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第135章(1 / 2)

誅殺疫魔的旅程,並不平靜。

書中跟隨的人更多,這一段危機四伏,都被女主沐顏給解決,完美地突出了她的魅力,也更加加強了她在追隨者心中的形象。

現在,似乎主角意誌已經被磨得擺爛了,對於這些命中注定會死的人,也懶得再去發散什麼了,以至於一路上,連個疫魔屍都沒有出現。

很平靜,不像是去誅殺疫魔,更像是出門團建。

但同樣也不平靜,不平靜於女主魚塘的時不時翻鍋。

袁霄雖然跟來了,卻一改往常默默舔狗的性子,出鏡率特彆的高。

整個人一直圍在女主身邊,到了黏膩的程度。

他一直叫著她的名字。

“沐顏,你我並肩而行,像不像當初你我同行而出,一路除魔衛道,惺惺相惜的場景?”

“沐顏,你看那棵樹,像不像劉家村頭的那棵樹?”

“沐顏,百靈山上,麵對蛇妖,我當時以為我們差點要死了,但我們誰都沒有退,當時與今日,也相差無幾。”

溫瑜瞥著他。

係統目瞪口呆:【袁霄是不是不會追女孩?】

袁霄的行為,不是在黏膩和舔狗沐顏,簡直是舔狗的反麵教材,句句舔在了女神的煩躁點。

這個時候的沐顏,不會希望去跟他談情說愛,追憶往昔的,更何況,那往昔中還包括兩人那春風一度。

當前那麼多條魚,無論是沐顏還是主角意誌,都不會願意讓袁霄揭露的。

而袁霄,他在試探沐顏的深淺。

他已經觸及到了這個疫魔空間的秘密,昨日敲門進入內城,在蘇淨蕊的帶領下,他見到了呂清芳。

這個曾經為禦獸宗巫振鋒所蠱惑和控製,切下自己左胸的女人,因為宗門的不馴服,最終成為了蝕滯疫風的受害者。

連帶著整個宗門一起,都被卷入了此處。

現在,呂清芳成為了內城中的接引者。

當有人觸及到疫魔空間的真相,來到內城尋求真相時,她會告訴他們,給與他們清醒繼續還是迷惑離開的選擇。

像是黑客帝國電影中的紅色和綠色藥丸的選擇。

呂清芳告訴他的真相,與溫瑜早就在折堂那裡聽過的,一般無二。

整個疫魔空間是傲堂留下的遊戲場,城內的人一直在自相殘殺,內城的人與疫魔折堂合作,試圖找尋破開空間的方法。

袁霄聽完,隻問了一句:“那沐顏呢?”

“她在這裡,又是什麼角色?”

呂清芳無法給她回答,在旁側的蘇淨蕊,則是回憶起了此前在禦獸宗的種種,再加上一一刀認主事件,以及此前傳的浩浩蕩蕩但最近卻銷聲匿跡的沐顏是殺身後人的說法,認為這說法有可能是真的。

疫魔空間圍繞沐顏而動,或許是這個空間,感知到主人的血脈,從而進行的保護和影響。

袁霄還是覺得有些不對勁。

一個疫魔空間,看目前的運行邏輯,是未開靈智,怎麼能做到這樣的判斷,而且,又是怎麼能未卜先知,似乎知道他和沐顏的過去,從而認為他會給沐顏帶來危險,而進行防範呢?

可再多的他也判斷不出來。

他甚至覺得,那保護沐顏的就像是這個空間的神,無所不知,無所不能,隨心所欲。

對於沐顏的誅殺疫魔行動,內城的人並沒有當回事,因為以前,也曾經有過這樣的事情。

但是早在接觸疫魔之前,他們就已經被疫障迷霧吞噬。

那不受疫魔所控,但罪孽和怨恨都背負在了折堂的身上。

之所以派出去兩個人,也是日常的監督和防範,以及在他們遇險時,也許還能救上一兩條人命回來。

袁霄卻覺得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當真心相信這個人迷戀這個人的時候,自然是什麼在看不到,什麼都不知道,可若是有一天看清了,過往的一切也都變得很清楚。

他細細回想著沐顏過往的人生,發現她的人生,看似波瀾,實際卻是一切順遂。

縱然一路上有多少的天才,有多少讓人驚豔的競爭者,最後的勝利果實,也一定是她的。

簡簡單單地,就全部都是她的。

可沐顏真的有很努力嗎?此前袁霄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可當初短短時間的同行裡,她似乎,也沒有承載這些榮耀的努力。

就像是,世界的偏愛,給了這一個人。

這樣的想法太過驚世駭俗,就連古籍中上神下凡應劫,也沒有這樣一帆風順的道理。

袁霄並沒有將這想法告訴呂清芳,而是提出,自己會加入誅殺疫魔的隊伍,以防沐顏是傲堂血脈的事情,引發什麼變數。

溫瑜雖不知道袁霄心裡所想,可看到他一應變化,以及現在殷勤的表現,就知道,袁霄對沐顏起了疑心。

甚至還不僅僅是魚塘修羅場的疑心,而是對於她這個人存在的疑心。

否則,他不會刻意說著這些話,看似回憶往昔,想要調動沐顏的記憶,實際上,卻是在試探和挑戰沐顏的底線。

因為他的話,正在越來越走向一個不可描述的話題。

縱然阿空在身旁,沒有那麼在乎的模樣,但在他麵前,沐顏還有形象來維護。

她不能讓他知道,她是不可以相信的人。

脫粉反踩黑最可怕。

溫瑜挑唇,她很期待,當袁霄將主角意誌惹火了之後是什麼樣的反應。

並且毫不在意,在這火上麵,再添加一把柴。

“袁道友與沐道友當初一同離開懷玉城,沒想到路上竟然有這麼多豐富多彩的經曆。”

溫瑾走上前,眉目溫和:“說起來,百靈山上我與二位也有偶遇,可是在你們誅殺蛇妖之後?”

