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第150章(1 / 2)

第129個世界的任務不是空穴來風。

或許,就是對現在這130號世界任務的暗示和揭秘。

沐顏甚至於她的父親傲堂,以及周先生,都是來到這個世界的玩家。

隻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傲堂和沐顏的路,明顯是走偏了。

他們突破了原本的限製,從某種程度上說,真的是肆無忌憚,裝作是融入這裡的人,但實際上,是將整個世界,整個世界裡的人,都玩弄了。

蒲雲憶和他的同伴,發現了這個世界的異樣。

而他想要切斷沐顏對於世界的控製,不能一下子反抗,因為那會被察覺,於是便表麵順著,背地裡搞事。

但實際上,他自始至終都知道沐顏的真麵目。

隻是在演戲而已。

之前對自己的阻止,什麼“你不知道她是什麼樣的人”,其實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也是真話。

但那個時候他們是敵對的關係,彼此目的即使有相合的地方,行事的風格、方式和表象卻不相同,很難開誠布公地去談。

蒲雲憶正因為知道,才會在疫魔空間中,在失去了記憶的時刻,對沐顏不屑一顧。

現在,彼此的影響互相疊加,終於確認了對方也許恰巧是同路人,他們終於可以,像是開誠布公一般地去談一談。

隻是,她也是一個外來者。

一個守著目的,為了任務成功而不擇手段的外來者。

她或許目前為止的表現,是與蒲雲憶走在了相同的路上,但岔路口很快就到。

她從來都不可能是他的同伴,而是另一隻蜘蛛而已。

隻是她這隻蜘蛛,腦子裡沒什麼男女情愛,海王養魚,隻簡簡單單地想要炸掉魚塘。

溫瑜看向蒲雲憶。

她腦子裡禁不住地想,或許,在這個世界,蒲雲憶並不是第一個發現異樣的人。

溫瑾的父母,當年天資絕豔的溫懷穀和關情,中了幸運deadE卻也想辦法保全了自己的人,未必對龍傲天傲堂的異樣沒有察覺。

隻是,他們隻能用自己的方法,去壓製幸運deadE帶來的影響,創造了隔離空間和時間的懷玉城。

然後,被海王沐顏乾掉,完成了複仇的閉環。

或許,她成為溫瑾,是有原因的。

“這個故事真是太爛了。”溫瑜評價道:“蜘蛛織網,控製的應該是個房子,你連編的合邏輯一點都犯懶嗎?”

蒲雲憶笑了。

他很喜歡這樣和自己質疑和計較的溫瑜:“隻要你能聽懂就行,我也確實是犯懶了,這個故事是現想的。”

他眼眸溫和:“溫瑜,我們是同伴,在對付那隻蜘蛛時,可以合作。”

溫瑜反問道:“你想怎麼對付她呢?”

“她的手上沾染了太多的罪孽,若是可以,我想要將她的命留在這裡,若是不可以,至少也要永遠地趕走她,讓她永遠也不能回來。”

殺死或者趕走嗎?

溫瑜眸光不變,心中卻泛起冷笑。

她在129世界過得足夠沉浸,因為興趣原因,對“阿爾法之境”也頗有研究,因為無法意識投影試用,那可以說是她唯一攻不破、唯一無法掌控的興趣。

但僅僅是這樣,溫瑜一個從未進入過研究開發團隊的人,對“阿爾法之境”的掌控,也至少超過了研究團隊中九成的人。

玩家是不可能被殺死的。

在遭受危險的時候,他們隨時都可以逃離,最多也是留下一具空殼,連擊殺的快感都不會讓敵人享受。

至於趕走,那是比殺死更難的任務。

因為隻要世界的鏈接在,玩家便會絡繹不絕。

這個世界中,現在隻發現了沐顏和周嘉兩個玩家,已經算是極其稀奇的少了。

“我們自然可以合作。”溫瑜露出了笑容。

“我的訴求很簡單。沐顏的背後,有個一直在護著她的人,是千年前與鳳凰棲息的紫沐梧桐相伴相生的棲火羅蔓藤,他曾與懷玉城有仇,我要殺了他。”

“我所做種種,隻是為了逼他出來,至於沐顏如何,我不關心,你想如何都可以。”

她現場編出來一個謊言。

即使蒲雲憶想要查證,所有的一切也都有跡可循,而她對付沐顏卻不殺沐顏的原因,也可以認為是要逼出她身後的那個人。

交心之語,在一個任務的世界,跟一個世界的土著、任務中的工具人,是沒有必要說的。

更何況,蒲雲憶的話是真是假,同樣有待商榷。

溫瑜的視線輕輕略過金蟾的頭頂。

那裡的冰晶,除了代表徐恒一那一點,其他全部紋絲不動。

若蒲雲憶真的如他所說,在這個階段,至少冰晶靈氣也該有所晃動,可是他沒有。

都沒有真話,那麼就看誰編出來的謊言高超了。

說這話時,蒲雲憶一直都靜靜地看著溫瑜。

待她說完,他也沒有如溫瑜猜想的質疑或者詢問,而是好好地應了下來:“好,藤妖的氣息是魔族,我會幫你找到他的。”

“至於沐顏,你想對她如何,都可以,這與我現在所做的事情,並不相悖。”

不多問還順著她,倒是方便許多。

溫瑜對他並沒有儘信,聞言還是交了一點出去:“藤妖是魔,他和他的人一直隱藏在暗處,是見不得光的。隻要沐顏在修真界中尚有一席之地,他就不會現身在明麵,我要做的,是摧毀沐顏最後的可能。”

這點不僅對黑化魚適用,對於徐恒一也同樣。

隻有沐顏什麼都沒了,他才會覺得,這是自己最佳的出現時機,而且以徐恒一的舔狗屬性,這種時候,他一定會衝到沐顏的身邊的。

一石二鳥。

蒲雲憶問:“你想怎麼做?”

