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5 章(1 / 2)

“不, 這不可能, 沒有人能解我師門秘毒!”

眾人對古風的叫囂聽而不見,黃魯直急急問道:“李探花他人呢?”這可是他的救命恩人,怎麼也得當麵道謝。

追命看向唐悠然,唐悠然摸了摸鼻子,輕咳兩聲:“在下有幸得李探花指點過飛刀絕技, 探花郎遠在京中, 未曾隨在下一同前來。”

黃魯直激動道:“是南門小友救了老朽!”

戴獨行:“南門小友這手飛刀絕技, 功力隻怕不在李尋歡之下嘍。日後若用得上老朽,小友儘管說。”

灰衣人看了看黃魯直:“我們兄弟欠小友兩條命。他日若有吩咐,必不敢推辭。”

葉孤鴻:“葉孤鴻欠你一條命。”

同樣的話, 在灰衣人說來誠意滿滿,在葉孤鴻說來卻像是在說你想什麼時候來取我的頭顱,就來取吧,我是不會謝你的。

眾人的神情為之一頓, 氣氛也為之一凝。他們不禁又想到古風要殺葉孤鴻的原因, 忍不住在心中歎息, 他這樣性子的人走江湖, 又沒有西門吹雪的能耐, 還不知要得罪多少人。

田伯光輕咳兩聲,鄭重行禮:“南門大俠, 田某雖人單力薄,但您若有什麼吩咐,在下必定赴湯蹈火, 在所不辭。”

唐悠然微笑道:“三位前輩,田伯光,葉孤鴻,你們很不必如此。

古風所圖甚大,我們的出現,都妨礙了他的計劃,我們都是他欲除之而後快的人。在這件事上,大家同舟共濟,自當同心協力。想必,咱們之中無論是何人未中毒,都會救其他人出火海的。”

黃魯直:“小友,莫要推辭。那不一樣,救命之恩就是救命之恩。不會因為我們隸屬同盟,就可以當作是理所當然。”

灰衣人點頭,認同黃魯直的話。

戴獨行哈哈笑道:“黃賢弟說的有理,南門小友若再推辭下去,就是看不起我們三個老家夥了。”

唐悠然微笑道:“晚輩縱是眼睛長在頭頂上,也不敢如此作想。”

戴獨行大笑著拍了拍唐悠然的肩。感覺這位南門一劍,還真是對他的脾氣。

年少,武功高,輕功妙,劍法好,還使得一手小李飛刀。這般人物竟難得還懂得自謙敬老。

現場氣氛正佳,隻聽係統的電子音在耳畔響起。

[嗬,又剛又直的少年劍客。哪裡剛了?哪裡直了?除了是個劍客,其他都是假的,假的!]

對於係統的吐槽,唐悠然也隻是一笑置之,自己立的人設,維持不住,打破就是了。

她骨子裡的敬老,就好像先天存在一般,隻要不是惡人,她永遠不願意對著這樣的老人家冷言冷語,惡語相向。隻為了維持一個虛假的人設,就違背自己的習性,乾些吃力不討好,還得罪人的事,她才沒那麼傻呢。

現在想來,當初立下這樣一個人設的自己也真是蠢暴了。瞧瞧葉孤鴻的苦逼遭遇,跟他的性格的確有很大的關係。

不行,這人設得改,必須改。

不過,“係統,誰告訴你,又剛又直的少年劍客,他就不能擁有一個尊老愛幼的好品質了?”

係統:[就算不像西門吹雪那樣,至少也不該像你表現出來的這般微風拂麵,沒有棱角。]

唐悠然有些不以為然,崩個人設而已,大不了下山後,再給自己改改人設。

人設?那不就是用來崩的麼?!

