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小紅是爹爹花五十兩買來的現在已經值五百兩
了嗎?
蘇燦瑤一邊覺得不可思議一邊心裡又有個聲音在說。
那可是你的小紅欸!是被你養的皮毛順滑馬中一枝花的小紅!它就應該值這個價!
潘錦芯見蘇燦瑤不說話以為她是嫌太少窘迫道:“我現在隻能拿出來這麼多你如果覺得少我可以給你寫張欠條但是絕不能超過一千兩。”
如果超過一千兩她就還不上了!
價錢竟然還能往上漲?!
蘇燦瑤看著眼前的潘錦芯由衷感歎“你好有錢……”
這個價錢都能買一匹千裡良駒了。
潘錦芯惱羞成怒的瞪了她一眼覺得她是在故意臊她畢竟蘇燦瑤可是丹陽城巨富蘇家的孫女他們潘家是丁點都比不上的。
蘇景智和蘇景祖站在一旁總算聽明白了她們這是牛頭對上馬嘴了。
……
潘錦芯不耐煩道:“你賣不賣!如果賣的話那我現在就把他帶走了。”
雖然父母不一定滿意她的做法但她已經想好了先把裴元卿安置在姑奶奶那裡等她勸服了父母再想辦法把裴元卿帶去潘家反正聽說裴元卿是讀過書的如果能到她家做個贅婿也是不錯的。
她哥哥不成器當年沒能把竇嫣娶回去最後是家裡給他填了那筆銀子父母早就對他失望透頂這些年他一直遊手好閒
她心理打定主意神色愈發堅定起來。
蘇燦瑤潘錦芯看著橫眉豎目的樣子還是搖了搖頭“你看起來脾氣不太好的樣子我怕你對它不好。”
小紅脾氣溫順可不能讓它落到這樣的主人手裡給她再多銀子都不換。
潘錦芯頓時火冒三丈覺得這麼多年過去蘇燦瑤還是一如當年一般討厭。
蘇景祖硬著頭皮上前勸道:“潘錦芯你不要無理取鬨了……”
“我無理取鬨?”潘錦芯氣了個倒仰厲聲道:“她說我脾氣不好你竟然還說我無理取鬨?”
蘇景祖默默看了她兩眼人家也沒說錯啊!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像脾氣很好麼!
潘錦芯莫名讀懂了他的眼神:“……”好氣!
蘇燦瑤探頭往台上瞅了兩眼好聲好氣道:“你快點讓開吧你擋住我看畫了。”
她覺得潘錦芯簡直莫名其妙為了一匹馬一直鬨個不停就算小紅很優秀也不至於吧?
潘錦芯不甘心離去她回頭瞥了一眼台上
那些埋頭作畫的人,想起關於蘇燦瑤的傳聞,忽然冷嗤了一聲:“你不是也會畫嗎?怎麼不敢上台?”
蘇燦瑤見她一時半刻不肯離開,隻好坐了回去,抓起一把瓜子嗑了起來,莫名其妙道:“我是來看熱鬨的,為什麼要上台?”
是熱鬨不好看,還是手裡的瓜子不夠香?她每天要完成師父布置的任務已經很累了,何必自討苦吃?
潘錦芯翻了個白眼,揚著聲音道:“彆以為我不知道,你雖然是秦老的徒弟,這些年來卻連幅畫都不敢拿出來給大家看,就連你自己開的那間畫春堂,你都不敢拿你自己的畫來賣,可見你的畫技有多拙劣。”
蘇燦瑤嘴角輕抽了一下。
她從來都不把自己的畫拿出來示人,是因為她師父不允許。
師父說過,在她找到隻屬於自己的畫意之前,不要讓外麵的人品評她的畫,否則會影響她的思緒和心性,所以這些年來隻有家裡人見過她的畫。
不過這些事蘇燦瑤自然不會向潘錦芯解釋。
難道隨便一個人跑過來無理取鬨,她都要解釋嗎?當然不會。
周圍的人聽到潘錦芯尖銳的諷刺聲,都好奇的朝蘇燦瑤看了過去,一個個爭先恐後,都好奇秦老的徒弟長什麼樣,可惜她臉上戴著麵具,他們是無緣得見真容了,也不知道那姑娘的話是真是假。
這些年關於秦老徒弟的風言風語有不少,大家都說是因為秦老徒弟畫的太差,所以秦老才不讓她把畫作拿到人前,免得會有損他的名聲,還有人暗暗猜測,說不定這些年來秦老早就不管當年收的那個小弟子了,畢竟秦老生性狂放,不像能耐心教徒的樣子。
秋月聞言起身,朝蘇燦瑤走了過來,兩旁的人自動給她讓出一條路來。
蘇燦瑤看著走至近前的秋月,忍不住屏住呼吸,眸光微閃。
不愧是美人,越近越好看!
