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這是什麼意思,要對齊某用私刑麼?”他語調鎮定。
“昭懿公主倒是交待了可對少卿用刑,不過,隻要進了皇城司的大門,我不動用極刑也能撬開任何一張嘴。”蕭雲錚道。
“啊,在下的未婚妻被嬌縱慣了,言行輕浮,隨心所欲,讓殿下見笑了。”齊聿白狀若無意地歎了聲,望向蕭雲錚的那雙眼暈開淺淡的笑意。
他本不必答這麼一句,可開口的瞬間,男人的直覺悄然壓製住理智一瞬,激起了齊聿白心底某種隱秘的鋒芒。
齊聿白看不上這個未婚妻,但既然兩人定下了婚約,殷靈棲便是他齊聿白的所有物,自彆的男人口中聽到她的名字,心裡總是不大舒服的。
“見笑?我並不認同齊少卿的見解。”蕭雲錚眼底一片冰冷,“似乎隻有齊少卿——公主名義上的未婚夫認為她見識淺薄、碌碌無能。”
“世子殿下這話,聽起來倒比我這個同公主定了婚約的夫君還要了解她。”
齊聿白感受到了威脅,麵上仍維持著平和,言語卻不經意間露了鋒芒。
“是又如何。”
蕭雲錚勾了勾唇,出其不意反問:“有何不可?”
齊聿白麵上忽然繃不住了,偽裝出的得體溫和裂開了一絲縫隙。
這是來自另一個男人對他的直白露骨的挑釁。
亦是他的未婚妻對於夫權的挑釁。
“殿下不是一向同公主不對付麼,怎麼,今時今日竟也變了。”
他儘力維持著平和的模樣,言語卻不由自主生出了刺,紮進他的自尊裡,鮮血淋漓。
“公堂之上隻論公事,至於私事……”蕭雲錚居高臨下望著他,冷笑,“以齊少卿的地位,遠不配過問我的事。”
不配……好個不配……
齊聿白氣得無奈一笑,隻覺昨夜咳血咳得厲害,如今胸腔又在隱隱作痛。
“言歸正傳,齊少卿也看到了,方才霧刃演示了一遍,這竹筒才是濯纓一宴行刺案的關鍵證物。”
蕭雲錚取過竹筒,扣動另一處機關,竹筒敞開另一處豁口。
“特製的竹筒,可供刺客潛伏於水下通氣呼吸,亦可放出暗箭。”
他放下竹筒,盯著齊聿白:“若刺客埋伏於水下,待到筵席開始後利用飛針暗算守衛,之後再浮出水麵行刺,一切便可解釋得通了。”
“這同在下又有何乾係。”齊聿白經曆了方才的刺激,溫潤的外表亦藏不住他呼之欲出的敵意。
“這凶器的材質可不一般,紫竹剝皮製成,輕巧堅韌,富有彈性。皇城司派出的人手查證了整座盛京城陳年紫竹的買賣,發覺其中一筆輾轉幾路,恰好入了齊氏旁支的賬上。”
齊聿白無聲一笑:“說到底,在下還是擺脫不了嫌疑。”
“不然我用聖上懿旨請你齊少卿來皇城司做什麼呢,”蕭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