溫瑜笑了。

此前她都已經安排好了,但既然在魔界頗有分量的蒲雲憶送上門來幫忙,溫瑜也不介意加一加戲。

*

沐顏來到城主府時,她找了一圈,卻並沒有見到蒲雲憶。

思及今日在無邊台上看到的消息,沐顏咬了咬嘴唇,請侍女通報求見了溫瑜。

雖然沒有報希望,甚至做好了被刁難的準備,但是出於意料的,溫瑜同意與她見麵了。

被侍女引入會客廳時,陽光溫柔輕閃,一切莊嚴卻又壓製,邁入門內時,沐顏恍若隔世。

幾個月前,她也是如同現在這般,邁入了這會客廳中,如今日並沒有什麼不同。

隻是,那時座上的溫瑾,雖然她情緒激動了些,但平心而論我,溫瑾對他們去,確實頗為溫和守禮和照顧。

現在,還是同樣的位置,那個位置上,換成了溫瑜。

少女穿著看似隨意,身上卻並沒有一件是凡品,甚至還有曾經沐顏想要的如意琉璃鐲。

本來,師父曾說過,待她下次生辰時,會將著鐲子尋來作為她的禮物。

可現在,師父被抓了,鐲子也戴到了她討厭的人的手上。

沐顏斂去眸中的不甘,上前微微頷首行禮:“沐顏見過溫城主。”

前幾日,因為這禮節的問題,沐顏吃了不大不小的虧,如今再見溫瑜,自然一切都小心謹慎,不想給她能抓到錯處的機會。

溫瑜垂眸看她,刻意多等了一會兒給沐顏享受屈辱的時間,才開口說道:“沐道友今日前來,是來辭行的嗎?”

沐顏微愣:“辭行一說是為何?”

溫瑜沉了眼眸:“蒲雲憶已經離開了懷玉城,你那麼關注他,每日都要與他聊上幾句,不是要追隨他而去嗎?”

“他竟已經走了嗎……”沐顏喃喃而語。

溫瑜打斷她的悲情演技輸出:“看來沐道友不知道此事,如此看,沐道友對蒲雲憶的關注,還是嘴上說的更漂亮一些。”

“我——”

溫瑜繼續打斷:“這些日子,沐道友所作所為,讓我懷玉城城民都頗為困擾,鑽洞擾陣,若不是說沐道友情比金堅,我都以為沐道友是哪裡派來的間客,想要破壞我懷玉的防護呢。”

“既然沐道友情比金堅,那還請儘快離開,莫要再來懷玉城。”

沐顏一直咬著嘴唇,她對於溫瑜的不滿已經積蓄到了一個頂點,可是與以往不同,二十多天了,也沒有人一個人出麵來拯救她,來訓斥懲罰溫瑜。

這讓沐顏很不適應。

除了不適應,還有不知道做什麼的茫然。

追逐於蒲雲憶,隻是源於當初那個夢的一種本能,但執著到這種程度,也有她不知道該去往何處的原因。

現在蒲雲憶走了,沐顏沒有了留下的理由。

可這麼多天的試圖喚醒,沐顏也遠遠沒有最初那般確信執著和明確,某種想要留下來的想法,反而更加迫切。

思及今日在無邊台上看到消息,沐顏抬起頭,眼中又沾染上了新的執著:“溫城主,我還有一件事,想要與你確定。”

她又咬了咬嘴唇,才再次開口:“我在無邊台上,有看到溫大哥他實際上在懷玉城中修養的消息,這可是真的?若是真的,我希望能在他療傷期間,儘些微薄之力。”

溫瑜好笑地看著她。

她就知道,當聽到溫瑾的消息時,沐顏一定會問。

沐顏問,就代表她還沒想要放棄溫瑾這條魚,甚至於,溫瑜可以看出來,對於溫瑾,沐顏的執著,已經不亞於蒲雲憶了。

或許相比於以往,她在蒲雲憶的身上受挫太多了,如今想起了溫瑾的好了。

無論這個人多麼避人的壞,多麼想獨占她,但至少他確實是顧念她的。

“哥哥很好,”溫瑜托起下巴:“說起來,哥哥能恢複得這麼快,還真是多虧了你。”

“我?”沐顏雖笑著,卻有了不好的預感。

“嗯,藥老說了,哥哥昏迷意識不醒,需要人喚醒。”溫瑜笑笑:“多虧你日日在哥哥耳邊,訴說著你對蒲雲憶的思念,他才能醒得這麼快。”

沐顏的表情僵住了:“這怎麼會?”

這些天,她對蒲雲憶說的話,全被溫瑾聽到了?

可看溫瑜那得意的模樣,溫瑜確實能做出來這樣的事情。

可被聽到了又如何,沐顏也說不清自己有什麼好慌的,她在心裡給自己堅定,溫瑾這人從不像他對外那般風光霽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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