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2 章(1 / 2)

中原武林中人,早已見識過‘唐悠然’治病救人的神仙手段,此時都在議論宮南燕、宮九奇葩的結仇方式。而遼、金、東瀛等外邦的使者,卻是在低聲議論‘唐悠然’的醫術,雖然早就聽說過大魏長公主醫術通神,但他們怎麼也想不到,那般被長劍穿胸而過的人,她竟然也能救下。

有些人已下定決心,結好這位長公主殿下。也有人目光不善,認為大魏有這樣的公主於自家不利。

無論發生什麼樣的事情,眾人怎樣糾結,名劍大會還是要繼續。

這次被無情抽中的是32號高麗崔行道,‘奕劍術’的傳人,被唐悠然殺死在東瀛海域內的大宗師崔似道的親弟弟。

崔行道起身,將手伸入暗箱,他在裡麵來回摸索,最終選中了最角落的一枚圓牌,等拿出來一看,11號。

顧惜朝微笑道:“恭喜崔先生,是與崔先生同樣的劍道高手西門莊主。”

崔行道:……MD,這破運氣,他雖然也是奕劍術的傳人,但比起自家哥哥的劍術,可真是天差地彆,西門吹雪可是此屆名劍大會,最受世人看好的奪魁者之一,他不會也要赴白衣人的後塵,被人一劍給秒了吧?

這場戰鬥的確如通崔行道心中所想那般,西門吹雪隻出了一招,就刺中了崔行道的咽喉,劍尖隻刺破了一點皮,若非名劍大會有規定不許殺人,崔行道現在已死了。

這次‘唐悠然’不曾入場為他治療,反而是醫務室的張簡齋上前,給其上藥包紮,本來這樣的皮肉傷,他自己回去就行了,可崔行道竟然裝作重傷,跟著張簡齋回到了醫務室,見張簡齋一副若有所思的看著他,他又改口說自己受了嚴重的內傷。

張簡齋:……明明就是皮外傷,也隻出了那麼幾滴血,至於這麼嬌貴麼?但人家非要裝成內傷,他也沒有揭穿的必要。

崔行道心中的小人哭成了個傻子,他哥到底去了哪裡,早先說好的,他隻是來走個過場,真正戰鬥的人是他哥啊。說好的,他哥一定會在開打之前出現將他給替下來的。啊啊啊,這坑弟弟的親哥啊,他為何要他麵對如此恐怖的劍,和如此恐怖的人。

崔行道雖然隻受了一點皮肉傷,但在精神上,他已經死過了一回。要知道名劍大會在一輪戰鬥結束後,可是有複活賽的,也就是各位落敗者自行挑戰晉級者,挑戰成功者晉級。

他現在不裝著受了重傷的樣子,等到複活賽開始,他不上台挑戰,可怎麼給使團的人交代。哥哥如果不出現,弟弟就隻能當縮頭烏龜了。

可惜被他掛念著的親哥,早就被唐悠然給宰了。崔行道注定要裝孫子裝重傷,裝到名劍大會結束了。

這次被無情抽中的是吐蕃國師鳩摩智,鳩摩智抽中的選手為蕭峰。

鳩摩智本人的武功,本已足夠高強,但他人太聰明自負,又太過貪心,隻要看到好的武功秘籍,總是忍不住要練上一練,是已,他雖精通多種武學,可以說是學貫古今,但他所有的武學都隻能說是學會了,學通了,卻並未練到出神入化的境界。

蕭峰與他的情況恰好相反,他少時隨玄苦大師習武,但自拜入汪劍通門下,就以修習降龍十八掌、打狗棒法為主,雖說他也會一些武林中人都會的□□長拳之類的功夫,但那也隻是觸類旁通,看多了就看懂了。

是已,這兩人一打起來,那叫一個好看,最好看的要數少林寺一眾大小和尚們的臉色,隻因鳩摩智的十八般武藝中,多數都出自少林。

無相劫指、拈花指、多羅葉指、大金剛拳、般若掌、摩訶指、袈裟伏魔功、如影隨形腿、燃木刀法、大智無定指、去煩惱指、寂滅抓、因陀羅抓、擒龍手、托缽掌、袖裡乾坤、寂滅抓、……

就連台上一直笑眯眯的方生大師,都忍不住念起了‘阿彌陀佛’。

阿彌陀了個佛,這鳩摩智可真當少林無人啊,偷學來的武藝就這麼光明正大的用出來了?

