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4 章(1 / 2)

太極殿內。

曹辰已經聽米有橋講過了三遍,唐悠然殺入倭寇島的英勇事跡。

可他像是聽不夠一般, 又問道:“幾千倭寇都死了, 隻剩下十幾個人?”

米有橋跪在地上, 用力點頭:“是的, 陛下,老奴可以保證,活著的倭人,絕不超過二十人。”

曹辰大笑:“好, 好,好。朕的護國長公主就是厲害。哈哈哈。”

他笑了半晌, 又問道:“公主吹笛子時會下雪, 那些倭寇聽了之後就會自相殘殺?”

米有橋心裡很無奈,您都問了三遍了,麵上還得恭恭敬敬地回答:“是的,陛下。公主的笛音飽含內力,老奴與李家十幾口人在小船上, 離倭寇的小島足有兩三裡, 聽著那曲子,還覺得心裡悶得難受, 隻想拔刀入戰場,砍殺上一遭,才能將胸口的鬱氣給出了。”

曹辰喃喃自語:“沒想到阿然竟還會音攻之術。朕知道了,定是跟她師叔學的。”

見殿內幾人雖微低著頭,卻都吱愣著耳朵, 曹辰輕咳兩聲:“米有橋,將此次大捷的詳細情況,寫個折子送上來。讓文武百官好好瞧瞧,他們一點辦法都沒有的倭寇,是怎麼覆滅的。”

曹辰笑得合不攏嘴,抬腳就要走人。

米有橋咬了咬牙,跪在地上磕頭道:“陛下,微臣有罪,還請陛下責罰。”

曹辰回過頭來,訝道:“此次行動,你也算大功一件,何罪之有。”

米有橋不敢耽擱,趁著皇帝心情大好,將他與方應看之間的利益牽扯,全部抖了個底。

曹辰微微眯著眼:“怎麼今日想起來向朕認罪了?”

米有橋:“陛下,公主殿下向來不待見老奴。事情一辦完,殿下騎上大雕就飛走了,老奴跑了十幾裡路,才買到一匹劣馬,又去附近縣城,找縣令大人借了兩個馬夫,一輛馬車,日夜不停趕往京師。

老奴這一路上,翻來覆去地想,到底是哪裡得罪了公主殿下,可卻無論如何也想不通。直到進城門時,聽一紈絝教訓家奴,問他‘你是哪家的奴才?’。

老奴才知自己無意間犯下了大錯。

陛下啊,老奴自來兢兢業業,膽子又小,再不敢做下犯上作亂的大事。

隻是老奴私以為,方小侯爺很得陛下賞識,錢多嘴甜,人脈還廣,老奴隻想著跟他結個善緣,想著多從他那兒撈幾個養老銀子。

陛下,老奴知罪了,老奴再也不敢了。”

看著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的米有橋。

曹辰沉默了,王安的事已經查證,他確實投靠了南王,南王世子被毀容的事,王安到現在都不知道。

若非還想用他給南王傳話,這個奴才早就被他給拉出去砍了。

米有橋跟王安的性質還不同。

有橋集團,聽名字,像是米有橋在主管,可無論是從唐悠然,還是米有橋這兒聽到的信息,都是方應看在主事。

米有橋也隻是掛個名,給方應看一些方便,方應看給他金銀。

兩人純屬利益聯盟。

儘管這樣做,也是犯了大忌的,但皇宮裡一共也沒幾個武功了得,心性不錯,他還了解的太監。

曹辰沉默片刻:“罷米有橋東廠廠公一職,代領東廠廠公,日後若再有犯,廢其武功,貶入浣衣局。殿前侍衛何在,拉下去重打四十大板。”

米有橋感恩戴德,欣喜若狂的被侍衛拉下去打板子了。

曆來,被打板子還能這麼高興的,也就隻有他了。

罷職不要緊,皇帝還願意信他,這就夠了。

※※※

江南,萬福萬壽園。

唐悠然還是那個唐悠然,但她隻站在那裡,就給人一種無形的壓力,像是一坐巍峨的高山。但當你仔細去觀察時,卻又發現,她像是融進了自然。

金四爺待唐悠然更恭敬了幾分,他隻覺得,公主殿下比上次相見,更有威勢了一些。

唐悠然正為金四爺的女兒看診,這位姑娘生的極美,從她暴露在外的皮膚來看,無處不白。

隻一打眼,唐悠然就懷疑她是白化病。

可再仔細診斷後,她卻發現,這並不是白化病,也不是麻風病。

這種病情很複雜,也很簡單。

說白了,這就是心理問題引起的疾病。

就像石觀音愛上了鏡子中的自己,那耳喀索斯愛上了水中自己的倒影。

這位小姑娘,她生來就很美,皮膚也是這般的白。

她自小就有些自戀,還有潔癖症。

在現在的她看來,大多數男人,她隻要看上一眼,就覺惡心。有時甚至惡心得想吐。

在這個世界上,能找到一個讓她看了不想吐的男人,實在太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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