沐顏的臉色,因為溫瑾的靠近,而有所和緩。

尤其是,當她看到了妹妹留在那裡,而溫瑾卻走過來的時候,那種心裡“我贏了”的感覺怎麼都消逝不掉。

可很快又因為這句話,那點和緩也消失不見。

她抬眸看了眼溫瑾,似乎在確認他說這話的意思,握住一一劍柄警戒的手緊了緊。

而袁霄得了捧哏,立刻往上爬。

他臉上帶了點癡迷的幸福:“那不僅僅是我們合力誅殺蛇妖後,還是我們——”

“轟隆——”

他的話無法再說下去了,因為有一把劍,插|入了他的脖子。

同時腳下震顫,大地開始陷落,這昭示著攻擊和不明的意向,也讓人們無法顧及袁霄。

“疫魔來了!”有人喊道:“小心戒備!”

“這裡好燙!”又是一人的聲音,然後便是一聲慘叫,之後就銷聲匿跡。

翻騰的疫障迷霧,將所有人吞噬。

溫瑜和阿空都能看見,近在眼前的兩人,袁霄的脖子上,插著的是一一劍,而握劍的人,就是沐顏。

鮮血代替未完的話湧了出來,袁霄眼神紅的像血,刀一般地看著沐顏,他的手狠狠向前。

沐顏眼中露出不可置信,握住劍的手幾乎有些顫抖,她整個人像是不知道怎麼回事,瘋狂搖頭:“袁霄,你快跑啊,快跑啊!”

“有人在控製她!”

阿空很快反應過來,他一掌拍出,向著沐顏,還沒有碰到她,空地中就已經傳來了格擋的聲音。

“喋喋喋!被心愛之人殺死的滋味怎麼樣!喋喋喋!”麵目猙獰身材佝僂的人現身於沐顏身後,是折堂扣住沐顏的手,握住了一一劍,刺入了袁霄的咽喉。

“現在遊戲玩夠了,你們該死了!喋喋喋,不自量力,竟然妄想要殺我!”

折堂回轉一一劍,向著沐顏的咽喉抹去,是實打實的殺招,關鍵時刻,阿空一腳踏碎早已不穩的地麵,沐顏向下跌落,反而被救了一命。

向下,是在這疫魔空間中唯一的光——翻滾著妖冶之藍的使者岩漿。

翻騰而出的熱氣帶著腐蝕的意味,掐斷了所有的連接,留在修者們眼前的最後一幕,隻有折堂結束遊戲的自爆,以及那能吞噬一切的藍。

所有的畫框再沒有任何留影傳輸,畫框上的花朵也開始凋謝乾枯,化為碎瓣消失。

修真界和疫魔空間中唯一的連接,斷掉了。

而偏偏,所留下的,卻是一個謎題。

本以為身為疫魔的折堂,是個被困詛咒的苦命人,可如今看來,他此番表現,倒像是故意為之,將所有人都玩弄在鼓掌中間。

或許,內城是他建立的不假,但也隻是一個遊戲,用虛假的離開吊著大家,將自己化妝成受害者中的一份子,內心卻嘲笑著他們的盲信。

實際上,他隻是在玩。

玩夠了,等這些人送上門,再親手殺死他們,去看他們臉上的難以置信。

而他們,隔著這個畫框,最初也被他騙了。

還有人認為,這處疫魔空間明顯有問題,折堂此前所言所示並不像撒謊,也許,他是被控製了。

畢竟,傲堂想要讓他背負罵名,那麼就不會放任他隨意解釋,也會控製他作惡殺人。

{這個根本沒有一個答案,還是等他們回來後,再告訴我們結果吧。}有人不耐煩吵了,覺得這沒有影響,還浪費時間,因而回複道。

可看到這回複的人們卻沉默了。

他們腦中有一個共同的問題——他們還能活著回來嗎?

*

殺死一個人的方法有很多。

直接的,便是如同沐顏這般對著袁霄捅刀子,穩準狠,一劍斃命,不拖拖拉拉。

間接的,便是將自己完美隱藏,利用周圍可以利用的一切環境、地形、人物,讓這看起來,像是一個和自己完全無關的意外。

使者岩漿,什麼都可以燒毀。

若是修者落進去,無論是什麼修為,也無法逃離,隻有斃命的份。

這是很適合製造意外的地方。

很巧的是,妹妹的落點,就在岩漿的邊上,而沐顏掙脫折堂後將他一推,折堂反擊的勁力,打在了妹妹腳下的土地。

鬆鬆散散的,頃刻就被使者岩漿所淹沒。

黑刺相互連接勾連,變成長長的一條,插入側壁土壤之中,妹妹坐在上麵,扶在滾燙的側壁上,白色的衣裙,被底下的岩漿染成了藍色。

隨時可以將她溶骨化屍的使者岩漿就在腳下,少女的臉上卻沒有害怕,她坐在那裡,悠悠的模樣仿佛沒有身處險境,而是在蕩著秋千。

深陷的凹坑中,使者岩漿咕嚕咕嚕冒著泡泡,埋葬了同行的三個人。

其餘的人,都暫時找到了可以攀附的落腳點,儘力支撐。

袁霄的屍體,很巧地被劍氣所震,遺留在外,得以保全。

可危險並沒有解除。

若是往常,無論底下是什麼,隻要還有一把子力氣,有些工具,都還是能爬上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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