秋月含笑看著她,聲音嫵媚柔和,“小姑娘,原來你是秦老的小徒弟,你既然來了,何不露一手給我們瞧瞧?”
不等蘇燦瑤說話,潘錦芯就在旁邊唾了一聲,大聲道:“當然是因為她不敢啊!沒點真才實學哪敢出來班門弄斧?”
蘇燦瑤沒有理會她,溫聲回答秋月娘子:“我今天沒準備作畫,就是來湊個熱鬨。”
潘錦芯立馬嗤了一聲:“我就說她不敢吧!沒有金鋼鑽就彆攬瓷器活,算你有自知之明!”
蘇燦瑤沉默一瞬,潘錦芯簡直像秋月請來的‘托’一樣,每句話都好像激將法,“……”
秋月淺笑道:
“小姑娘,你不必妄自菲薄,古有以文會友,今日我們以畫會友,全當交個朋友。”
蘇燦瑤微微遲疑。
她確實有些手癢。
最近師父說過,她畫風已成,已經可以把畫拿出來示人了,隻是她習慣了不在人前作畫,也習慣了不把畫拿出來給大家品評,所以至今還不曾把畫擺出來過。
她也有些好奇,秋月會喜歡她的畫嗎?她的畫能讓人感到愉悅嗎?
師父曾經說過,無論是作畫還是寫文章,要想寫的好、畫的好,就要有觸及人心的力量,能讓人共情的作品才是好作品。
秋月望著蘇燦瑤,聲音溫柔,“今夜我本來已經不抱希望了,以為尋不到知心人,如今知道姑娘也會作畫,還是秦老的徒弟,實在是不想錯過最後一次機會,煩請姑娘也來試一試,全當圓了我最後的心願,秋月必當感激不儘。”
裴元卿抬頭看向秋月,總覺得有一絲古怪,秋月拿出夜明珠聲勢浩大的把大家引來,說是想博自己一笑,整個晚上卻一直執著於畫作,不斷引導著大家當場作畫,相比起笑出來,她似乎更想找一位畫畫好的人,透著一股微妙的感覺。
蘇燦瑤糾結的皺起眉心,她看著秋月那雙清澈的美人眸,拒絕的話怎麼都說不出口。
秦詩蘿靠近她耳邊,用氣音說:“美人相求,可怎麼拒絕得了啊。”
蘇燦瑤用力點頭。
懂我者,秦姐姐也。
美人相邀,得多狠的心腸才拒絕得了,實在是太難了!
潘錦芯睨著蘇燦瑤,嘴角勾起一絲譏諷的微笑,又陰陽怪氣起來,“你這樣的人早晚得被秦老逐出師門。”
蘇燦瑤想了下師父被她氣的要將她趕出師門的情形,感歎道:“被逐出師門也比從來沒進過師門好啊。”
潘錦芯頓時氣得七竅生煙,當初秦世忠要收徒,她和她哥其實也去了,卻被擋在了第二關,不但沒拜成師,連想堵竇嫣都沒遇到。
想到秦家,她就想起當初被秦家趕出門時有多狼狽,又想起第二次登門時,連第二關都沒進去,最後隻能灰溜溜走了!
空氣中是一陣令人窒息的沉默。
當初也去了秦家的蘇景智:“……”
當初也去了秦家的蘇景祖:“……”
蘇景毓看著大家憋氣又紮心的神色,莫名生出一股詭異的驕傲。
他家妹妹從來都是這樣無差彆氣人的!
不氣的你抓心撓肝睡不著,都算她放過你了。
最可怕的是她每次氣完你,都
是一副狀況外的樣子,根本不知道你為什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