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阿飛率先上台挑戰時,霍天青心中一緊,就怕他也選擇段譽,待聽到阿飛點了羅睡覺的名字,這才安下心來,誰知不過幾個呼吸間,阿飛就已贏了羅睡覺,幸而,羅睡覺連擂台都沒下,沒等他再多想,就直接向藍鳳凰發起了挑戰。
其實,最開始霍天青也想過挑戰藍鳳凰的,隻不過,在場所有人都能看得出來,台上那18位晉級者,隻有藍鳳凰是一路靠運氣走到這一步的,其他人都不怎麼好惹,也因藍鳳凰是個女子,武功太弱,又精通蠱術,他才沒選她作為踏腳石。
隻不過,看似很好欺負的段譽,也並非如他所認為的那般簡單,至少他的淩波微步,那是真的練到了大成,又運用的得心應手,無論他如何攻擊,段譽都隻是閃避,哪怕他閃躲得再狼狽,可自認是武林天驕的霍天青卻連他的一絲衣角都不曾沾到。
霍天青很想問一句‘你躲什麼躲,就不能還手麼?’
可他還真不能這麼問,因為段譽這個人的優點與缺點都太過明顯,他的武功時靈時不靈,也是人儘皆知的事情。
是已,段譽就像重複了一次今日早間的戰鬥,隻不過追著他的再不是那香香的、甜甜美美的藍妹,而是這位麵色嚴肅中帶著些急切的霍天青。
段譽雖沒有賈寶玉那種‘見了女兒,便覺神清氣爽,見了男兒,便覺濁臭逼人’的毛病,但他對霍天青並無好感。
畢竟藍鳳凰與他對戰是抽號抽出來的,那是不得已而為之,且兩人對戰時,打得那叫一個身心愉悅。
可眼前這位霍總管要拿他當踏腳石,他就是再純善,再豁達,也不會認為武力稍弱的自己,就活該被人踩在腳下。
也是因著這個原因,哪怕霍天青的拳頭離他的臉隻差那麼毫厘,他還是不想退卻,他想再堅持堅持,不僅僅因為自己心中不快,也想為他們大理爭一回麵子。
他的這種作為,令霍天青心中焦急,卻又無可奈何。段譽以往從未與人戰鬥過這麼久,時間久了,他時時麵臨被錘爆狗頭的風險,再加上一刻不停的施展淩波微步,體內真氣奔騰,竟在無意間讓他打通了六脈神劍中的少衝劍。
他無意間右手小指微抬,一招少衝劍就發了出去,將幾乎貼到他身上的霍天青直接給擊飛出去。
霍天青這一下受傷不輕,卻堅持不肯下台,又一次向段譽衝了過去。
段譽此時福至心靈,繼少衝劍後,又衝開了少澤劍,少商劍,商陽劍。
四劍齊發,無色無形,且迅捷無比,令人防不勝防,隻這四劍就打得霍天青東躲西藏,不得不跳下擂台,自認技不如人。
段譽贏了這一局,朝父王母妃開心一笑,又飛了回去,想必自此後,應沒人再想拿他當踏腳石更進一步了吧?
果然,自此後不僅沒人上台挑戰他,竟是再無人上台挑戰各位晉級者。
名劍大會內打的熱鬨,外界也是紛紛擾擾,有許多未能在名劍大會開始前趕到京城的江湖人士,還在繼續往這裡趕。
就像前段時間因跑了一次湘西而錯過名劍大會的胡不歸。
常年乘坐‘五色帆船’遨遊在四海,因跑得太遠,消息滯後的紫衣侯。
還有因意外在山中迷路的藍蠍子。
再有‘肉山大魔王’大歡喜女菩薩及其弟子。
五毒童子……
另有聽說大魏舉辦名劍大會,而特意趕過來的遼、金、蒙古、東瀛、高麗、西夏、吐蕃等國的高手。
這其中有因意外而不能及時趕到的人,自然也有故意延緩行程,特意以外邦友人的名號,想通過朝廷一些官員,用外交手腕向名劍大會施壓,刻意要破破名劍大會的規矩,想著直接插隊的人。
‘唐悠然’、蘇夢枕、無情、顧惜朝一出會場,就遇到匆匆趕來的米有橋。
米有橋:“殿下,蘇會長,盛捕頭、顧長史,陛下急著見你們,趕緊隨老奴入宮吧。”
‘唐悠然’:“發生了什麼事,這般急躁?”
