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田。”
“啊?”王興貴眨巴眼,他覺著有點冷,下田豈不是更冷。
“聾了啊,聽不到老娘說的的話!”
王興言覺著他娘已經被氣糊塗了,為了扳回一局,損這個新大嫂一人,不利全家。
不過他沒跟弟弟一樣犯傻,而是脫掉草鞋,挽起褲腳準備下田。
喬老太像是做表率一般,挽起褲腳就下了田。
秦明月見她抽動了一下嘴角,又瞬間恢複神情。
接王興言也下了田,還有王興貴磨磨蹭蹭的。
“你給老娘快點下來,磨蹭個啥!”
臉是朝著王興貴的,話卻是說給秦明月聽的。
秦明月想著,我難道還能不如你個老婆子?挽起褲腳脫掉布鞋,剛想下田,突然想起何氏說的,現在水田了就是拔稗子跟放秧水。
“娘,現在下田是做什麼?”
“拔稗子,你沒做過,快些下來我教你。”喬老太已然不耐煩,這清晨的水有點刺骨。
雖然秦明月不知道稗子是什麼,可打豬草的時候她路過水田,見有人在裡麵拔什麼,拔的東西跟秧苗差不多。
莫非這就是稗子?
“娘,天還沒大亮,看得清嗎?”
喬老太愣住了,表情尷尬。她硬著頭皮看了看周圍的秧苗,確實看不清啊。
啊?王興貴聽完立馬低頭看向秧苗。
“娘!看不清啊!我都說了先放秧水嘛,這會兒早,沒人跟咱們搶!”
王興言趕緊拉扯了一下這個傻弟弟,他頂頂看不起這蠢貨,隻是彆讓他把娘惹火了,傷及到無辜。
不過也確實看不清,這稗子跟秧苗長得幾乎一模一樣,隻是比秧苗先抽穗。
這幾天的稗子剛剛抽穗,籠在密密的葉子裡極難分辨,更彆說現在天色還是黑乎乎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