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1 章 及笄禮(1 / 2)

春日燦燦 說給月亮 10626 字 12天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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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胡安就按照約定帶著箱子進了蘇府以蘇景毓朋友的身份住到了洛霞軒,他平時基本不出門,就躲在屋子裡養傷,沈昔月讓人按時給他送飯菜。

蘇燦瑤把那十二幅畫像掛到屋子裡她盤腿坐在中間的地板上仰頭望著圍了一圈的畫像細心觀察玉清老先生作畫的特點。

她就這麼在房間裡悶了一天。

傍晚夕陽餘暉靜靜的灑落在庭院中。

蘇燦瑤推門走出去看到裴元卿剛從錦瀾苑外走進來,身上穿著短打,手裡拎著個鳥籠。

她揚起笑臉,趿著鞋跑過去像隻小麻雀一樣圍著裴元卿嘰嘰喳喳“哥哥,你去山上了?李叔身體最近怎麼樣?大家都還好嗎?”

這些年裴元卿一直暗中跟著李忠學武

裴元卿輕輕點了點頭“李叔身體挺好的今天早上還上山打了隻野兔其他人也都挺好的,他們還讓我代他們謝謝你讓人送過去的瓜果。”

“他們如果喜歡,我再讓人送些過去。”蘇燦瑤看他額上有汗珠,掏出繡帕給他擦了擦,然後低頭看向他手裡的鳥籠,“這是什麼?”

裴元卿把鳥籠提起來給她看“李叔送我的。”

蘇燦瑤望向籠子裡對上了一雙圓溜溜的小眼睛。

是一隻鷹隼雛鳥炸著毛看起來凶凶的。

蘇燦瑤記得李叔也有一隻鷹隼當年那隻鷹隼還救過她和裴元卿幫他們去山上給大家報信似乎十分聰明。

蘇燦瑤不禁笑了笑伸手去逗籠子裡炸毛的小鷹隼。

裴元卿趕緊把籠子挪開了沒讓她靠近“鷹隼野性未馴容易傷人過些日子等我把它訓好了再讓它陪你玩。”

蘇燦瑤隻好暫時放棄逗鷹隼的想法“取名字了嗎?”

“還沒取要不你給它取一個……”裴元卿想起小紅小白和小黑頓了頓到嘴的話飛快拐了一個彎:“其實我在回來的路上已經給它取好名字了。”

“叫什麼?”

“叫……”裴元卿鬼使神差地吐出一個名字“燦粲。”

“燦燦?”蘇燦瑤想了想“那還不如叫燦一燦!”

裴元卿嘴角抽了抽。

蘇燦瑤嘎嘎笑了兩聲彎腰對著籠子裡的鷹隼道:“對吧?燦一燦?”

裴元卿看了眼籠子裡雄赳赳氣昂昂對自己命運毫不知情的鷹隼灑下一把同情的淚。

行吧燦一燦就燦一燦

吧。

蘇燦瑤陪著裴元卿回了房,將鳥籠掛在廊下。

桌上擺著一盤水靈靈的蜜桃,蘇燦瑤拿起一個躺到躺椅上,咬了一口,含糊不清道:“對了,你覺得這桃子怎麼樣?這是莊子裡前兩年新種的苗子,今年才剛結果,產量很高,我覺得味道還不錯。

裴元卿低頭收拾著桌上散亂的筆墨紙硯,頭也不抬道:“你這張嘴最刁了,味道稍差些你都能吃出來,你既然覺得不錯,那必然是極好的。

“我是問你,你覺得怎麼樣?

“你覺得好,我就覺得好。裴元卿一轉過頭就見她躺在躺椅上,唇上沾著桃汁,看起來紅豔豔的。

蘇燦瑤屁股還沒坐熱,就被裴元卿拽了起來,“小心桃汁弄到衣裳上。

蘇燦瑤不情不願地挪到了桌子旁,在凳子上坐下,繼續坐沒坐相的啃桃子,半天都沒吭聲。

裴元卿抬頭看她,“你是不是心裡有事?

蘇燦瑤抿了抿唇,“我就是在想那幅畫該怎麼處理,之前的法子恐怕不行。

“為什麼不行?

