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易點頭又搖頭,“我確定是人,但我隻看到一個背影,是個不認識的男人。”
說著示意了一下窗戶下麵,虞蘇拉著孫苗苗看了看,窗外的泥地裡還能看到淩亂的腳印,感覺這個人在窗外呆了有一段時間。
知道是人,苗苗瞬間就沒那麼怕了。
她不好意思的看向虞蘇,“不好意思,我……”
虞蘇笑道,“沒事,剛剛要不是你那一聲,說不定我們仨都出不來了。”
棺材周圍的符紙隱隱有些破裂的痕跡,證明了他們剛剛遭遇的並不是幻覺。
“我們還是快走吧。”孫苗苗已經快步跑到了門口。
虞蘇也跟著往門口走去。
走到一半,忽然想起什麼,又往後退了兩步。
虞蘇從背包裡拿出一個紅彤彤的蘋果,輕輕的放在棺材蓋上。
回頭正準備走,就看見苗苗一臉驚詫的看著她,“蘇蘇,你、這是?”
“嗯?”虞蘇眨了眨眼睛。
“哦,就知青點的屋子裡拿的蘋果,估計是怕我們餓著放的,我就拿了幾個放在包裡。這不是……想著供奉一下,打好關係嘛!”
其實虞蘇隻不過覺得李珍珍這喪事辦的太磕磣,想著包裡有蘋果就順手拿了個出來。
但孫苗苗明顯信了她的解釋,也不敢再進來,站在門口對著棺材拜了拜,嘴裡念念有詞,“李珍珍小姐姐,我們是過來查你的死亡真相的,沒有壞心,我們可是一國的!你千萬不要來嚇我們了呀!”
想起之前差點被凍死的感覺,孫苗苗的聲音都哽咽了。
等走到院子裡,李繼祖夫妻倆都不在——他們的房門開了一條縫,似乎有人在裡麵偷看。
李大娘拿了個小板凳坐在院子裡,慢吞吞的疊著金元寶,一邊疊一邊“嗚嗚嗚”的哭著,聲音倒是和村口他們聽到的有點像。
李大娘左邊的籮筐裡放著黃表紙,右邊的籮筐裡放著疊好的金元寶,金元寶已經堆滿了整個籮筐。
“大娘,我們剛剛看到珍珍屋子外有人偷看,你知道是誰嗎?”虞蘇問道。
李大娘疊著金元寶的手一頓,但隨即像是什麼都沒聽到似的,繼續疊著。
“那你知道珍珍是怎麼去世的嗎?”虞蘇又問,“真的是從山上摔下來的嗎?”
這回是隻有哭聲什麼反應都沒有了。
孫苗苗看著李大娘,忽然覺得有些奇怪:之前隻覺得李大娘穿的破爛,但這穿的未免有些多了吧?村裡其他人都頂多裡麵穿一件,外頭加一件外套。老太太怎麼連棉襖都套上了?
“大娘,你很冷嗎?”孫苗苗問道。
天地良心啊,虞蘇和孫苗苗都沒靠近,當時她倆距離李大娘至少有兩步的距離。
但孫苗苗那句話後,李大娘就迅速的縮成一團,“彆碰我!彆碰我!”
這是……應激反應吧?
李大娘難不成還遭到虐待了?她兒子兒媳婦做的?
“李大娘……”
兩人想要去把人扶起來,李大娘又猛地往後退了退,“彆過來!!不許過來!”
動作太大,把一旁的籮筐都打翻了。
虞蘇二人,連帶著剛回來的江易都一頭霧水:到底是怎麼回事?
“好好好,大娘我們不碰你,我們是珍珍的朋友,你還記得嗎?我們是來看她的。”虞蘇儘量讓聲音柔和起來。
把這話重複了好幾遍,李大娘才慢慢抬起頭,脖子就好像沒了油的機器似的,發出輕微的嘎啦嘎啦聲,“珍珍的、朋友?”
“是的是的,我們都是珍珍的朋友,來參加珍珍的婚禮的。”虞蘇這麼說著,和苗苗還有江易把黃紙金元寶都撿起來放好。
“對對對!”李大娘似乎想起來了,“珍珍要結婚了,要結婚了。”
轉頭又哭了兩聲,“不,珍珍,珍珍死了嗚嗚嗚,死了。”
“我的珍珍啊,我可憐的珍珍……”一邊哭著,一邊回去坐下,又開始重複疊起了紙錢。
“看起來是受到太大的打擊,瘋了吧?”孫苗苗看著李大娘,眼神中滿是憐憫。
三人走出李家。
沒走兩步,孫苗苗就發出驚呼,“蘇蘇,你這又是哪兒來的?!!”
隻見虞蘇手裡拿了幾張皺巴巴的黃紙,赫然和剛剛在李大娘籮筐裡看到的一樣。
虞蘇也爽快的承認,“我覺得有些奇怪,就從籮筐裡拿了幾張研究一下。”
“額……”苗苗有些糾結,想說隨便拿彆人的東西不太好,但又想到這是遊戲,而且幾張紙而已,虞蘇的行為相當於在遊戲裡拾取?
然後,她就看到了江易看向虞蘇讚賞的目光,“蘇瑜,你還不錯嘛!”
隻見江易把一直藏在身後的右手拿出來,手上居然拿著一把剔骨刀!
“你又是哪來的刀?!”
孫苗苗都想尖叫了,她覺得她在這個小團體裡似乎有些格格不入。
江易挽了個漂亮的刀花,“剛剛不是跑出去追人了嘛,回來的時候去灶間順手拿了一把。”
頓了頓,他又從包裡拿出一把菜刀一把水果刀,“多拿了點,你們要不?”
虞蘇/苗苗:“……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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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虞蘇三人回到知青點,黃旭四人已經回來了。
桌上放了五六盤飯菜,還沒開吃,顯然是在等他們。
“你們可算是回來了,這些是那個曹建送來的,說這幾天我們的飯都由村長家負責。”黃旭解釋了一句,就問道,“你們去李家找到什麼線索了嗎?”
江易停下腳步,挑眉抱臂,“你們呢?村長家發現什麼了?”
虞蘇和苗苗對視了一眼,默契的沒有開口。
黃旭聞言乾笑了一聲,這個江易是不是不懟人就活不下去?針對他一個是什麼意思?!
“那個……大