除少林眾僧外,一直用心關注他動作的就是逍遙派的人了。隻因他們發現,這家夥所用的少林武功,根本就是似是而非,徒有其表,他最基本的武功還是逍遙派的‘小無相功’,少林武功隻是表象。

在萬眾矚目下,鳩摩智還不知道,他已經被逍遙派的大佬們給盯上了,此時,他還在可儘的作死呢。

蕭峰見又是一招少林絕技打到,亦忍不住微微皺起了眉,真當少林無人麼?

蕭峰一招亢龍有悔直接打在鳩摩智左掌之上,隻聽砰的一聲巨響,兩掌相交,蕭峰紋絲未動,鳩摩智退後三步。他身體微顫,過了兩息才將胸口的煩惡給壓了下去,繼續攻了上去,這次他打算用火焰刀。

火焰刀,需將內力凝聚掌緣,運內力送出,以虛無縹緲的虛勁傷人,這與唐悠然的劍氣,段譽的六脈神劍,都有異曲同工之妙。

就像段譽的六脈神劍時靈時不靈,鳩摩智的火焰刀在發出前,得有那麼一兩息的運功時間,蕭峰可不會等他使出火焰刀後再行攻擊。繼一招亢龍有悔之後,接著就是一招飛龍在天。

這一掌恰好將鳩摩智的火焰刀‘讀條’打斷,順勢又將人打退五步。降龍十八掌霸道威猛,一掌接一掌,不過打到第五掌,鳩摩智已退到擂台邊緣,再無反擊之力,他不得不低頭認輸。

鳩摩智:“中原武林,果然藏龍臥虎,蕭幫主好掌法!”

蕭峰嗬嗬一笑:“好說好說,承讓了。”

鳩摩智是個武癡,雖被蕭峰以強橫的掌力打成內傷,他卻並不覺難過,反而雙目如電,望著台上還未下場的幾人,那眼神如饑似渴,像是餓了多少天的餓狼在盯著他的食物。

待戰台上的人,除方生大師外,卻無人在意,隻因大家都已明白,這人就是個武癡,他那狼一樣的目光,也隻是對武道的癡迷。

令狐衝站在暗箱前,將手伸了進去,拿出一枚圓牌,舉起一看,竟是18號,雷卷。

令狐衝略有幾分不安,雷卷可是被人拿皮肉當衣服來縫補,都麵不改色的狠人。再加雷門的人,最擅製造火器,他這一次,還能贏麼?

不過,一站到擂台之上,他已將輸贏忘到了一邊。全心投入到了戰鬥之中。

瘦削蒼白的雷卷,還是穿著那一身厚重的毛裘,以往看他這身打扮,多數人隻以為他身體不好怕冷,可看了昨日他與唐非魚一戰,再無人小看他身上這件毛裘,這件衣服不僅可擋暗器,隻怕其內亦藏了不少私貨。

他的武器是一把小斧,那把斧頭在他手中,如同有了靈魂一般,揮灑自如,運轉如一,虎虎生風。

但在獨孤九劍麵前,無論使用任何兵器,任何招式,隻要令狐衝的速度跟得上,他都能找到兵器主人的破綻,進而攻其不得不守之處。

雷卷終於體會了一次張英風當日的憋屈,自從開打至今,已過五十招,竟無一招是容他使完的。有時候,甚至他隻是剛剛起了個頭,令狐衝的劍尖已指向了他的空門。

雷卷微微眯起雙目,身上皮裘被內力撐成一個圓球,他人猛的飛起,一枚枚霹靂彈自上而下,投向令狐衝,人自己已化作一陣風,吹到了擂台的另一邊,人未落地,手中又是幾枚霹靂彈如流星般飛射而出。

