便感受著一種情緒上的抒發和爽快。

如今,隻是咒罵,便覺不甘心和不滿足。

詹開濟的心裡,甚至冒出了,去周圍凡人聚集的村子和城鎮找一個少女,偽裝成魔修或者妖獸傷人。

畢竟,一個凡人少女而已,並沒有人會在意。

也不會有人發現是他做的。

這樣,他自己便有了他新的蓮花樓。

這樣的念頭,以前的詹開濟,是不會有的。

但現在,心中的野獸已經被放出,欲~望得不到滿足的詹開濟,卻越發覺得這是一個可行的辦法。

就算真的被發現了。

那又怎麼樣呢?

幾個凡人的性命而已,以他現在的身份,他隨時可以將這些事情給擺平。

這樣想著,詹開濟遠遠衝畫像啐了一口,離開臥房,正欲離開,卻聽到了敲門聲。

門外,是個身材高挑的女人,這並不是詹開濟的喜好,可當她開口說話時,詹開濟便給她開了門。

她的聲音脆脆的,尾音不拖,但說到“人”和“門”等字時會有些吞音,語氣和聲音,都很像師妹。

有九分像。

她問:“有人在嗎?能開開門嗎?”

門開了。

那是一張有些冷淡瘦削的臉,可當對方笑的時候,眉眼的變化和嘴角的扯動,又有些師妹的韻味。

她隻有金丹修為。

這是他的洞府,荒郊野嶺,遠離修者宗門。從她進屋的那一刻起,他就可以對她做任何事了。

門在身後無聲地關上。

飛羽露出了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