※※※

後院,小玉遠遠站在角落裡,一張瑩白如玉的小臉上帶上了一抹興奮的紅色,那雙微微上挑的桃花眼裡全是惡毒與嗜血。

離她不遠的地方,老漢一家三口,小翠,還有廚房的中年女子擠作一團,瑟瑟發抖,卻一聲也不敢吭,狗子斜躺在地上,生死不知。

小姐與夫人正撕打在一塊。

夫人破口大罵:“鐵柱,你個王八蛋,敢毀我女兒清白,我要你不得好死。”

這話剛說完,她就挨了小姐一巴掌:“南門一劍,你敢瞧不起本小姐……”

夫人挨了一巴掌,在自家女兒臉上添了一道新傷:“是南門一劍,對,他敢瞧不起我女兒,鐵柱你個剩王八,為何不給我女兒報仇?”

小姐大張著嘴,一雙眼睛怒睜著,就要咬向夫人的脖頸:“你敢打我,南門一劍,你辱我清白,還敢打我,我跟你拚了。”

冷血:……

剛剛趕來的冷血,就被眼前的場麵給驚到了。

他隨後就明白過來,這兩人隻怕都中了一種令人產生幻覺的迷藥。她們看到的人都不是彼此,那麼之前,她們透露出來的那些遭遇,又有幾分真幾分假呢?

正當他要上前,解救這對母女時,小玉軟軟糯糯的聲音裡帶著幾分嘲諷:“還真是一對好母女呢。”

隨後她將一個哨子放在唇邊吹了一聲,那對打成一團的母女,忽然就清醒過來。

夫人抱住小姐:“孩子,你這是怎麼了?誰打傷了你。”

小姐大張的嘴也合上了,她還有一瞬間的茫然。

“娘,您這是怎麼了?女兒這是怎麼了?是南門一劍,是他辱了女兒,是他打傷了女兒!就是他。”

夫人大吃一驚,將女兒抱入懷中,低聲問道:“你不是說是他麼?怎麼又成了南門一劍?”

小姐泣不成聲,搖了搖頭:“我不知道,娘,我不知道,我隻要一回想,就頭疼欲裂,我記得,好像是他,好像是南門一劍,好像是……”

小玉咯咯笑了起來:“好像是你見過的任何一個男人?對不對,小姐,你看我待你多好,你想跟誰好,都能在夢裡實現呢。”

母女二人吃驚的抬起頭來,看向小玉:“小玉?”

小玉挑了挑眉:“蠢貨,小玉早在一個月前就死了,我才不是那自甘下賤,受了一點恩惠就感恩戴德的死丫頭呢,就她也配叫小玉。”

夫人努力將小姐藏在身後:“你,你是什麼人?你說那是夢?是不是說我女兒她,她還是清白的。”

小玉嘻嘻笑道:“這是自然,誰能想到,隻那麼一點點的‘幻菇草’,就能讓小姐做了那般可怕的春夢呢?”

小姐雙目赤紅,又羞又愧,整個人難堪的恨不能找個地縫鑽進去,又恨不得將小玉給撕個粉碎,吃她的肉,喝她的血。

“是你,這一切,都是你害得?他根本就沒有那樣的心思,對不對?”

小玉慵慵懶懶道:“那我哪兒知道呢?我隻是多說了幾回,老爺看你的眼神不對勁,讓你避著他一些。少爺好像也喜歡你,問你怎麼想的?誰能想到,中了‘幻菇草’的你,竟然會做那樣一個夢呢。

嘖嘖,我還以為,夢裡的人會是少爺,怎麼說他也年輕力壯又好顏色,誰能想到你竟然會喜歡你娘的拚頭,還喜歡自虐,嘖嘖,真是人不可貌相呢。”

這樣惡毒的話,卻被她用甜甜軟軟的聲音淡淡說出來,聽的人骨子裡發寒。

小玉見兩人如同瘋了一般衝向自己,她不禁得意一笑:“夫人,你若再不說出那個秘密,我就成全你的女兒,將她賣去最下賤的妓|院,成全她與每一個見過麵的男人,都好上一回的願望。”

夫人小姐可不管她再說些什麼,撲上去就想咬死她。

可小玉不是那個婢女,她是古風的妹妹,自然是會武藝的。

眼看她自腰間抽出一把軟劍,就要刺向這家的小姐,冷血自牆頭掰下小塊磚石,擲了過去,直接點了小玉的穴道。

她臉上還帶著的興奮和殘忍,忽然變了顏色:“什麼人,鬼鬼祟祟不敢現身?”