令狐衝劍法雖好,但他的內力與身法相對來說,就不怎麼好了。此時的他雖還能以柔勁,將霹靂彈完好的反擊回去,卻已無法跟上雷卷移動的速度。

雷卷見此計無效,直接投擲了幾枚□□,這些□□自然不是投向了令狐衝,而是隨手擲到了地上,瞬間,整個擂台就被濃厚的煙霧給遮擋住了。

但雷卷之後再發出的霹靂彈亦被令狐衝給擋了回來,他聽聲辨位的本事竟不比他的劍法低。

雷卷:……

暗器、霹靂彈、□□都不管用,他又不想用那些帶毒的或殺傷力太大的小玩意,雷卷衝入霧中,又與令狐衝戰到了一起,他不好受,令狐衝就更難受了。

論劍術,他不輸於旁人,但他的內力卻太過淺薄,輕功與雷卷相比也沒眼看。如此明顯的短板,雷卷若不想讓他追上,哪怕隻在這方圓不過十米的擂台之上,他也隻能乾瞪眼。

儘管雷卷並沒將他當成哈士奇來遛,但隨著時間的推移,令狐衝也覺內力不濟,他打定主意能不動則不動,隻以手中劍指出對方的破綻,卻再不動用絲毫內力。

雷卷雖覺他呼吸粗重了幾分,卻不知他竟敢如此冒險,若他的小斧一碰上令狐衝的劍,令狐衝隻怕連人帶劍,都要被小斧上強大的內勁,給擊飛出去。

但雷卷並不知此事,再加上令狐衝劍尖所指,皆為他不得不守之處,他自不會拿自己的性命危險,去試探令狐衝的虛實。

如此一來,待擂台上的霧散了,兩人還未分出勝負,雷卷手中的斧頭簡直給使出花來了,但無論如何變招,甚至隨手揮舞,但隻要他出招,就會被令狐衝給看到破綻。

可是,令眾人無語的是,令狐衝雖能找到他的破綻,但雷卷變招之快,亦非常人能比,令狐衝雖然看到了他的破綻,針對了他的破綻,但他的劍還未遞到那破綻處,雷卷早已換了招式。

這樣一來,兩個人就像是在互相折磨著彼此的耐心,沒完沒了的試探,甚至到最後,雷卷一抬手,令狐衝就知道他要做什麼了。當然了,令狐衝手腕微動,雷卷就大致明白,他的劍要指向何方。

又過片刻,裁判席終於做出決定,令兩人同時晉級。

聽到這話,令狐衝將劍撐在擂台上,喘起了氣,累死他了。這樣打架,不僅累人,還累心,裁判再不喊停,他就真堅持不下去了。

雷卷都走到擂台邊了,回頭看時,他還在那喘氣呢,他不得不好心的回去,將人給帶了回去。

令狐衝:“多謝雷大哥手下留情。”

雷卷:“我不曾手下留情。”

令狐衝笑了:“雷大哥,你皮裘內的東西,我已看到了。若你狠心將它們使出來,小弟隻怕命都不在了,哪裡還能與雷大哥一爭長短。”

雷卷:“你我隻是比武較技,並非生死大敵。”

令狐衝大笑:“雷大哥說的好!”

再次上場的是衝虛道長與羅睡覺。

衝虛道長一登台,立刻使出他的太極絕技,一個個或圓或扁,或大或小的劍圈將羅睡覺給擋在一劍之外。

羅睡覺微眯著眼,邊退邊觀察著衝虛道長的動作,他忽然一劍直刺,正中衝虛道長那圓的中心,所有劍圈在這一刻同時消失,就在眾人以為衝虛道長的絕技就這般被破掉時,他那柄劍卻忽然由直變彎,其彎曲成一個特殊的角度,劍尖正巧刺上了羅睡覺的右手腕。

這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可以說劍圈消失的瞬間,那劍尖已吻上了羅睡覺的手腕,根本就容不得他有任何多餘的動作。

羅睡覺:……

羅睡覺不得不退後一步,認輸。

他的手腕如果現在包紮治療,那麼日後還能正常用劍,若再在這裡耽誤下去,隻怕這一身劍術,就算不廢了,也不能再使出其三分的威力。

衝虛道長微微點頭,目送羅睡覺下台,自己也轉身,飛到了令狐衝身旁。

令狐衝:“道長的劍法,真可謂出神入化。”

衝虛道長歎道:“出神入化之上,還有更高的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