米有橋:“回殿下,理藩院上了折子,說是遼、金、蒙古、東瀛、高麗、西夏、吐蕃等國家都有高手到來,也要參加咱們的名劍大會。”
‘唐悠然’冷笑:“等會。”她話一說完,就又向場中走去。
米有橋見‘唐悠然’頭也不回地走了,他又看向顧惜朝:“顧公子,你看這事。”
顧惜朝:“督主且安心,師父很快就回來。”
唐悠然果然很快就出來了,隻不過這次出來的,就不再是三星居士假扮的‘唐悠然’,而是她本人了。
一行五人很快到了皇宮太極殿。
雨化田將事情對四人詳細解說了一番。
曹辰問道:“事情就是這麼個事情,皇妹,幾位愛卿,你們怎麼看?”
唐悠然:“皇兄若允許,容我現在就去打他們個生活不能自理。”
曹辰:……他也想啊,這些人故意晚來,又在名劍大會即將決出前十時找上理藩院,這不就是故意找茬麼?可他真不能下這個令。
顧惜朝:“可以先分化他們……”
唐悠然:“再揍他們個生活不能自理。”
曹辰輕咳兩聲:“皇妹,彆鬨。”
唐悠然聳聳肩,表示自己沒在鬨,她是真想揍這些家夥一頓。
“惜朝,你繼續說。”
顧惜朝:“陛下,可以隻給他們三五個名額,令他們自己推出人選,再入名劍大會,按照既定的規則參與比賽。”
曹辰微一沉吟:“辦法是個好辦法,隻不過如今時間緊急,目前他們又格外的團結,隻怕還會通過理藩院上折子,甚至會借此要求名劍大會的賽程推遲,一定要等他們選出最恰當的五人才肯罷休。”
曹辰又看向蘇夢枕、無情:“兩位愛卿,可還有其他建議。”
蘇夢枕:“陛下,其實,我們不必太把他們當一回事,允許他們每國出一人參加明日的比賽,十人觀戰,並將此設為定例。”
曹辰:“蘇愛卿有把握,將他們全部踢出會場麼?”
蘇夢枕微微搖頭:“陛下,微臣並無把握將他們的人全部踢出會場,但這一次的輸贏真的這麼重要麼?如果他們真的能贏下西門吹雪、葉孤城、南門一劍等人,對我們中原武林,也隻是一個警醒。畢竟我們中原地大物博,高人無數,未參與賽事的大宗師就有十七八人。隻需長公主殿下或方巨俠等大宗師適時出麵教訓一二,他們自不敢放肆。不過,適當的給些教訓還是必需的,等他們進了名劍大會,我們自可為他們安排最好的對手。”
曹辰微微點頭,顧惜朝的辦法可以使那幾個暫時聯合在一起的國家分化,這招可以留待以後再用。蘇夢枕的辦法可以作為定例,一直執行下去,這不僅促進了本國武學的進步,也了解了其他國家的情況。
他又看向無情,無情道:“陛下,您是否要限定參賽者的年齡與身份?此次名劍大會,各位大宗師及各大派掌門基本都未參與,名劍大會上的參賽者,可並非咱們中原武林的最強者。”
曹辰:“朕明白了。雨愛卿,都有哪幾個國家來了,通過理藩院上書的又是哪幾家?”
雨化田:“回陛下,共計十個國家,通過理藩院上書的有遼、金、蒙古、吐蕃、西夏、東瀛、高麗,共七個國家,未曾上書的還有緬甸、越南、暹羅。”
曹辰:“很好,朕要一視同仁,給這十個國家各頒發一枚令牌、二十張觀戰票,必須填寫好他們參賽者及觀賽者的詳細信息,好錄入名劍大會檔案室。
令他們自行選取自己國家的武林高手,參與明日的名劍大會。另外讓理藩院的人告訴他們,進了名劍大會,一切要按名劍大會的規矩來,若有不懂規矩的,大魏自會教他們什麼是規矩。”
蘇夢枕、無情、顧惜朝三人從皇宮出來,就忙了起來,這一消息必須儘快散播出去,還要引導輿論一致對外,絕對不能讓一些人帶了節奏,將矛頭對準名劍大會,說他們名劍大會規則不嚴,處事不公。
另外,蘇夢枕還要派人將這一消息,送到18位晉級者手中,告訴他們明日一戰,不可丟了中原武林的顏麵,但在非必要的情況下,儘量不要殺死對方選手。
還待在皇宮裡的唐悠然,就悠閒自在多了,她斜靠在太師椅上,像個小霸王一樣,吃著皇帝的糕點,喝著皇帝的茶水,還將皇帝的近侍張前指揮的團團轉。
“這個鬆子味道不錯,給本宮裝上兩斤,我要帶回去投喂小徒弟。”
張前滿麵笑容,歡喜道:“殿下,您喜歡就好,陛下早就吩咐了,都給您備著呢,奴家這就讓小奇子給您送上來。您看,您還喜歡些什麼?”