本還想再罵上兩句,可她已經沒有機會了,原來是這家的小姐一口咬掉了她的耳朵。

一聲聲慘嚎自院中傳出,變了聲的嗚嗚求救聲,根本就傳不出這個院子。

夫人捂住了她的嘴,小姐又掐又抓,又咬又踹,就連一直在一旁瑟瑟發抖的幾個下人,也都上手了。

小翠尖聲叫著:“打死她,打死她,都是她害的。如果沒有她,老爺、少爺、小玉、小立都還活得好好的,嗚嗚嗚,這個害人精,她不是人,不是人。”

直到幾乎聽不到小玉的慘呼聲,冷血才裝作從外麵走進來的樣子,喝道:“住手,你們這是做什麼。”

小姐聽了他這一聲喊,一手抓住軟劍直接給小玉抹了脖子。

小玉脖子上噴出一束血線,臉上帶著詭異的笑,她的嘴巴張張合合,沒發出一個音,卻好像在說:“我等你。”

小姐瘋狂大笑:“我的仇終於報了,終於報了。可我還有何顏麵活在世上。娘,我沒有那樣的想法,都是她,都是這賤|人害得我。若有來生,我還想做您的女兒,您不會嫌我吧。”

話一說完,她就抹了脖子。

冷血本有機會救下她,卻猶豫了,這姑娘的一生已經全毀了,她活著除了自苦,還能有什麼?就算將她送到世外桃源,她隻怕也過不了自己那一關。

夫人淚如雨下,跪在地上,抱著自己女兒的屍體,一手抓在鋒利的軟劍劍刃上,她好像早已失去了痛覺,緩緩將那把軟劍送進自己的心口,她吐出一口血來,看向冷血:“冷大人,為了那個秘密,我死了丈夫,死了女兒,死了兒子,親近的人都死了。知道那個秘密的人也都死了,小立也死了,這世上隻剩我一個知情人。今日之後,再不會有人知道那個秘密了。”

接連吐出幾口血,夫人又笑了:“希望冷捕頭看在我們母女的遭遇上,將我們的屍體火化,不要再被人打擾。”

古玉一死,古風像是有感覺一般,他微笑著看著虛空,咬開藏在牙齒中的毒囊,大叫一聲‘天道不公’本還想說些什麼,顯顯他的逼格。突然聽到有個聲音在耳畔響起:“天道怎會不公?我是當朝大長公主唐悠然,出身萬花穀,這世上就沒有我們萬花穀解不了的毒,就憑你那兩下子,也好在魯班門前耍大斧,關公門前耍大刀,孔子門前賣字畫,嘖嘖,我都替你臊得慌。”

古風努力想轉頭去看南門一劍,卻礙於被點了穴道動彈不得,他就這般斜著個眼怒睜雙目,死了。

係統:[少俠少俠,這家夥算不算是被你氣死的?]

唐悠然:“當然不算,這樣臉厚心黑的人,怎麼可能氣得死,他是被自己毒死的。”

係統心中哀嚎一聲,可惜了一個‘氣死人不償命’的稱號。他家宿主怎麼這麼不配合呢。雖然這稱號也沒太大的作用,頂多就是拉拉仇恨,偶爾能提升一下宿主的嘴炮能力,但有總比沒有好吧。

從未把這個世界當作遊戲世界,又沒收到過任務的唐悠然,自然不知道她的係統還有各種各樣的小彩蛋,等著她去發現。

這件案子,凶手已死,可還有許多疑點,需要慢慢查。

在聽了冷血的簡短敘述後,眾人都不想在這待下去了。

古家兄妹的變態,和他們手中層出不窮的秘藥,實是令人防不勝防,也讓人齒冷心寒。幸好,他們都已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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