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成立以來,杜驍跟沈芷接觸比較多,這時忍不住問了一句:“可是,沈總,這跟我們這些人有什麼關係呢?您總不會懷疑,是我們哪個人把重要信息透露給了萬利隆,導致淇麟被搶先一步吧?”
沈芷點了點頭:“你說對了,杜經理。不是懷疑,是確定。”
一路回來,周淇和沈芷坐車上也並沒有交談太多,這時聽到沈芷這樣講,周淇心裡一咯噔,趕緊拉拉她的袖子:“沈芷,不要疑心太重。咱們被萬利隆搶了先機,很有可能是從區政府那裡走漏了消息,這中間知道內情的人多了,你怎麼就能確定是公司內部哪個人在搞鬼呢?”
沈芷知道,周淇的段位還是太低,對人總是充滿了善意和信任。
孰不知,過於善良的寬容和信任,恰恰是放任這個世界來傷害自己。
沈芷笑道:“我沒跟你講,剛剛臨出門的時候,朱局長跟我透了一句話。”
“什麼話?”周淇想起,那時他忙著把他們喝過茶的杯子拿去衛生間洗,回來時好像確實聽到朱局長跟沈芷說了幾句話。
“朱局長說,我們的每一步打算,每一個時間安排,都有人告訴萬利隆。就連我和你昨天去找朱局長商談,萬利隆都提前獲知了消息,在我們踏進他辦公室前,有人打電話給朱局長,讓他表態會客觀公正,不會偏向淇麟。”
原來如此。
怪不得淇麟每一步都好像爬上了城樓又馬上被人撤走了梯子一樣,原來不是被撤走了梯子,是淇麟一直處於對方的監視之下,毫無秘密可言。
周淇不說話了。
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
大家麵麵相覷。
王莉莉用探尋的目光望了杜驍一眼,似乎在問:“是你嗎?”
杜驍趕緊搖了搖頭。
人人自危。
按理說,就算沈芷知道是什麼人做的,但她無憑無據,當時也並沒有完善關於不正當競爭和商業秘密的相關規定,這個涉事的人,八成是不必負什麼責任的。
可是人都要臉。懷柔區可不大,七裡八拐,彼此都有不少共同的熟人。
乾出這樣齷齪的事,如果還被傳開,那就太沒麵子了。
大家像是秋後的莊稼地,都沒了生機。
沈芷見沒人說話,悠悠道:“既然沒人承認,我也不逼迫人。從明天開始,請這個損害過淇麟利益的人,不要再來上班。你可以直接去萬利隆就職,也可以另謀高就,反正,淇麟用不起你,你手太黑了,淇麟不喜歡內鬼。”
眾人一陣躁動。
還是王莉莉嘴巴快,忍不住問道:“自己主動不來上班,那不就是承認自己是乾這件事的人了?他有那麼傻嗎?”
大家也覺得,沈芷是不是太天真了,真以為他們這些人都是大學生呢?一句話就能把狐狸尾巴詐出來了?
他們可都是老油條,年輕的二十來歲,年長的都四十多了,不是嚇唬一下就能就範的。
沈芷沒言語,從包裡掏出一摞錢,坦誠道:“我知道你們有的人是因為生活窘迫而來淇麟,有的因為考大學沒考上所以暫時來過渡,還有的是家裡人生病了想掙點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