“我仔細看過了,玉清老先生的畫基本都隻有黑白兩色,畫風彆致,那十二幅畫是以水墨為主,如果突然在其中一幅畫上添上紅梅,實在是太突兀了。

裴元卿皺眉,“你說的對,這十二幅畫上畫的都是功臣,應該平分秋色,而不是凸顯某個人。

蘇燦瑤啃著桃子,愁道:“而且那幅畫上畫的還是一位將軍,跟紅梅似乎有些不搭,我本來想,如果紅梅不行,就換成紅石榴、紅山楂,或者直接添幾筆,形成一種血色噴濺的感覺,正好可以給這幅畫添幾分殺氣,現在看來卻都不行了,問題出在色澤上。

兩人想了一會兒,都沒有思緒。

鷹隼在鳥籠裡蹦來蹦去,掛在廊下的鳥籠隨風晃了晃。

蘇燦瑤把一個桃子啃完,掏出帕子擦了擦手上沾到的桃汁。

裴元卿目光落在她的帕子上,若有所思道:“你這帕子是桃粉色的,淺粉色的桃枝滴在上麵,似乎隻能看到水痕,看不出桃汁原本的色澤。

蘇燦瑤動作一頓,她望著手上的帕子,很快明白了裴元卿的意思,神色漸漸激動起來,“不一定要用紅色的去遮掩!還可以用更深的顏色蓋住!

她想了想,開心道:“黑色就完全可以將那些血跡遮住!還可以保持這十二幅畫都隻有黑白兩色,不會破壞整體的風格。

裴元卿看著她泛起亮光的杏眸,輕輕點了點頭。

“不過水

墨畫靠的是下筆的輕重緩急來體現色澤的差異,對畫技的要求很高,你既要模仿玉清老先生的風格,又要想辦法將那幾塊血跡遮住,不是件容易的事。”

“嗯,必須得好好考量再動筆,每一筆都不能出差錯……不過現在有辦法總比沒辦法來的好,在動筆前我會去找師父商量,實在不行就請師父來畫,隻是我不想把師父牽連到這件事情當中,儘量還是由我自己動手。”

蘇燦瑤有了頭緒,嘴角忍不住浮起兩個小梨窩,立即回房繼續研究玉清老先生那些畫。

直至深夜,她仍看得津津有味,裴元卿在對麵看到她屋子裡的燈火未歇,在外麵敲了敲窗,她才不情不願的熄燈睡覺。

第二天她從床上爬起來,又繼續對著那些畫深思,偶爾拿起毛筆,試著在紙上畫一畫,模仿著玉清老先生勾勒線條的筆鋒,不斷練習思索著。

可是她一直沒想好該畫什麼來遮擋那些血跡,最好能跟將軍的身份搭上,讓整幅畫足夠和諧。

這些事都不是能夠一蹴而就的,她隻能一次次在紙上嘗試,試圖尋找出一個最好的法子。

蘇燦瑤每次沉迷在畫作當中,就容易廢寢忘食,差點連午膳都忘了用。

直到沈昔月走進來,敲了敲門,讓她試穿明天要用的笄服,蘇燦瑤這才抽回思緒,將修畫的事放一放,專心準備明日的及笄禮。

她其實心底隱隱有些興奮,過了及笄禮,她就是大人了!

蘇燦瑤去屏風後換上錦裙,錦裙是朱紅色的,布料是竇嫣專門托人在上京帶回來的錦緞,異常華美,裙擺上繡著展翅的白鶴,高雅靈動,是沈昔月親手繡上去的。

蘇燦瑤把錦裙穿在身上,就像把大家對她的愛穿在身上一樣,既溫暖又貼心,一針一線都滿懷愛意。

她在原地旋轉了一圈,開心問:“娘,你怎麼會想到繡白鶴?好特彆啊。”

“是卿哥兒提議的,繡出來確實好看。”

沈昔月走過去,看著鏡子裡的女兒,眼眶微微泛紅,當年出生時小小一個,不知不覺已經長到了及笄之年。

蘇燦瑤轉過身撲進娘親懷裡,撒嬌的晃了晃,“無論女兒長多大,都隻是您的女兒。”

沈昔月嘴角揚起溫柔的笑意,抬手摸了摸她柔軟的臉頰。

蘇燦瑤見娘親高興了,抱著娘親的胳膊,陪著娘親去選她明天要穿的衣裳。

蘇燦瑤高興的想,明天是她的及笄禮,對她有生養之恩的娘親才是最重要的,必然得是全場最光彩照人的!

蘇明遷下值回

來,就看到她們母女倆靠在一起親親熱熱的選著衣裳,有說有笑的。

他不由有些眼饞,走過去問:“我明日穿什麼?”

明天可是女兒的大日子,他得穿好點,不能給女兒丟臉!

蘇燦瑤走到櫃子旁挑了挑,選出一件灰撲撲的衣裳遞給蘇明遷,“爹爹,這件就很好。”

蘇明遷走到鏡子前,拿著衣裳往身上比劃了兩下,笑容滿麵問:“是因為這件衣裳跟爹爹跟搭,爹爹穿上更英偉不凡嗎?”

蘇燦瑤把沈昔月推了過去,看著鏡子中的兩人,眉眼愉悅道:“是因為這件衣裳更能襯托出娘親的美!”

蘇明遷看著鏡子裡明豔照人的沈昔月和灰撲撲的自己:“……”懂了,都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