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該打!”洪天福難得的硬氣。
洪天福夫妻平日對洪老夫人言聽計從,從不曾忤逆過。
養成了洪老夫人頤指氣使的性子,如今被這麼一頂撞,當即撒潑打滾,鬨將起來。
“你個姨娘生的不孝子,我辛辛苦苦把你拉扯大,就是為了讓你這麼頂撞我的?”
洪天福梗著脖子:“母親,兒子隻是實話實說而已。”
“看看,大家來看看,如今你是翅膀硬了,翻臉不認人了。”
洪天福早就厭倦了,她一哭二鬨三上吊的作派:“夠了!您養大我的?你當我是傻子嗎?
我從小與下人沒什麼兩樣,與下人同吃同穿同住,您什麼時候管過我的死活?
若不是薛家可憐我,給了我考取功名的機會,我如今可能還活得連狗都不如。
而且,我姨娘就是被你害死的,我親眼目睹。
我不過是為了生存,假裝不知而已。
這些年,我已經受夠了你們。”
洪老夫人愣住了。
良久後,“嗬嗬”笑出了聲。
“沒想到啊,你藏得還挺深。
若老娘早知你什麼都知道,早知道你會如此忤逆,我當初就不會給你一絲活著的機會。”
“很可惜,我還活著。”
洪老夫人收住哭聲:“既如此,你就帶著一家老小給我滾出洪家,從此洪家不再有你洪天福這一房人。”
“我知道,您怕我分家產,早就巴不得將我們踢出去。
可惜,我是洪家子孫無疑,您要趕我們出去,也得經過族長公斷。”
洪老夫人撇著嘴冷哼:“不就是請族長嗎?你等著,這就去請來。
到時候,你彆想帶走府裡一塊磚一片瓦。”
洪天福不服氣:“祖宗基業,我也有一份。
何況這些年,我的俸祿都有交到公中,憑什麼沒有我的?”
不過半個時辰的工夫,族長便被洪老夫人身邊的嬤嬤請了來。
族長一來就質問洪天福:“二郎,聽聞你把你嫡兄打了,你在鬨什麼?”
洪老夫人接話道:“他覺得他當了個五品官了不起了,就以權壓人。
他不僅毆打嫡兄,還頂撞我這個母親。
族長,對如此不孝不悌的逆子,請族長作主將他趕出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