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6：【我聞不到信息素，所以沒被乾擾。】
【有血腥味。】
林招雲猝然心裡一緊，他當然沒忘記主線任務。
果然就在下一刻，發生了。
他和藺野繞過一個垃圾堆時，聞到了惡臭，有人比他們更早看到，尖叫著引來了圍觀人群。
林招雲滿眼馬賽克什麼都看不到，這一次886沒有漏掉一秒。
886：【有點太惡心了，你不合適看。】
林招雲顫巍巍：什、什麼情況？
886：【腸子都出來了。】
林招雲本想著看一眼可能會對破案有幫助，聽到886說的，立刻閉嘴。
但他閉不了嘴了，下一刻嘔出來。
扶著牆角把晚上吃的都嘔出來，臉色慘白。
藺野拍打著他的背幫他順氣，等到他吐完了，拿出手帕給他擦嘴，捂住他的鼻子走遠了一些。
這樣，鼻尖就溢滿的全是藺野信息素的味道，舒服多了。
藺野看著林招雲煞白的小臉，低聲罵了句什麼：“早知道就不出門了。”
林招雲虛弱地搖搖頭：“誰也不知道會發生意外。”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藺野皺眉叫人去找來治安官。
大概是獵戶見慣了這些腸子什麼的，所以倒沒有太大的反應。
治安官很快就來了。
帶頭治安官驅散了部分人群，他竟然在那屍體麵前緩緩蹲下，不知道在看什麼，細細研究似得。
林招雲隔著這麼遠都覺得害怕。
“行了，誰發現的，說一下。”
“第一個發現的暈過去了，是水果攤的beta大嬸。”
治安官眼神一掃就看到了藺野這邊，走了過來。
他大概知道獵戶不怕這些，所以找藺野詢問。
但藺野也是和林招雲一起發現的，沒有太多的線索。
問完幾句之後，林招雲以為他會去找彆人，他忽然把目光投向林招雲。
“這位，誰啊？”
語氣輕佻。
明明穿著治安官製服，卻帶很不馴的痞味。
林招雲縮了縮肩膀往後躲。
藺野還是那副說辭。
“外來人口需要到民政部進行登記不知道嗎？”
“這兩天記得來。”
他上挑的桃花眼眯了眯，指向那個屍體：“否則像是這種死得不明不白得人，沒登記在案，我可是連立案都不會立。”
林招雲低著頭不敢說話。
藺野不為所動：“行。”
那人就沒說話了，林招雲以為逃過一劫，稍微鬆了口氣。
等人群快散去的時候，他忽然又問：“叫什麼名字？”
“問你話呢。”
林招雲輕言輕語：“招……”
“就一個字？”
林招雲點點頭：“嗯嗯……”
山裡人也不是沒這樣的，可能從小就沒姓。
那人終於不再問什麼，跟著治安隊伍離開。
……
林招雲下意識地怕那個叫秦妄的，他自認為第六感還算準，心想一定要避開他。
隻是不想什麼就來什麼，第二天晚上，林招雲去洗衣服時就碰到了他。
林招雲沿著牆根走，要去百米外的小河邊，走了五十米，就右邊牆角傳來談話聲。
“秦妄，今晚去不去夜場？”
“去個屁。”
“彆掃興嘛。”
秦妄幾乎滴酒不沾，也從不混酒場，其他治安員到了周末心照不宣地組團下酒場做齷齪事，他一次都沒去過。
“沒意思，”也不感興趣。
他吸了一口嘴裡叼著卷煙，黑暗裡煙頭急速發亮。
秦妄今天一天，腦子裡無數次閃過那個漂亮的小臉，胸腔裡的心跳猝然跳得很快。
“聽說來了幾個特彆帶感的，那小腰，那臉蛋。”
“你試過才知道啊！”
秦妄輕哼一聲，喉頭聳動，有些帶著有些氣音喊出那個名字：“招。”
林招雲剛要走過去，不聽他們的對話，腳下瞬間僵住，須臾冷汗就下來了。
“你說什麼？”
“他說的是那個獵戶家新來的Omega媳婦。”
“什麼啊，人家是有夫之夫。”
秦妄低聲沉悶地笑了聲，撚了香煙頭又吸了一口。
“這有什麼，不是還沒標記。”
幾人明白過來，發出了起哄的嘿嘿笑聲：“艸，還是你會玩。”
忽然有人說：“有什麼香味？”
“Omega的，你們聞到了嗎？”
秦妄心頭一跳，桃花眼上挑，緩緩說：“聞著有點熟。”
稍微從牆根處探頭，秦妄就看到林招雲抱著裝著衣服的木盆驚慌逃走，腿又細又長，打著顫，還是粉的。
他吹出一口濃濃的白煙，透著白煙盯著那背影，直到消失在黑夜裡。
“我去一下。”
……
小河離藺野家不遠，河邊洗衣服的人不多，遠處有人在長椅上休息。
他跑了一陣子，剛洗完澡的身體有冒汗，半濕的頭發貼在頸部上，他忍不住撩了撩給自己扇風。
到了河邊，擺上小凳子，用冷水潑臉才舒服些。
天氣太熱，藺野的衣服又長，他沒穿外褲就出來。
規規矩矩做到小凳子上，因為凳子矮，細白的腿曲著並攏著，半壓著一點腿肚肉，擠出一些弧度來。
蹲在地上快速將衣服過了一遍水，打上皂角，雙手搓出皂角泡沫，最後漂乾淨，如此往複，算是洗乾淨。
濺起來的水花打濕了部分T恤衣擺，貼在腿肉上冰涼涼的。
剛洗完的濕發這會都半乾了，貼在後頸上像是河裡飄動彎曲的海藻。
他洗完這件準備洗褲子的時候，886突然出現：【你乾嘛不衣服褲子一起漂(￣口￣)？】
林招雲：……
又犯蠢了。
林招雲紅著耳尖假裝沒聽到，又彎下身去洗。
完全沒注意到有一個高大的身影逐漸接近他。
耳邊忽然響起有些痞氣的嗓音：“你怎麼還沒來登記？”
這話伴隨著停留在側頸的吸氣聲。
林招雲嚇得一跳，像是被踩到尾巴的貓那樣蹦起來了一下，從凳子上跌落，一屁墩坐到石頭堆上，弄得他好疼，眼淚都差點下來。
秦妄吃吃笑了聲：“這麼容易害怕。”
林招雲惶惶彆開眼：“突然出現，誰都會嚇到……”
秦妄佝僂下脖子，半蹲下來，修長的指骨扼住林招雲細窄腳腕，目光就往那寬大衣擺裡麵探著去看。
“你、你乾嘛……”林招雲驚得隻往後縮。
隻一晃而過，林招雲就掙開了。
秦妄壓了壓滾動的喉頭，對他咧嘴惡劣笑：“你不是藺野的媳婦吧？”
“你說什、什麼？！”
林招雲被他這句話弄得渾身僵住，隻有眼睫顫得厲害，圓潤粉紅的指尖細碎地抖著斂住衣擺往下壓。
“我是治安官，不是誰都能騙的傻子。”他嘴裡隻剩下煙頭了：“你破綻這麼多。”
“最大的破綻就是……”
秦妄故意吊了半句話。
林招雲立刻抬眼去看他。
“你那麼粉又白，一看就什麼都沒做過。”
秦妄桃花眼有些鋒利地上挑：“還是說，你老公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