唐悠然:“聽說宮裡新進了超好吃的大西瓜,給本宮再來一個大西瓜。你這奴才還不錯,是個知情識趣的。皇兄也是個好哥哥。”
曹辰:……雖然被誇了,但並未感覺到有多開心。為何不將誇他的話放在前麵?這個死奴才又搶了他的風頭。
見皇帝隱晦的瞪了自己一眼,張前也很無奈,要是侍候的不好,那得挨罰。要是對殿下太好,搶了皇帝的風頭,那還得挨眼刀,這日子真是沒法過了。
這樣的事情,隔三差五就能上演一回,好吃的零嘴也都是他吩咐人給準備的,消息自然也是他讓人透露給唐悠然的。曹辰很喜歡唐悠然的這種改變,這才是朕的親妹妹。之前他雖也與唐悠然關係不錯,但唐悠然可從不會在他麵前表現的這麼愛貪小便宜,憊懶又難纏。
唐悠然吃了一小碟子的鬆子,就要出宮回公主府,就見雨化田在外求見。
曹辰:“進來。”
雨化田行了一禮道:“陛下,令牌與觀戰票都發下去了,信息也已收集完畢。
不過,緬甸、越南、暹羅三國使者拒絕參與此屆的名劍大會。據他們自己說,他們是奉國主之命前來朝貢的,因剛剛入京,還不曾拜會理藩院各位大人,他們也是在入京後,才弄清楚沿途聽到的名劍大會是怎麼一回事。他們非常感謝陛下的厚賜,要去觀看各國武士的戰鬥,但因使節出發前並不知此事,也沒帶來武功高強的勇士,就不在□□上國麵前露醜了。”
曹辰揉了揉額角,揮揮手讓雨化田下去了。
“又來進貢了,小妹過兩天可以來宮裡挑些小物件。”曹辰不如先皇愛麵子,並不怎麼喜歡各國的進貢使節團,也不想要那個萬國來朝的虛名,尤其是東瀛的進貢團隊,他們送上來的東西看得人牙疼,東西一送上,說上幾句好話,就想要豐厚的賞賜,他要不賞,或賞的不夠張顯大國風犯,光那些禮部的老學究,就煩的他夠夠的。不過緬甸玉,越南香,暹羅的小物件,還是很不錯的。
唐悠然:“如果有好的玉石,那我就多挑幾塊。”
說起玉石,曹辰不禁想起老承恩公夫婦得的那對用暖玉做成的平安扣,忍不住就有些泛酸。
“你那雕刻的手藝挺好,什麼時候給皇兄也雕琢個平安扣。”
唐悠然拿起腰間的玉佩把玩片刻,笑道:“若論手藝,自然還是那些匠人老師傅做得更好,我也就隨手弄來玩玩,你若不嫌棄,等再得了好的玉石,我多做幾件送你把玩。”
曹辰一拍手,笑道:“說好了啊,可不許反悔。”
唐悠然可有可無的點點頭,這有什麼好反悔的。
曹辰吩咐張前:“快,去宣三國的使者前來晉見,想從咱大魏長公主手裡討要好處可不容易。你這老奴跑快點,彆耽誤了朕的大事。”
張前應了一聲,一溜煙跑了出去。
唐悠然……
皇帝你這是被什麼不乾淨的東西給上身了麼?
陪著皇帝挑了幾塊玉石,唐悠然就出了宮,她已經有幾天沒去承恩公府看外祖父、外祖母了,走在京城的街道上,隨時都能聽到關於名劍大會的議論聲,她想去醉仙樓訂一桌上好的酒席,帶去承恩公府,孝敬兩位老人家,一進酒樓,就看到滿樓的江湖人士,在那議論紛紛。
一人道:“要我說,這名劍大會第一名非葉城主不可!”
另有人不讚成這話:“那可不一定,我更看好西門莊主。”
一中年男子道:“嗯,劍神劍仙都是百年難得一見的劍道奇才,你們說,他們會不會並列第一?”
一矮個漢子捋著胡須裝作老誠道:“有這種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