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泠的話,就像是初春的雨水,雖然不大,但卻滲入了地底,讓掩埋於內心深處的,一直被他故意掩蓋並且忽略的小萌芽輕輕顫抖了一下。
他喜歡綿綿?其實他也沒有搞清楚到底是不是喜歡。
兩人相處的時間,也有快兩個月了,都說21天養成一個習慣,他總覺得他是已經習慣了綿綿跟在他身旁,至於喜歡……
可能是有一點點的喜歡吧!
時泠看著習崇白的反應,瞬間就猜出來了司崇白內心的想法了,低低的呢喃出聲兒:“你自己都還不知道?”
旋即,時泠輕笑了一聲兒:“那也不錯,趁著還沒喜歡上,就彆喜歡了。”
“為什麼?”習崇白詢問出聲兒。
他知道,他就算是不喜歡綿綿,至少已經有了好感。
占有欲和擔心,就是最好的證明。
人隻會對自己在意的人產生占有欲,基本沒有人會對自己毫不相乾的人產生占有欲。
若是有,那十有八九就是……有病,得治。
習崇白勻稱修長的手指輕輕摩挲著茶杯上所雕刻的紋路,水汽朦朧,他微低著頭,讓人看不清楚他的神色。
時泠靜靜看著眼前的青年,唇畔倒是勾起了一抹極淺的笑容,看起來心情不錯的端起了茶杯,薄唇落在茶杯上抿了一口茶水。
他可以確定,綿綿對習崇白還沒有動什麼感情,但是習崇白恐怕真的已經對綿綿動了些小心思。
“為什麼?”時泠呢喃重複了一遍,放下了茶杯,淡漠疏離的聲音響起,扔出來的卻是一個重量級的炸彈:“因為綿綿已經有婚約了。”
麵前清冷貴氣的青年驟然抬眸,眉頭蹙起,眸中是難以用言語形容的複雜,震驚,不可置信,懷疑……
時泠內心忽然生出了愉悅之感,麵上卻不動聲色,靜靜品茶。
他是故意的。
但他沒有說謊,綿綿確實是有婚約了,並且那個人還是習崇白自己,隻是習崇白自己不知道而已。
他時泠可不是一個好人,這一點,綿綿的父親,阿姐的丈夫,他的姐夫—司容音是最清楚的。
當年,司容音可是沒少受時泠的“折磨”。
他司容音在這種事情上,從來都不會像他往日表現的那樣,淡泊情冷。
甚至這一點……就連時影都不知道。
“這婚約是綿綿的長輩給定的,所以,你要是還沒有動心,那就彆喜歡了。”時泠繼續輕飄飄的開口:“你隻是綿綿的報恩對象,綿綿現在已經可以修煉了,也就是說隻要她好好修煉,增長變人時長,很快就可以從你身邊離開了。”
“哦,對了。”時泠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本是什麼都沒有的手中一個翻轉,便出現了一張銀行卡,薄薄的卡片被推在了司崇白的麵前。
習崇白看著那張卡片,心中已經有了猜測。
“多謝你這一段時間照顧綿綿了。”
習崇白連一個餘光都沒有施舍給那張銀行卡,目光從茶杯上移開,輕笑了一聲:“不用,綿綿我還是養的起的。”
綿綿他確實養的起,沒必要收下這張卡。
但更主要的是,他心中明白,若真的收下了這張卡,他和綿綿之間,真的就可能成為一個臨時的收養和被收養關係。
隻是沒有想到,他習崇白居然還有一天收到這種劃清關係的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